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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初会陆俊逸,君莫离惹怒安然2

他虽是好奇这等心性狠厉的女子到底长得是何等模样,甚至还有些恨她生出那么多的事端呢。而现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一点儿也恨不起来了。更荒谬的是,他不相信安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安然只是静静的打量着陆俊逸,他也亦然。他从安然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一抹恨意,他突然觉得有趣起来。

陆安荣最后一封家书上更是提到了皇上下旨恢复安然身份,而安然滴血认亲,竟然是陆家骨血的事实。他心里震惊异常,他的父亲一直是众臣的典范,却一直留有一个私生女流落外,这怎么能不让人以外。

他本是以为,君鼎越和陆安荣也许是弄错了,他排斥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流着陆家的血脉。他从刚刚认出安然,再到陆雪香介绍安然是陆安荣的女儿时,他更加从心里抗拒安然是他的妹妹。他一点儿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大少爷,安然命贱,担不起大少爷的一声妹妹。”安然冷笑着脸,话说的却又一点不客气。

并不是她命贱担不起那声妹妹,而是陆俊逸实在是没资格唤她妹妹!

安然不曾想到,冷依云还能生出陆俊逸这般的男儿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坊间传闻。月城皆道丞相府大少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更是年轻有为,在军中颇有影响力。她当时听闻此言,只当是听笑话一般,陆大少爷凭着丞相老爹的关系,这种小名声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而现在见到陆俊逸,再加上一次偶遇,安然对陆俊逸的形象在心中有了些改观。丞相府和皇宫很像,明明是畜生都不如的两人,却能有同样出色、令人羡慕的儿子。

“正有此意!”陆俊逸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直言坦率的道。

他从军几年,跟着军中的将军们养成了洒脱、爽朗、坦率的性格,不喜欢拐弯抹角,喜欢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不是不会阴谋诡计,更不是只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他们只是在信得过的人面前,不拘小节罢了!

很显然,陆俊逸已经把安然列为了信任的一类人。

“那就太好不过了!”安然清冷的脸勾起一抹淡笑,脸上对陆俊逸多了三分赏识。这是她在丞相府里见到的唯一一个直爽性子的人。

陆俊逸的直率获得了安然的好感,不管他是真直率,还是城府实在是太深,把心思极好的掩藏在眼底、心里,安然在心中思量着如何将这一家人送下地狱的时候,心里已经对陆俊逸的惩罚降低了三分残酷。陆俊逸,跟那些个贱人很不一样。

“咕咕……”

陆雪香见陆俊逸和安然相处的还算愉快,心里也兴奋的很。可是,她的肚子却很不配合的叫了起来。虽是吃了早膳,但是午膳时间早就过了,她早就饿了!

“安然姐姐,你可用过午膳了?”陆雪香摸了摸肚子,有些尴尬的小声问道。

“用过了。”安然淡淡的应了陆雪香一声,但两道探索的视线一直留在陆俊逸身上,他实在是有些特别,特别到跟丞相府格格不入。

安然眸光一转,凤眸里流光一逝,提高了几分声音道:“你们还没用膳吧,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先告辞了!”

她就是只是来简单会会陆俊逸的,想简单的熟识陆俊逸的长相,却不曾想到会遇到一个算得上半熟的人。而不管他是谁,和她认识与否,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便不需要再次多做逗留了。

安然转身离开,陆雪香兴奋的小脸立即失去了笑容,哭丧着脸看着安然离开,眼泪掉了几滴,嘴巴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俊逸听到安然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站在原地看着安然孤傲的背影消失了许久,才微微回神道,“香儿,走吧,用膳去。也许,母亲是和顾嬷嬷一起出去了!”

“哦!”

陆雪香的喉咙终于可以发出声来,硬是挤出了一个字来。她根本无所谓冷依云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对一个不爱她的娘亲,她自是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安然感受到陆雪香的想法,冷笑着出声来。若是冷依云能感受道陆雪香的想法,她怕是会直接气死过去。

安然看似出了丞相府,但是却是故意绕着丞相府大门口走了一圈,然后绕着石子路,避开丞相府里的下人,穿过长廊,通过拱门,进了一座独立的四合院。

那是陆安荣一直以来都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地方。安然也不知道陆安荣现在身在何处,也许在书房,也许在这座四合院的阁楼里。

君莫离的想法提醒了她,当年陆安荣和君鼎越为了防止她爹召集军中部下造反,便伪造了证据陷害她爹谋反。既然她爹是被冤枉的,那陆安荣手里指控她爹谋反的证据,也是证明她爹清白的唯一证据。

安然脚下轻点,把身体隐进了一颗四季常青的大树里。躲在树冠里,她的双眸扫视着四合院内的情况。而四合院里静悄悄的,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她凝神静气也未发现周围暗地里有人,心里更加的疑惑起来。这里越是安静,就越是证明有问题,而她,必须得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若是打草惊蛇,让陆安荣发现了端倪,毁了手中的证据,那就大事不妙了!

安然趁人未发现时,又悄悄的退了回去,或许,去书房会会浑身溃烂到恶心发臭的陆安荣更惬意些。

陆安荣暂时还不能死,她也不会让陆安荣如此轻易死去。他必须在受尽万般折磨之后,最后死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要亲手手刃陆安荣,不为她的族人,只为他冷眼旁观,看着自己亲生儿子被拆皮剥骨的残忍。

陆安荣的书房外,安然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藏在暗处的人,武功算不得上乘,但是作为一般的侍卫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这种侍卫级别的暗卫,安然没把他们放在眼睛里。

安然避开两道气息,从书房的侧窗进了去。书房内空荡荡的,死寂沉静的很,不像是有人活动似的。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却让安然在心底里肯定,陆安荣肯定在书房之内。难道,他已经……

安然很快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按陆安荣身体溃烂的程度,再加上她在他身上不经意洒上的延迟肌肤溃烂的药粉,他不至于就这么便宜的就死了。他定是躲起来了!

安然隐了气息,冷眸在又扫了一圈书房,刚走到离书桌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时,在拱形门的左边,地上露出一根皮肤已经溃烂,泛着红肉的手指来。

果然在书房里!

安然敛了神情,冷哼了一声,脚步轻缓的靠近。绣脚刚刚踩在拱形门的门槛上,安然便又缩回了脚,她实在是信不过陆安荣。这样的把戏无论真假,她都不会轻易上当。

“陆丞相,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见不得光啊?”安然缩回脚退后了几步,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嘲笑道。

安然见屋内依旧没有动静儿,闲适的敲打着桌子,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来。

这种声音像极了暗室里逼供的水滴声,一天二十个小时之内不见阳光,屋里黑暗的如同黑夜,只有那“滴答”的水滴声伴随着自己,无尽的感受着没有希望的黑夜。

陆安荣倚在拱形门的背后,青色的帷布挡住了他的身体,眼睛里泛起了一股害怕的神色。

他故意露出一根手指让安然看见,是因为他早就准备了一个陷阱等着安然往里面跳的。他命人去查当年的事,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在离开月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死了,所以,安然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安然,又一次利用非常手段骗了他们。

他知道安然一定会来,所以忍着疼痛,一个人在书房里布置好了陷阱。左盼右盼,把安然给盼来了,安然不但没有掉入陷阱中,还让他这个与世隔绝了数天的人反过来承受安然的折磨,他的精神达到了一种紧绷的状态。只要再有一点点,那根紧绷的弦便断了!

“陆丞相,本姑娘特意来看你了,你怎么还不出来?都快入冬了,地上难道坐着凉爽不成?”

安然敲打着桌子,声音继续悠悠缓缓的道,她倒要看看,陆安荣到底能支撑多久。

陆安荣坐在地上,浑身走在疼痛,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火烧火燎的。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每动一下,他全身像是放在火上烤,用针扎一般,痛的难以呼吸。

他命人打探过那些中了这种毒的人能活多久,一个月左右便全身溃烂、身体内长出虫子而死。但是他的皮肤好像溃烂的速度减慢了,并且一个月的时间早过去了,他依然活着。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间,有命活下来。

可是,每天的疼痛依然清晰,皮肤依旧在溃烂,身上几乎已经找不出任何完整或是泛着红的皮肤了。这样的事实,又令他燃起的希望,再一次扑了个空。

乱荣光听着那节奏感极强的敲打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书房里却格外刺耳。他受不了这种折磨,咬牙忍住剧痛,缩回了手,艰难万分的从地上爬起来。脚底的皮已经烂光了,两只脚支撑着消瘦的身形,像是踩在刀山上一般。

“陆丞相,再不出来,本姑娘可不奉陪饿了!我可是授了他人的意,来替你治病的啊!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本姑娘就告辞了!”安然起身欲走,陆安荣便从拱形门内出来了。

陆安荣此时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了,脸上的皮肤溃烂到血肉模糊的状态,唯有他的眼睛里的恨意格外明显。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袍子,一看就是特意命人做的。并非它做工有多精细,而是袍子宽松的下人,再加一个陆安荣进去,也绝对塞得下。

“妖女!”

陆安荣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后,牙关紧咬,身体颤巍巍的站着,随时都有被风吹倒的危险。他看向安然的眼神像两把利刃,恨不得将安然活剐了!

安然不怒反笑,陆安荣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他看见陆安荣的脸,便估计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烂掉了。他的体内应该出现虫卵了,很快便会长出虫子来啃食他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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