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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农民军加紧训练 县衙门阴设陷阱(1)

黄金龙想起了打入大牢的叶功成,至今生死难料。他心情激动地喊道:“叶功成!”静了一会儿,突然,响亮的声音一齐回答:“在!”黄金龙望去,几十个分别拿着刀枪戟剑的人昂首挺胸,站在一起,一看是习武之人。黄金龙心头涌起对叶功成的佩服和感激之情。

黄金龙想到了尚未出师就屈死在破砖烂瓦之下的袁汉山,想起他宣讲黄帛谶语时的虔诚,想起他带领20多个兄弟拜师时庄重、严肃的神情,如果能活到今天,参加起义,那袁汉山会是如何的坚定?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喊道:“袁汉山。”“是啊,怎么不见袁汉山呢?”刘会林、丁振家……,20个兄弟不约而同地寻找那个憨厚、亲切如大哥的袁汉山。

“在!”参差不齐的声音立即答道。众位好汉望去,这十几个人一身短衣打扮,也许是终年被阳光暴晒、湖光反照的缘故,他们的脸更显得黧黑。只见一个面容稍显白净的、身材瘦削的年轻人走到黄金龙的跟前拱了拱手说道:“我叫袁剑宸,拜见众位好汉。家父不幸丧身地震,生前曾与我交代过今日之事。如今子承父志,誓与清朝不共戴天!早闻黄将军及20多个好汉的大名,我袁剑宸愿与众好汉为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听到这里,丁振家不由得大喊一声:“说得好!”深受感染的众兄弟也不由得叫道:“好!好!”

黄金龙顿觉安慰,说道:“袁好汉说得好!但鸟无头不飞,军无将必垮。过去,我们只有20多个兄弟。如今,我们是400多人的队伍,必须有经验丰富的人带领。”这时他分别推出身材魁梧和个头稍矮点的介绍说:“这位是专管行军作战、军事训练的方汉杰,这位是掌管银钱粮草的徐世忠,他们两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大明军队将军。有这两位的加盟,我们就会如虎添翼!”

刘会林立即听懂了这两个人的分量,情不自禁地喊道:“如虎添翼!”众人立即响应:“如虎添翼!”黄金龙说道:“现在由徐将军安排”。好个徐世忠,一上台立即说道:“我和方汉杰将军以及众位好汉,听令于黄金龙将军,但是光有我们三人不够。我们是起义的军队,军队必须有章法,必须有更多的人带领。此事,黄将军自有安排。我们现在的事是处理银两和粮食。”随即,他有条不紊地把银两钱箱、粮食马车一五一十地做了交代。这时,黄金龙把手一挥:“好汉们,向黄兴淑出发!”400多人的队伍,举起起义的杏黄旗,浩浩荡荡向着换绦桥的北边走去。

四百多人马一下子涌向黄兴淑不是一件小事,好在黄金龙、徐世忠会同族公以及三个房头的长老提前做了安排。寒冬不比酷暑,被子、稻草都要提前准备。徐世忠到底经验丰富,和黄金龙一起早就购置了200多床棉被。幸亏刘会林思考周密,刘仁八的那只队伍被子衣物全部带了过来,这让方汉杰、徐世忠不禁刮目相看。大部分人有了个人的被子,个子小的少部分人就两人挤一床被子。见老兵张青岩和胡六勇也是共一床棉被,又听徐世忠将军说明日一定给大家配备也就没了怨尤。十月十八夜,徐世忠带着袁剑宸等一批识文断墨之人,分头登记造册。等到黄金龙、刘会林、方汉杰把四百多人的队伍安排好时,天已经亮了。

黄金龙的这支队伍旗号为“反清义军”。黄金龙为大将,方汉杰、徐世忠为佐将。十人为一拾,设一拾长;五十人为伍拾,设一伍拾长;百人为一营,设一营将,一副营将。一个营的人马将随着队伍的扩大而扩大。拾长和伍拾长训练一段时间后由各营将官任命。全义军分东南西北四个营。东营营将刘会林,副营将杨耀祖;南营营将黄金虎,副营将黄金豹;西营营将丁振家,副营将鲁大牛;北营副将胡六勇、潘少杰。北营营将叶功成未回之前,多由黄金龙过问,日常事务由副将胡六勇管理。张青岩、陈志新、袁剑宸分别跟在黄金龙、方汉杰、徐世忠的鞍前马后听命。

黄金龙提出两点,一是发银两。为什么要发银两?都是穷苦人,一走一个劳动力,田少一个人种,地少一个人锄,家里吃什么?眼下钱虽不多,但不能不发。量体裁衣,暂定月银:士兵一两,拾长一两五钱,伍拾长二两,营将、大将统统三两。当然,一待钱多,就多发。黄金龙说罢,只见方、徐两位将军欣喜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他来不及细想,接着说到第二点:“自今日起,义军就要进行训练了。何为训?训就是训其志,不推翻清虏誓不休;训其仁,仁待布衣,仁待兄弟,仁待士兵;训其勇,勇敢杀敌不贪生怕死。何为练?练其艺,艺高胆大好杀敌;练其律,执行命令不违纪;练其阵,摆军布阵攻其力!”然后,诚恳地对方、马说道:“两位将军来自大明军队,见多识广,不对之处,请多加指点!”方汉杰笑而不答,徐世忠担心引起误解,笑着说道:“由此看来,常乐大师所言极是,金龙将军果真遇事深思熟虑!”黄金龙的心思不在这里,他忧郁地说:“我们还有不少人赤手空拳,到哪里才能得到兵器?”听到这里,方汉杰和徐世忠也不由得有点急了。

十月,又叫孟冬、良月、阳月。阳月19日的这一天,天气格外清朗,微风轻抚,阳光照在身上分外温暖。400多号人经过徐世忠、袁剑宸、陆东明按册点名,东南西北四个营的队伍,按营将在前、副将在后全部站好。吃早饭之前,各营将士按等级全部领到了参加义军一来的第一次银饷。拿了银饷的将士个个精神焕发。刀枪在阳光下闪耀着银光,更增加了义军队伍的气势。黄兴淑村的练兵场就在太平山的脚下、村前黄金龙磨过宝剑的大塘堰的南边。

说是练兵场,实际上就是打谷场。长一百七八十丈,宽一百三四十丈,可以容纳千余人的军队操练。——当然,大家都不曾想到几百年以后,这塘堰,这练兵场还在,还有人在津津有味地讲着他们的故事。这时,黄兴淑的父老乡亲、姑娘媳妇都围在打谷场边看热闹。在百多双眼睛的关注下,年轻的将士们唯恐丢人现眼,一个个昂首挺胸,更显得英姿威武。站在南营前头的丁振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经常让他失眠的二妹。他知道二妹还没有嫁人,他的心中暗喜,只要二妹一天不嫁人,他就有一天的希望。他望着二妹,望着二妹那棉袄也掩盖不住的挺拔的胸部,只觉得心头发潮,面孔发胀,他好想好想二妹能够望他一眼,然而,二妹丝毫没不看他,只是短暂地看了一下起义的队伍后,便转身离去。二妹的态度,让丁振家深感失落,但他现在是一个营的头目,容不得多的胡思乱想。

今天是是义军队伍正式训练的第一天。黄金龙在作演练前的讲话,他声音洪亮,落地有声:“将士们,我们为什么起义,为的是‘推翻鞑虏,均田免赋’!大家跟我喊一遍‘推翻鞑虏,均田免赋’!”400多人立即喊道:“推翻鞑虏,均田免赋!”这喊声犹如春雷滚滚,怒潮澎湃。黄金龙接着说道:“我们就是要推翻满清鞑虏的统治,均分土地。为了这一天,我现在宣布义军的纪律:侮一老,如侮我父母;辱一女,如辱我姐妹;损一物,如损我房屋;违一令,如置我死地!”黄金龙说罢,又带着大家喊了一遍。直喊得将士们剑胆顿生,热血沸腾。

黄金龙训话完毕,由方汉杰指挥操练。由于是第一次操练,方汉杰不得不讲一番规矩:“将士们,我们是义军,决不能做乌合之众,自今日起,除打仗外,每天都要训、操、演、巡、点。训:就是作动员,严纪律;操:早晚各一次,强身健骨;演:武艺和阵法,拳、棒、刀、矛、枪法、布阵、冲锋、埋伏、撤退。巡:巡逻、放哨、站岗、防守。点:点名,早上上操和晚上熄灯前,各点一次名。号:号旗,用来传递命令;军旗,是用来辨识敌我;号炮、号角:巨大声响,指挥三军;金、鼓:闻鼓而进,鸣金而退,就是说击鼓是进攻的信号,敲锣是退兵的信号。一进一退,不得有误!”……。

跟在徐世忠身边的袁剑宸,看着将士们参差不齐的武器,身着简陋的衣服,一个冒险的想法浮出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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