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珊珊。她的情绪几近崩溃,伤心哭喊道:“凌云,我已经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到底在哪啊,凌云……”
我向外面望去,空荡的街上这个落单的姑娘格外显眼。她依旧那般漂亮,只是脸庞上那滑落的泪水却有些破坏气氛。如今她正瘫坐在路旁,像个弄丢玩具的孩子一样,难过又无助孤单,掩嘴无声饮泣。我的心底突然产生些莫名情愫,导致我轻轻地、温柔地说道:“别哭了,亲爱的。我现在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身边。”
说罢,我挂断电话,逐步走了出去。此刻天空突然毫无征兆下起倾盆大雨,在连绵雨水中,珊珊的身影反而愈发清晰,我仿佛看见她瘦弱的身躯在雨中瑟瑟发抖,却显得更加坚定。
这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
我走出楼门,默默任由雨水淋湿浸泡。我从未想过自己将要走向哪里,之前也认为不必去想。毕竟再怎么添加顽劣的形容词,不过是为好听罢了;我只是块石头,怎么偏偏就想冲上云霄。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辨方向,但就像是在一片黑暗中,有一点亮光的影子。我会追随这点光走下去。只不过这条路实在崎岖难行。在这从未被人踩踏过的地方,我总是走走停停,也经常回头张望一下,却并未有过折回的打算。我不会回头。
事情从开始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
歇息片刻,如今的我希望继续走下去,但是眼前一片模糊,难以看清前面的路,周围也降至寒冷温度。我知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姑娘的体温来温暖我自己,然后带上她,一起朝向那微弱的光芒奔去。
此时此刻,在前进的过程中,我总是会很小心,试图把每一步踩实。因为我不知道前方究竟依然存在路面,还是早已被瓦解,自己已经站到悬崖边缘。现在我大概可以认定,脚下所踏的依旧是坚硬的乱石构成的地面,暂且没有瓦解的可能。
我又下意识抬头仰望了一下。
我感觉我的眼神划破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