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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曾经的挚友

峨眉山地处四川省西南部,与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并称为中国四大佛教名山,峨眉当地的山势陡峭,风景秀丽,气候多样,植被丰富,山路沿途有较多猴群,常结队向游人讨食,胜为峨眉山一大特色。

二零零五年夏,某天临近中午,在峨眉山一处猴群经常讨食的地段,走来六个男人,这六人穿的都很随意,与周遭的游人没什么两样,并没有什么让人侧目的地方,但在某些行家的眼中不难看出,走在外围的那四个男子,都是功夫不错的高手,因为这四人不光身材魁梧健硕,他们的太阳穴都隐隐鼓起,这是内家功夫修炼到一定境界后才有的标志。

这四个高手成十字形,隐隐保护着中间的两人,中间的二人是父子关系,父亲叫郑国梁,儿子叫郑念晚。

郑国梁是山西人,个子不高,穿着很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看外貌年纪大约在五十开外,消瘦的身材在配上他黝黑的皮肤,乍一看就像长期与土地打交道的辛苦农民,可了解郑国梁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富豪,一位非常有实力的富豪,在中国很多产出煤矿的地方,都有他不菲的投资。

郑国梁走的很慢,不用细看都瞧得出,他走路吃力的摸样,还不时用手中的汗巾,擦拭额上的汗水,身旁的儿子郑念晚一直留心父亲的举动,生怕他会一个不慎,滑倒在地上,因为父亲那件浅色的T恤,后背有些地方已经被汗水湿透。

郑念晚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米八五的身高,宽肩窄腰,足足高他父亲一头有余,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在一套红色耐克运动服的帮衬下,显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看都是个妹欣赏、姐心痛的翩翩少年郎。

郑念晚担心父亲的身体,但是又无法阻止父亲固执的行为,他故意用很无奈的语气对郑国梁道:爸!我们有车不坐,非要自己走!歇会吧,我都有些累了,走不动!

听见儿子埋怨的话语,郑国梁本来郁郁寡欢的脸忽然展露笑容,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郑念晚,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欣赏和留恋,郑国梁站定,用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儿子笑道:爸不累,你不用担心,坚持一会就要到地方了。说完话郑国梁继续前行。

郑念晚被父亲拆穿了心意,不由鼻子一酸,他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思被父亲看穿,而是一种与亲人离别的痛苦让他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这样,悄悄抹去眼泪,神情恍惚的跟在父亲的身后。

郑念晚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父亲在白血病晚期还要不辞辛劳的,坚持来峨眉山去看一个人,难道这个人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他很好奇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是谁?与父亲又是什么关系,临来之前他偷偷去问母亲,母亲听完郑念晚的疑惑,忽然哭了!郑念晚愣在那里!在他的眼中母亲并不是一个喜欢哭泣的人,为什么母亲会哭?郑念晚在当时没多想,只是非常后悔为什么要问母亲这个问题,他刚想找些语言,安慰下悲伤中的母亲,母亲忽然哽咽着对郑念晚交代道:你别问了,妈跟你说,你只要好好护着你爸,让他开开心心的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就行。

郑念晚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很机灵懂事,他察觉到这里面有着不方便自己知道的秘密,于是这一路上郑念晚什么都不问,他想方设法的让父亲开心,只要父亲能开心,什么他都愿意做。

在峨眉这个佛教极其兴旺发达的名山,其实还有一座道家的“道观”存在于这里,只是位置十分的偏僻,并且还是处在一处密林当中,所以普通的游人很难发现,除非是当地人才略有知道,这个道观叫“听风观”,一个很小的道观,占地也就一亩多地的面积,那里的大门常年紧闭,就算是游人恰巧经过那里,也无缘有进去一窥全貌的机会,这个道观一共就七名道士在这里修炼生活,观主法名“明真”,长的白净斯文,外型俊朗,看外表他的年纪也就在三十五六岁左右。

今日,这个轻易不把观门敞开的“听风观”,出奇的敞开了大门,要是恰好从门口看进去,就会发现“听风观”的观主“明真道长”,正盘坐在前院的凉亭里,望着敞开的大门愣愣出神。

名真的面前放有一张小桌,小桌上有个红色托盘,红色托盘里有一个紫砂茶壶和两个紫砂的茶杯,紫砂茶壶的壶嘴有微微的白气冒出,袅袅婷婷的升腾消散。

名真在等人,等一个他曾经的兄弟,一个横刀夺爱的仇人!

水凉了,名真唤人给紫砂茶壶换上热水,直到第十一次换水的时候,郑国梁一行六人,终于出现在听风观外,听风观只有前后两院,前院是供奉道家三清的地方,后院是道士休息生活的场所。

郑国梁来到听风观的大门口,第一眼就看见身处凉亭内的名真道长,他双眼不由一亮,紧接着不知为何,眼中的光亮又暗淡下去,他吩咐身边的人,包括自己的儿子,都留在大门外,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去,走进了名真道长所处的凉亭,他表情慎重的低着头,缓缓的站到了明真的对面。

名真道长本来发呆的目光,从见到郑国梁的那一刻起,立刻炽热起来,仿佛眼中有种火焰在燃烧,烧得他必须一直盯着郑国梁,盯着这个折磨了自己二十年的兄弟。

郑国梁的目光一直在不停的游离,那是对明真道长,火一般目光的刻意逃避。

明真先开口了,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并不像他眼中的火那样炽热逼人,他问郑国梁:你终于肯见我了?

郑国梁低着头,尴尬的挠挠脑门,表情复杂的深吸口气,顿了顿,才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明真道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他马上控制住自己,瞪着郑国梁问道:为什么?问的时候,他眼中的火焰越来越烈。

郑国梁舔了舔嘴唇,他发现自己口干的厉害,早已想好的话,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

“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我知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和瑶琴”。这是郑国梁唯一能想起来的话,他把这句话说完,立刻深深的给明真鞠了一躬,紧接着他就像遇见了远古的洪荒猛兽那般的恐惧,转身快步走向听风观的大门。

二十年前要不是因为瑶琴嫁给了郑国梁,郑国梁和明真道长也不会弄的兄弟反目。

身在大门口的郑念晚,非常惊讶父亲的举动,父亲的铁面和钢骨在商界有口皆碑,他虽然听不到父亲和那个道长说了什么,但父亲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还不辞辛苦、低三下四的,来到这里给一个道士鞠躬?郑念晚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明真道长盯着郑国梁的背影高声道:郑国梁!你回来!

郑国梁身子一僵,果然被名真叫住,他停顿了一下,低着头慢慢走了回来,又站到了刚才他站的那个地方。

为什么?名真道长还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继续问着刚才问过的话题。只是低着头的郑国梁没有发现,明真道长眼中的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痴迷的目光,一直在定定的遥看郑国梁的身后。

郑国梁忽然哼哼哈哈的笑了,那是讥笑,在对自己懦弱的讥笑!他瞧不起自己的胆怯,他抬头,昂然对明真说:赵彩奇!我……。

郑国梁愣了,他见到明真道长痴痴的目光愣了,那种目光和神情,就好像明真人还在这里,但他的魂灵已然不在,郑国梁回身,顺着明真道长的目光望过去,立刻浑身一震。

此时明真道长突然悠悠道:你坐下吧,我都知道了。

郑国梁闻言转过身来,他的面色苍白,神情甘苦,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而自己却无力夺回那般痛苦,有些失神的郑国梁,软绵绵的坐到名真对面,他的腰弯的很低,整个人都好像处在一种颓废的状态,他言语吃力的问明真道长:赵彩奇!你知道什么?

“赵彩奇”是名真道长以前俗家的名字,他被郑国梁的这句话触动了心里的伤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即刻又清明起来,他把目光又落到郑国梁的身上,冷冷的说道:两天前我接到瑶琴给我的信,我什么都知道了。

名真道长的这句话,像一根锋利的羽箭,无情的射中他的要害,这让郑国梁明白,自己已经“白血病晚期”这件事,对方已经知晓,那自己过来寻他的目地?想必瑶琴也和赵彩奇讲过了,坐着的郑国梁不由感觉自己尴尬之极,他觉得自己好蠢,简直蠢得无药可救,为什么快死的时候,才想起解决与赵彩奇的恩怨。

见到郑国梁紧皱双眉坐在那里闭目不语,明真道长心中忽然快意起来,他拿起面前的茶杯把里面的白水一口干了下去。

凉亭外骄阳似火,“知了”没完没了的耻燥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郑国梁的四个保镖和郑念晚都站到了“听风观”外的杨树下躲避酷热的天气,郑念晚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听风观的凉亭里,一眨不眨的望着那里,而凉亭里的两个人却都沉默不语!

这一年郑国梁和赵彩奇都是四十三岁,可坐在一起,郑国梁却比明真道长足足老上十多岁的年纪。

良久后……

郑国梁开口了,语气当中有种淡淡的伤,他说道:知道了就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其实这本来就是我找你的一个目的,只不过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不能拿起来,就算是硬拿起来了,也放不下。

明真道长听得懂郑国梁在说什么,他忽然笑了,虽然笑容并不是很浓。他问郑国梁:你想不想喝酒?

郑国梁很惊讶,他惊讶的抬头,看着明真道长的眼睛,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自己希望的东西,可惜没有!

明真道长继续问他:喝不喝?

郑国梁想了想,忽然双眉一挑,沉声道:我喝!

明真马上伸直了腰板,仰头对院内高声喊道:静松!给师父拿酒过来!

马上有个声音应了一嗓,不大一会一个十六七岁的道童蹬蹬蹬小跑过来,他一手拎个白色的十斤装塑料酒桶,另一只手中拿着两个饭碗,小道童撤下茶具,在二人面前的小桌上放下饭碗后退了出去,郑念晚这时候悄悄的走了进来,趴到郑国梁的耳旁小声道:爸,您不能喝酒,您的身体……

郑国梁一举手,打断了郑念晚讲的话,他望着名真道长,沉声对郑念晚道:念晚,给你爹……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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