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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离别之痛

修炼之中极为枯燥无味。只有到了晚上,道衍才会退出来,去哪山林之中找到那一株野果大树,摘来野果充饥。李红素虽然很少需要东西充饥,不过每天总要吃些东西,二人晚间便在小湖边的大石上坐下谈心,多数时候都是李红素在教他如何修炼,在指点他招式如何变幻。

如此又是三月有余,一日李红素问他道:“道衍,你已经修炼了三个月了,进度如何了?”

道衍正在溪边用功,闻言道:“我感觉好多了,好像耳聪目明了许多,昨日我使了一遍点苍剑法,感觉那柄剑就是我的手臂一样,要把它递到哪里,便能将他递到哪里。”

李红素笑道:“剑在你手上,当然如此。再说了,修炼了三个月的修真法诀,若是这点长进也没有,岂不是白白的教你了。”说完走了在道衍身边坐下道:“我帮你看看,不要用力反抗!”说着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双目闭上。

道衍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叫不要反抗也就没有反抗。只见李红素闭着眼睛,把双掌贴着自己的肩头,初始脸上还有笑意,到了后来,脸上神色慢慢变成疑惑,后又变成黯然,到了最后终于睁开眼睛,慢慢的撤回手掌,不敢相信的看着道衍道:“你…你这…这样就叫感觉好多了?你丹田之中没有半点灵气,如何又会感觉好多了?你要姐姐开心,有用得着骗姐姐吗?”原来她是探查道衍丹田的状况,只是因为道衍三个月以来,修炼的不是她传授的点苍修真法诀,而是修炼了他师父传给他的《金丹守魂经》因此才会这样,虽然他自己感觉灵魂力量强大了,但是丹田灵气却是没有半点。

灵魂之力和灵气之间的关系好比车子和汽油之间的关系。灵魂之力使是车,灵气是油,有车没油是不行的,而有了油,车子愈好跑得愈快,这也是有差别的。

道衍一件她的脸色,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她要这般生气,不由得心头难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李红素怒道:“想不到你如此不肖,好心教你,你却不用功,那你每天在这里坐着是干什么?你若有不懂的地方,问一声便是,你若不肯学,说一声也就是了,你偏要…偏要浪费这许多时间,到了最后还要来骗我。”说罢,怒气冲冲的走到一边,冷声道:“如你这般,还说什么报师仇的大话,本姑娘教你不会。”说罢纵身飞起,已经进了岩壁洞穴。

道衍见她这么生气,始料未及,一时间真是手足无措,只是站在小湖边冲着高出喊道:“姐姐,我没有偷懒,我有修炼,我…我只是修炼了师父传给我的法门。”

李红素在洞中听见,冷笑一声道:“又来胡说,你师父传你的法门,总是再不济,三个月难道也练不出半点灵气来吗?”她这时候,心中恼怒,想着三个月来道衍每日里坐在湖边打坐,原来都是做做样子的,愈想愈是觉得他可恶之极,心中的戾气生了出来,突然飞身窜出岩洞,拂尘在岩壁上“啪”一声击落,身形拔起,竟是朝着悬岩往上攀爬而去。

这一来只把道衍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姐姐…姐姐,你要去哪里?姐姐…姐姐…你不要道衍了吗?……”

李红素一口气飞上数十丈,听得谷中道衍的声音,心中一阵难过,心想:“这孩子怪可怜的,我若出去了,他连岩洞也上不去,岂不是要冻死饿死了?”不过随即又想道:“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这般喜欢骗人的,这小子现在就会骗人,将来也是一个绝情薄义的负心人,我又何必为他着想,还是让在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好。”心中两种念头纠缠难解。李红素一口气提不起来,瞬间下落了两三仗。在那悬崖峭壁之上无所依附之处,这一下把谷中道衍看得胆战心惊,失声叫道:“姐姐当心!”

也亏得李红素修为不弱,拂尘卷出,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一带,身形又再上升。道衍本以为她回心转意要回来了,突见她的身子又向上面飞起去,心中早已经痛苦万分,仍不住泪水滚滚而出,嘴中只在呼唤着:“姐姐…姐姐……”

李红素狠了心,对他的呼唤声充耳不闻,不多时便出了山谷,消失在悬岩边上。

道衍终于见到李红素消失在眼前,心中悲苦难言,一屁股坐到地上,心想:“从此以后,自己又是孤身只影了,难道…难道天下就没有真正疼爱自己的人了吗?”想着想着,再也无法仍受胸中痛苦,终于“哇”一声伏在地上痛苦起来。

道衍哭了一阵,只感觉心中委屈已经尽数哭完了,这才站起身来,哪知站起身来才发觉已经到了落日时分。只见天际一抹晚霞,照得半天天空红灿灿的,谷中飞鸟晚归,啼鸣之声稀稀疏疏。他听得鸟叫声这般悲凉,不由得心中又自愁苦起来,呜咽道:“姐姐,你不要我了?我没有骗你,我没有偷懒,我只是,只是觉得你教我的法儿不管用,又学不会才不去学,但是我每日都修炼师父传给我的法门。我没有偷懒。”说了一会儿胡话,突然觉得腹中饥饿,原来这个时候,他总要跑去林中,找到那一颗野果,摘来给李红素吃的,这时候肚中饥饿,又想起昨日种种,不由得眼圈泛红,心想:“姐姐这般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的学,如我这般蠢笨,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石头上的好。”

他心中虽然难过,不过还是朝着林中走去,心想:“姐姐或是一时生气而已,我还是去摘一些野果回来,万一姐姐回来了,又要吃野果,我便可以拿给她吃了。”想到此处,微微一笑,脚下加快步伐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走不多时,来到一棵参天巨树脚下,只见那颗大树之上挂着许多红彤彤的野果,看上去颇为漂亮。道衍轻车熟路的走到树下,捡起地上的石块,扬手向半空之中的果实掷去,他这一掷颇为准确,刚好打在那果蒂之上,一枚石子就能打落两三个拳头大小的果子。连掷了四五次,地上掉了十多个红色的野果,他才把野果尽数兜在衣衫中往回赶。如此耽搁一阵,已经是月上中天。道衍在密林之中走了一阵,心中着实难过到了极点,心想:“古人难过之时,便会去看月亮,因为月亮的光芒同时照着自己和自己思念的人,不知道此事这月光有没有照在姐姐的身上。”心头想着,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这一抬头,突见远处悬崖峭壁之上,一个白色的人影飞来窜去,身形飘逸流动,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不过只是瞬间,那人影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道衍揉了揉眼睛道:“姐姐吗?可是姐姐不穿白色的衣服,姐姐穿着蓝色的道袍,难道这山谷之中还有别人不成?”不过这种念头马上就被他否决了,心想:“定是我想念姐姐想得眼睛也花了,姐姐不知道有没有想我?”心头虽然这种想,不过一面又想到:“她被我气成这样,临走的时候瞧也不瞧我一眼,只怕今生今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这般想法刚刚生出来,自己就给自己一个耳光,静夜之中,只听得“啪”一声轻响。

他自言自语道:“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你又在这里乱想。!”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小湖旁边,道衍把十几个野果都放在了岩石之上,只感觉四周静悄悄的有点怕人,不由得环顾四周一眼,叫道:“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出来吧,你是不是在林中躲着看我?”一句话说话,在谷中传出老远,只听得“姐姐,姐姐…你出来吧!”回音不绝。

道衍听了愈发难过,不在说话,静静的坐在小湖边的石头之上,不时抬头看一看岩壁上的石洞,心中悲苦万分,上去也不能,今晚只能在湖边睡觉了。他心情低落,野果也没有吃。到了半夜时分,只感觉肚中饥饿,站起身来便听见肚子“咕咕”作响。于是拿了平时练剑的木棍到密林中去,想要找一只山鸡或者野兔出来。

他过去和他师父张中生活在山中的时候,也常常在夜晚出去打猎的,只是在谷中为了顺应李红素的饮食习惯,他才没有去打猎。这一晚出去不多时,便提了两只山鸡回来。来到湖边,拔了毛,掏了内脏,架起一堆野火开始烧烤山鸡。

不多时香味传来,他也忘了和李红素的离别之苦,撕下一只鸡腿便开始大口嚼咀。这是他第二次一个人大嚼烤鸡的情景。上一次是他的师父被仇家所杀,这一次又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山谷之中,呼天天不用,叫地地不灵。连他心中认为最最亲近的人也在一怒之下离他远去了,心中的悲苦不言而喻。

吃了一阵,困意来袭,他便在火堆旁睡下。只是夜间风大,又有山间鸟鸣声。他心中思念李红素,半夜里听见猫头鹰的叫声,在梦中便化成了李红素在叫她,于是一骨碌坐直身体,向着四处张望,嘴中喊道:“姐姐,姐姐,是不是你回来了。”有时候林中野兽出没的声音,他也会误认为是李红素回来了。如此折腾来折腾去,直到天亮时分,他没没有好好睡上一下。

第二日醒来之时,兀自没有见到李红素的影子,他心中已经猜到:“这一次姐姐是真的生气了。我有什么法子出去找她才好。”可是他连半壁之上的岩洞也进不去,哪里能够出得了这绝情谷。想了半天,咬牙道:“姐姐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好好的学习点苍派的修真法门,从今日起,我便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拉屎,也要尽快把点苍派的修真法门学会了。”心头既然这么想便有了动力有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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