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爱着,明明就舍不得,明明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已经给了你我的一切,但你还是觉得她很好,比我更好。
这样的你,我是否该选择放手。
午夜的皇宫安静的诡异,宫苑的某个角落,四下无人的房门被人撬开。来人迅速闪身隐没,借着月光一步步的朝床边靠近,眼神炯距的由上而下俯瞰安详入睡的娇颜,冰冷的大手不断描绘她的轮廓。
收回了手,解开自己的披风,他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她,包括她的脸,趁着还没有人发现的时候离开院落。
锋利的剑影正面袭来,他反射性的护住怀里的人,施展轻功躲避掉,脚尖刚站立,周围刷时灯火通明,一群带刀侍卫批量涌出,把他包的滴水不漏。
“鲜于晦魄,等你很久了,陶秋恋可还好。”剑指前方,他噙着讥讽的笑。
“交出解药!”几个时辰前,秋恋还痛苦苍白的脸记忆犹新,“她是你姐姐,你居然忍心对她下毒。”大禹替她检查过,无法解毒,唯一能救她的只有眼前的他。
“区区一个贱女人,何足挂齿。我劝你乖乖放下束戴,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陶秋恋的生死根本不关他的事,束戴才是他要倾心的人。
“束戴是我的妻子我一定要带走,至于解药,我也要拿到。”坚定的回答击出了陶仲源浓郁的杀气。
没有打招呼的举剑劈砍他的要害,鲜于晦魄抽出腰间的软剑单手应战,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的昏头暗地。抓到空隙,鲜于晦魄一记后空踢,在陶仲源闪避的时候划伤了他的手臂。焦急围观的侍卫见此,纷纷抽出刀准备加入战斗。
“你们统统给朕退下,这是朕与这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谁给朕插手就自己以死谢罪。”命令一下,所有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两个男人又打了起来。
提升内力击退他数步,他讽刺的道:“你真的不要你的部下帮你?就凭你是打不过我的。”
“大言不惭,打赢我再说。”怒目而视的双手抵挡下他的踢腿,该死,他怀里抱着束戴他还被他所伤,是他小看他了?
剑笔直的刺出,就在他准备抵挡的时候,他趁势偏离方向,把目标改成他怀中的皇甫束戴,心一惊,鲜于晦魄改攻为首,为保全她的安危用自己的肩膀接下他的一剑,鲜红的血顺着剑滴落。
“今天我非要杀了你这个利用束戴的冷血无耻小人,明明打算放火烧死她,如今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踉跄的倒退几步,他稳稳的拦腰抱紧皇甫束戴,“她,是我妻子。”
扯开冷冷的唇角,他不屑的讥笑,“妻子?可耻至极呐,你,鲜于晦魄完全不配拥有她。一个陶秋恋,你可以不相信她的话,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悬崖九死一生,现在又是为了救陶秋恋,你明知道她人当时就在伊甸园里吧,你还是放了火。呵呵,你想不到吧,你的一个举动,深深的伤害了她的心里,唤醒了沉睡她心底多年的痛,所以她逃避现实的在起火那天就没有醒过来,她……”
“啊!”悲戚的尖叫声打断了他未完的话,昏迷不醒的皇甫束戴突然睁开了眼,哀痛挣扎的胡乱舞动双手,泪水无意识的顺着眼角滑落,“火,好大的火,不要,不要过来,好痛,好痛,咳咳咳咳,爸爸,爸爸救我,火,火烧到我衣服了,爷爷,奶奶,快,快把手给我,给我……啊,不要,呜呜呜呜。”迷离的眼神,断断续续的痛苦呢喃。
“束戴,束戴?”手搭在她的双肩,鲜于晦魄摇晃她的身体。“束戴,你怎么了?”她好像看不到他,眼神毫无焦距。
‘哐当’丢了带血的剑,陶仲源惊慌失措的暴走,“你滚开,束戴,你是在做噩梦,快点醒过来就没事了。”
“爸爸,救我,我不能呼吸了,咳咳咳。”呼吸困难的脸色铁青,她几乎快窒息般的虚弱低叹。
‘啪啪’陶仲源重重的甩了她两个耳光。
好痛!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经,眼神迅速聚拢,“小、小仲?”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紧紧的抱住她,陶仲源欣喜如狂。
“好难受,小仲。”扬起脑袋,“你?他们?”血,他受伤了。眼里只有鲜于晦魄受伤这件事情的她脱离了陶仲源的怀抱,奋不顾身的奔走,揪紧他的衣襟。
“跟我走,束戴。”天外飞仙的一笔,她表情一愣。
“别相信他!”
他没有等她的回答,径自搂住她飞身远离暴走而来的陶仲源,围观的侍卫见此情景,几十张弓箭跟着他的身影旋转,蓄势待发。
“不要!”本能的挡在他的面前,她张开自己的双手。
“住手,”喝止侍卫,他走上前,“束戴过来,不要被他骗了。”
犹豫的看着他递来的手,她侧目看到鲜于晦魄仍在滴血的伤口,四周仍旧拿着弓箭的侍卫,“小仲,放他走,好不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摇头,忽视她祈求的目光,“今天,他必须死。”
“小仲,”他们一定要相互残杀?她显得无奈又无措。
厚实的大手压低了她的脑袋,声音自头顶响起,“别哭,今天我是来带你走的,在没带你走之前,我不会轻易死。”
他的话,换来的是陶仲源讥讽的呲鼻,“说的比唱的好听,带她走?解药你不要了?陶秋恋你不管了——”摆摆手,侍卫们拉开弓,拔出刀。
“放心,你今天死了之后,我会把解药还有你的尸体还给陶秋恋的。”
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皇甫束戴夺了鲜于晦魄的剑,大大的拉开距离,抵住自己的脖颈,“小仲,放他走,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堂堂21世纪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自己拿着剑抵着自己谈条件。
“不要,住手!”锋利的剑轻触颈间,留下一道滴血的伤痕,鲜于晦魄和陶仲源同时大惊。
“把剑放下,相信我束戴。”劝解同时,鲜于晦魄缓慢靠近。
陶仲源也焦急的接近,“你快点放下剑,有话好好说。”
“站住,都不要过来。”他们前,她就退,直到无路可退,她喝止他们的前进,剑贴紧脖子弄出更深的口子。
“好好好,我们不动,你赶紧移开剑。”
“你给我滚开,全都是因为你。”心中的不满爆发,“别犯傻了束戴,为了他根本不值得,他是想杀了你的人啊。伊甸园起火的事情你忘了吗?那场火就是他为了救走陶秋恋而放的,害你想起往事昏迷十多天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他想烧死你是真的。现在口口声声说着带你走,也不过是想利用你拿到解药,救陶秋恋免于痛苦和死的解药。放下你手中的剑,回到我的身边,我们是一起的,只有我能明白你珍惜你,不背叛你呀。”
心刺痛,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滴落。鲜于晦魄想开口解释,眼睛一对到她的眼,就被吸进无底的哀痛深渊,空洞死寂的好似溺毙。明明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的心却像压了千百斤的沉重,到嘴边的话想说却没有声音。
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仲,算我求你,把解药给他,放他走。”
“为什么?”像受伤的野兽般狂啸,“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选择救他,束戴。”
不要问我,也不要用那么严厉的眼神看着我,更不要用控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眼神回答了一切,“哈哈,好好好,我给你解药,人我也会放走,但是束戴,你要明白,他迟早会伤的你体无完肤,所以不要再相信他。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你。”成为你坚强的后盾,爱上我吧!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谢谢你小仲,还有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
撤走侍卫,解药交到了她的手里,她扶起受伤的鲜于晦魄,离开了皇宫。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陶仲源招出了暗自隐藏的多奎。
“你带人跟在他们后面,一来保护束戴,二来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瞒着束戴,其他人等一律格杀。事成之后,将束戴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听懂了吗?”杀气凸显。
“是,微臣遵命。”
“多奎,希望你不会背叛我第二次,你家人的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
拳头紧了又松,“是,微臣明白。”
“去吧!”束戴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带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