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希带上小礼物,跑了两地去陪伴自己的爸妈,又分别住了两天,她不觉得累,反而值得高兴的是,父母对对方的态度终于有一定好转,现在至少俩人会绕着弯询问对方的近况,兒希倍感欣慰。回来后,她隔天就去了A市。
“叔叔,我又来了,咦,已经闻到虾的香味了呢,叔叔怎么知道我今儿要过来?。”
因为经常过来,许爸就配了一把钥匙给兒希,让她随时可以过来,在他心里,兒希已是半个女儿。
“希希,你来了?”许爸从厨房探出头问。
“怎么今天有别的客人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午餐?”
“没有客人。”许爸钻了个文字空子。“你坐会,很快就有虾吃了。”
“噢,好的。”兒希熟练地打开了电视。
不一会儿,“希希,先过来吃虾。”许爸端着一盘鲜虾从厨房出来。
“闻着味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兒希起身接过于许爸手中的盘子,“看来还是我有口福噢,那我不客气了啦,许叔叔。”
许爸神秘一笑,看着兒希剥虾的动作,没说话,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对了,叔叔,这次有给你带不同的礼物噢。”
兒希擦干净手,拿起放在边上的画,打开,“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我记得有一次你说想要的呢。”
许爸欣喜接过,“喜欢喜欢,希希,你对叔叔真的是没话说,太有心了,致远他……先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买个框把它裱起来。””
“叔叔,不用跟我客气,走,我陪你去买。”
当兒希和许爸拿着裱好的画有说有笑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可兒希明明记得出门时有锁啊,难道……许爸抢先一步打开,“致远,”许爸叫的是“致远”,里面传出回应,“爸。。”,兒希松了口气,紧接着是惊喜。
进入后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景象:许致远一手拿着虾头,一手拿着虾身,抬头望向兒希,表情呆萌,兒希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我在给你剥虾哎,不要笑。”许致远佯装严肃。
“好,”兒希乖巧关上嘴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的?”
“我昨晚打过电话说要回来,你来后我爸有传简讯给我,我就提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兒希看着许爸,“叔叔,看来的确是没有"客人来呢”。”
许爸一脸洋洋得意,向儿子展示了手中的画,“这是希希送我的,你帮我把它挂起来。”看到那副画,许致远笑着看向兒希,然后把画挂在了客厅。
挂好后,许致远招呼兒希过来吃自己剥好的虾。
“等会再吃,你和叔叔先说会话,我再去煮几个菜。”
看着厨房的菜,兒希很快便有了想法。洗菜切菜,手起刀落,色香味俱全。她特意多煮了些,好让他们爷俩多谈谈心。
最后炖汤看着火候时,许致远悄悄来到了厨房,看到兒希双臂交叠,歪着头,头发随意扎在一旁,前面的热气晕染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神情,许致远想,一定是静美的。
他轻轻走过去环抱她的腰,兒希像只受惊的小猫身体微微发颤,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和体温,轻笑,“别闹,看着火呢。”
许致远把头靠在兒希肩头, “在罗马玩得开心吗?”
“恩,开心,我喜欢罗马,我要告诉你,我和尤里一起去的,”听见后一句,许致远手有些发颤,兒希把小手覆上他有力的大手。“但我们只是朋友。”
“我相信你。”
“该怎么感谢你好呢,不只是画,还有种种你为我做的事,对我的好,对我的情,我都知道,都知道。”
“告诉我,”兒希注视他的眼睛,“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侣,男女朋友。”许致远毫不犹豫的回答。
兒希开心的笑,轻刮他的鼻子,“傻瓜,那不就好了。还有,许致远,你听好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要用多少个喜欢才能表达我对你的喜欢,喜欢到做多少事我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许致远会开心。最后……汤好了,你先出去等我。”兒希把仍傻傻愣在原地的许致远推出了厨房外。
门内,第一次向人表白,兒希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还有怦怦乱跳的心;门外,许致远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饭桌上。
“致远,致远?到底怎么样?”
“恩,啊,爸,好吃。”
“好吃?什么好吃?”
“都好吃啊。”许致远一直想着兒希说的话,根本没听见问什么。
一旁的兒希哭笑不得。
“我是问你,你觉得希希怎么样?趁你们都在,我问个明白。臭小子,我可先说好了,我呀,很喜欢希希。”
“那可不行,那得是我喜欢啊,你可不能和我抢。你呀,应该说对小希很满意。”
“真是个臭小子,那当然,我对希希非常满意。”
“那小希你听见了噢,”,许致远清清嗓子,“爸,我们在一起了,小希是我女朋友。”
许爸满意的笑了,“好好对希希,不许欺负她。不然回来有你好受的。”
兒希害羞的低下头,这对父子,果然就如兄弟般亲密。
饭后,兒希和许致远陪着许爸看电视,俩人和他说些有趣的好玩的新鲜事,丝毫没有代沟。大概下午三四点,兒希开始呵欠连连,天知道为什么她在这边就很想睡觉,而且睡眠也比平常要好得多得多。
一觉睡到晚上7点,看她睡得很香,许致远没叫醒她吃晚饭,醒了再热就好。中途许致远时不时会去房间看看,睡那么久害怕她有什么事。差不多8点,许致远打算进去叫她,她也差不多醒了。
“醒了么,先去洗个澡,我帮你热饭。”
“不用了,我不饿,我去洗澡,很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兒希伸了伸懒腰,下床。
“小懒猫,”许致远看着兒希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很像一只小猫。
兒希听到了,回头“喵喵”两声,可爱极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兒希洗头洗澡回来看到许致远还没离开。
“你忘了,这是我的房间。”
“也对噢,那我睡哪儿?”兒希边问边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许致远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干燥,特别是当看到穿着自己宽大的上身睡衣而露出半截白花花大腿的兒希,他赶紧避开视线,本想说“我们一起睡这儿”的玩笑话也咽下去了。
“我…我去客房睡。”许致远声音听起来很压抑。
“等一下,”兒希没注意他的情绪,“我有东西给你。”
许致远背对着兒希,兒希从包里拿出东西,只好走到他跟前,许致远不得不看着她,兒希摊开掌心。
“这是?”许致远拿起其中一只。
“是斑鸠,你知道它的象征吗?”看着许致远不解的眼神,兒希继续说,“是忠贞不渝的爱情,不论两个人在哪里,即使分隔两地,他们也都会像这对斑鸠一样,彼此思念对方。”
许致远的欲望消失殆尽在兒希的话里,拿起一只,紧紧握在手掌心,他能感受到这份情意的重量。
而还有一句话,兒希没有说出口,我希望有一天,它们可以完整归一。
片刻的沉默,“来,我帮你吹头发。”
许致远握住兒希柔软的发丝,慢慢捋顺,再用小档热风吹,兒希发量不多且是及肩的长度,很好打理,吹的也快,饶是他的动作那么慢那么轻。这一过程,他们没有言语交谈,但享受的不只兒希,还有许致远,心与心的靠近令他们喜不自胜。
柔情蜜意过后,面对的就是睡觉问题了。许致远道了声“晚安”,亲吻了兒希的额头。
“要不今晚你也睡这边吧。”兒希脸颊通红,不知是闷热还是害羞。
“恩,什么?”许致远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暗骂自己思想龌龊。
“别多想,我的意思是一起睡,一起各睡各的。”兒希有些纠结,最终继续开口,"其实自从爸妈之间出现问题以来,我睡眠就很不稳定,不是分阶段时段的醒,就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有看医生,也有吃药,都没什么用,但在这里,或者每次感觉有你的陪伴,我都能睡得很好。”
原来那些以前觉得矫情说不出口的话,对着喜欢的人,完全没感觉。
兒希抬头,对上许致远写满心疼的双眼,“所以,我希望你今晚陪我,你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
“好,我陪你。”两人自然相拥。
躺上床上,十分,二十分,三十分…
“致远,你睡了吗?”兒希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睡不着。”
“怎么了?”
……
许致远不知怎么回答,而没等到回应的兒希一个翻身,用大又明亮的眼睛看着许致远,窗外月光皎洁,映衬她姣好的面容。
许致远咽了口口水,“小希,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我,毕竟是个男人,而你,又是我这么喜欢的人。”
兒希没说话,闭上眼睛。
良久,“对不起,小希,我……”
兒希用手抵住他的唇,“嘘,我知道,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懂的。我沉默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毕竟第一次有些害怕,不过,”兒希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愿意,因为是你。”
“傻瓜,我很开心你这么说,不过现在睡吧。我们来日方长,我愿意等到你毫无芥蒂的那一天。”许致远搂着兒希,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爱你,小希。”
两人幸福沉沉睡去,只剩床头的一对斑鸠在月色下熠熠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