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抬头是繁星密布的夜空仿佛触手可及,回头是泉水叮咚潺潺流淌,围绕在繁华城镇四周的却是漫天飞舞的黄沙和寸草不生的黄土。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有一次,我陪大禹来采药,偶尔间发现的。”随性的席地而坐,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也过来坐!”
“你还真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鲜于王朝人口虽然多,可是适合人民居住的地方却非常少。”他也学她席地而坐。
“上次我跟你回锁秋山庄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因为我们沿途经过的很多地方都是荒芜的无人区。”
“鲜于王朝属于西荒之地,干旱季节比雨季要多,植物和粮食作物都很难存活,水也不易储存。现在我们在王都的范围内,是整个鲜于王朝水资源最丰富,最利于粮食作物生长的地方,所以也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段。”他解释道,“像王都这样的地方,放眼整个鲜于王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现在刚好又是一年干旱季,河流干枯,大地龟裂,大多地方的人民因为没有水可以喝,粮食可以吃,又饱受疾苦。”
抱膝,脸颊贴在膝盖上,她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你很担心?”
转头与她对视良久,他又撇开目光眺望远方,“我是鲜于王朝人。”
那意思就代表他担心啰!目光转了转,她拍拍他的肩膀,“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习惯性的捏捏她的鼻翼,他好笑的看着她小狗般的表情。
“哎呦,你别笑啦,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你可以上报官府,动员所有劳动力,深入地底几百米挖井,还可以造几个大型的蓄水池,然后以一个村为单位建造水渠,循环使用水,生活用水就可以不被浪费的浇灌作物。”
静静的望着她笑容满面的脸,他平静的内心因为她的话掀起了涟漪,“那粮食的问题呢?”
单手托腮,她好像记得,“在每个村落里挖几个地窖,大家的食物可以直接放进去,派专人管理。粮食可以根据地貌来种植,因地制宜。”目前她就想到那么点,其他的可能要看他们古人自己的智慧延伸了。
“束戴,你真的很聪明。”改善人民生活状况的问题,他想了很多,可是大多效果都不显著,没想到她今天短短几句话,使人如梦初醒啊。
“你开心就好!”她小声的嘀咕道,心也因为他的心情改变。
“啊?你刚刚说什么?”于魄凑近她,由于她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不雅的打个哈欠,她起身抖抖裙摆,“我说,我困了,我们回去吧。”目的达到了,他心情变好,她也真的累了,好困,好困哦。伸伸懒腰,她又连着打几个哈欠。
“好,我们回去吧。”牵着她的手,他小心的护送她下山。
夜,本是万家灯火息的时间,锁秋山庄却独树一帜的灯火通明,护卫家仆提着东西进进出出。
于魄和皇甫束戴对视一眼,加快脚步的朝庄门走。一走进,他们就看到护卫和家仆手里提着的水桶,还有山庄一隅燃烧的熊熊大火。
“那里,那个方向……”是毒妇陶秋恋的闻秋轩,担忧的瞧一眼于魄,只见他脚尖一点,快速的翻越围墙,直奔闻秋轩而去。
刚想出声叫住他,他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随手抓一个护卫问了问情况,她担心的拔腿狂奔。
气喘吁吁的扶住院栏,她轻捶胸口,待呼吸平稳后便四处寻找于魄的身影。
烧的支离破碎的房屋中央,于魄默默的伫立,四周的家仆丫鬟站的很远的观望,一声不吭。
“于,于大哥?”三两步跑到他面前,她看到了他冷戾之气聚现,担心的唤道。
抬眸,他将一张纸丢在她的脸上,“你看看吧。”
困惑的展开被捏皱的纸,“皇甫束戴,如果想陶秋恋平安无事,十日后就带你欠我们的十万两银票到鲜于王朝与有客来夷相连的偏南的雪神峰啦。如若不到,我们便杀了陶秋恋,并将你找我们绑架你,故意卖进女肆的事情告诉锁秋山庄于庄主好换得你欠我们的钱。今晚的火只是个警告,下次你见到的可能就是陶秋恋的尸体。”
愤慨的丢掉信纸,她急切的望向于魄,“这是陶秋恋的阴谋,于大哥,你相信我,那次和这次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一切都是陶秋恋预谋好的,上次绑架我的事是我亲耳听见的。还有前几天她落水的事情也是她自导自演的,我根本就没有碰她。这次的事情肯定也是她主使的……你,你不相信我说的。”于魄眼里明显的厌恶和不屑,深深的刺痛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她解释了,他也不肯相信她?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绑架的事情就不说了,前几天我亲眼见到你将秋恋推下水,今晚又有这封信为据,你还要说什么?”他痛心疾首的晃动她的肩膀,左手掐住她下巴,固定她的脸,“你瞧瞧,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可是却长了一颗与脸完全相反的恶毒心肠。”
“我没有,我说过了我没有。前几天你并没有近距离的看到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那根本是利用借位的假象。今晚也一样,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绑匪知道我和你出去了,陶秋恋一个人留在山庄?还有这封信……”这里明明燃起了大火,可这封信却毫发未伤?
“够了,我不想在听你狡辩,你给我滚,滚回你的挽画苑,在救回秋恋以前,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踏出一步。”打断她的话,他转身找人备马想连夜去营救陶秋恋。
身体一软,她无力的跌坐在地面,泪水自眼角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于魄,你不是说,只要是我说的你就相信吗?那么现在算什么,算什么啊?骗子,骗子!哈哈,哈哈……垂眸,她近乎疯狂的大笑,吓坏了周围的家仆和丫鬟。
“束戴,你还好吗?”几个月的相处,练舞觉得皇甫束戴是个直率又磊落的人,所以当今晚的事情发生后,他都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悄悄的在暗处观察。于魄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来到皇甫束戴的面前,关心的递去一块手帕。
愣愣的接住他递来的手帕,她目光没有焦距的自下而上的透过他看着月亮。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裙摆和手心。
“束戴,你不要吓我。”她一落泪,他就慌张的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你哪里受伤了吗?”
心,她的心受伤了。不就是爱上一个人吗?老子,为何她会觉得这么累。
“束戴,束戴,你回答我呀。”不会吧,她,她难道发疯了?练舞不安的在她眼前挥动手。
突的抓住他的手,她阴沉的道,“走,我们也跟上去。”她一定要当着于魄的面揭开陶秋恋虚伪的面孔。
说走就走,她行动派的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练舞就出了山庄,留下一个背影给一干傻愣的家仆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