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淡淡地说道:“我身上并未带有银两,但我的朋友在岸边等我,等下靠岸之后我会叫我朋友给你们钱。”
瘦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警告你,可别耍花样,要是你朋友不乖乖交出打捞费,哼!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瘦猴又对其它人道:“你们好好看着,我去向队长禀报一下。”
说完,独自一人向船舱内走去。
船舱内,一个体型宽大的官服胖子躺在卧榻上,拍手道:“好,瘦猴,你干得不错,等下拿到钱之后那妇人的一百两就打赏给你了。”
瘦子点头哈腰地答道:“谢队长!多谢队长!有队长的英明领导,兄弟们想不发财都难。”
殷勤过后,瘦子又讨好地说:“开始搜身的时候,发现这外乡人身上就一个破布袋,其它啥也没有,也掂量不出是多肥的羊,不然就开出个更大的价码了。”
“好,等下拿钱的时候再敲一下这小子,能敲多少就给大爷敲多少。但是务必要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能让她找到什么措词到衙门告我们打捞队。”
“是,请队长放心,我一定会完满地完成任务。”
此时,坐在甲板上的程湘,顾不上探查自己的腿部情况,只想知道那小女孩有没有事。
还好,先前在水底输给小女孩体内的那些灵气还没有耗尽,依然护着她灵魂不散。可是这小女孩依旧没有呼吸,无法苏醒。
时间紧急,必须尽快让其恢复呼吸,让其慢慢清醒过来,不然再过些时候,耽误了时辰,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别无它法,只有用前世那种常用的人工呼吸方法试一下。
程湘想到此,抵住痛楚,坚强地站了起来,一瘸一瘸地移动到小女孩的身边,蹲下身子,左手放在她脖子下来当做靠垫,让她的头往后仰,右手在她的胸口之处用力往下压,然后猛吸一口气,嘴对嘴地往小女孩灌入氧气。
顿时,船上的船工都傻了,一个个议论起来。
当即有人大叫道:“你们看啦!这小子占死人便宜了。”
“死人便宜都敢占,而且还只是个小姑娘,这人还真是不知廉耻!”
“你管人家,人家可是答应了替那死鬼小姑娘付一千两的,人家花那么多钱,你管她作甚。”
程湘对这些污言秽语不屑一顾,只管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程湘突然一喜,因为她发现小女孩体内有动静了,马上将小女孩上半身扶起来,然后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想到人工呼吸救助法挺管用,接下来只听小女孩“咳咳”声起,慢慢地将腹内的积水全部吐了出来。
“啊!诈尸了,又诈尸了!”只听一个船工尖叫,众人又开始东躲西藏起来。
傻牛如上次一样待在了原地,数着手指傻傻地道:“又醒来一个,没有尸体,没有钱。”
这时,傻猴从船舱内出来,眼见甲板上又只剩下了傻牛这一个船工,叫嚣道:“怎么了,怎么了,人都哪去了呢?都不干活,偷懒了啊!”
“鬼!鬼啊!”突然,傻猴像白日见鬼一般大叫着又冲进了船舱。
小女孩吐完腹中积水,恢复了呼吸,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身旁坐着的程湘,虚弱地问道:“这是.这是哪啊?是天国吗?”
程湘看着这个小女孩,像对自己亲妹妹般温柔的道:“不是,这不是天国,你没死,还在人间,我等下就带你去见你妈妈。”
听到自己没死,还可以见到妈妈,小女孩欣喜地道:“妈妈!我还可以见到妈妈,我还没死!是叔叔你救了我?”
程湘微笑地点头道:“叔叔?嗯,船很快就靠岸了,等下你就见到你妈妈了。”
小女孩可爱的眨了眨眼,有些羞涩地道:“谢谢叔叔!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程湘觉得这个小女孩很讨人喜欢,于是乐此不疲地问道:“做了个什么梦,说来听听。”
小女孩道:“梦里面见到两个长相丑陋、舌头老长的人,一个穿白色衣服,一个穿黑色衣服,他们用链子锁上了我,要带我走。后来走着走着,突然他们消失不见,然后我就醒来了。现在我只要想起那两个人的样子,我就感到好害怕。”
说着说着,小女孩神色极为慌张,还打起了哆嗦,看来那个梦确实让她感到非常可怕。
程湘将小女孩轻轻地抱紧,安慰其道:“不怕不怕,只是个噩梦而已,你以后不会再做这个梦了。”
小女孩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程湘的怀抱,感觉特别温暖,神色缓和了不少,喜悦地道:“嗯,叔叔,我现在不害怕了。”
船舱门大开,走出来一个肥头大耳一身官服的胖子,后面跟着那畏畏缩缩的瘦猴。
胖子从船舱里出来就大吼道:“你们在瞎嚷嚷啥呢,都给老子滚出来。”
真是人肥气也出粗,这胖子一声吼,众船工一个个老实地从躲藏之处钻了出来。
胖子见众船工都冒了出来,一个不少,又望了一望坐在甲板上的程湘和小女孩二人,没发现有什么奇异的事情,于是质问身后的瘦子道:“瘦猴,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闹鬼了?鬼在哪啊?”
瘦猴手有些发抖地指着那端坐在地的程湘和小女孩,有些惊恐地道:“回蒋队长,就是.就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是.不是人?”
小女孩年少不懂人情世故,听到瘦猴的话,立马回应道:“你才不是人呐!”
蒋队长怒道:“他们两个明明是活生生的,你怎么说他们不是人呢?”
蒋队长想了想,又道:“不对,这二人是谁啊?还有,你不是说打捞了尸体上来的吗,那两具尸首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啊。
瘦猴手发抖的更厉害了,指着程湘他们道:“就是他们两个?”
蒋队长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瘦猴这会儿可不只是手发抖,全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蒋队长还是有些不信,朝一位年长的船工望去,问道:“老李,瘦猴说的当真?”
那位姓李的老船工不敢怠慢,详细地回答道:“回蒋队长,确实如此,我们起初确实打捞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上来,当时探查过,他们都没有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可是没过多久,这个小伙子就醒过来了,我们以为这年轻人身强体健,福大命大,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又没过多久,这小伙子,对着那小姑娘做出一些.一些有背常理的事情,没想到那小姑娘就这样也醒过来了。”
听完,这位蒋队长开始有些惊恐得头脑发懵,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那位姓李的船工跟了他多年,所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但这蒋队长也是有过很多经历的人,壮着胆子冷眼面对着程湘,问道:“你是何人?什么来历?给我如实道来,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面对眼前这种情况,程湘自是不愿道出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她脑筋一转,神色自如地道:“小生腿部受伤,无法起身向队长问安,请见谅!小生乃普州人氏,打小跟随父亲学习医术,到如今岁月,也有了些许成就。这次来临江城,也因好友突染怪疾,托人到普州相请才来此地。今日天气晴朗,便和好友相邀来此游玩,途中路遇一妇人呼喊救命,当时便下江救人,结果承蒙各位相救,所以才有幸踏上贵船,见到诸位好汉。”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避免麻烦,程湘也只有和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