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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耻之徒

转眼之间,三年时间过去了,来到了八十年代初,挚魔已经六岁了,依旧黑黑瘦瘦,有神的双眸透露着古灵精怪。陈家村的人一提起挚魔,无不摇头叹息,育铎兄弟多么憨厚耿直的人,怎么会生出了这么一个好事不做,坏事做绝的小魔王。谁家的锁眼堵了,不用想,挚魔干的。谁家的水缸被撒进了盐巴,不用想,挚魔干的。谁家种的蔬菜刚刚冒出来的幼苗被拔得一干二净,不用想,挚魔干的。谁家的孩子被抹了满脸锅底黑,哭着回了家,不用想,挚魔干的。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坏小子下一个坏主意是什么?下一次会去祸害谁家。当初想把挚魔继到自家的育铎的几个本家,都暗暗庆幸不已,幸亏当时没把这小子弄到自己家里,这要是真弄到了家里,这小祖宗该给自己惹多少麻烦事啊!方妈妈和刘爸爸也是因为挚魔头疼不已。刘爸爸自己是老师,居然把挚魔教育成这样,心中更是惭愧万分,觉得对不起挚魔的亲生父母。刘爸爸和方妈妈总是反省自己,是不是对挚魔过于溺爱了,可是每次刚想狠狠教训一下挚魔,让他长长记性,这个坏家伙总能想出各种办法让自己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全村都祸害了个遍,挚魔唯独不会去四爷爷家捣乱。因为这家伙知道,在整个陈家村,自己最大的靠山不是方妈妈和刘爸爸,而是全村人辈分最高,受人尊敬的四爷爷。每次挚魔闯了祸,村中有人去找四爷爷告状的时候,四爷爷总是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呵呵的说:“多大点事,挚魔这孩子不坏,淘小子,淘小子,不淘不气没出息。你们看着,这小子将会是咱们陈家村最有出息的人,是从咱们陈家村走出去的一个大人物,你们都会得到这小子的好处的。”大家听了四爷爷的说辞,无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四爷爷岁数大了,这脑子确实有些不好使了。

头两年文革结束的时候,因为很多女知青和被改造妇女的举报,陈大头因为强奸妇女,贪污公款被判了刑,蹲进了县城的监狱。一个有亲戚在监狱工作的村民带回来的消息,说监狱里有一个牢头的侄女也是被陈大头玷污的,因此在监狱里,每天陈大头的菊花里都会被插进各种莫名其妙,奇形怪状的物件。作恶多端的陈大头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当年陈大头的狗腿子,二赖子却令人难以置信的当上了公社的主任。后来听人说,运动的年代,二赖子看上了一个女知青,谁知道陈大头也看上了。陈大头一天晚上悄悄溜进了大队部,然后让二赖子去把那个女知青叫到大队部,说是要对她进行贫下中农再教育。陈大头要对女知青干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二赖子可能是太喜欢这个女知青了,不忍心自己喜欢的人上了陈大头的床,就跑到知青点,把陈大头要祸害她的消息告诉了那个女知青,让她赶紧逃走,女知青临走的时候,二赖子居然还给了女知青二十块钱和十斤粮票。谁知道一直跟着陈大头为非作歹的二赖子只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而让自己在运动后居然没有被清算,还有人保荐他坐上了公社主任的宝座。保荐他的这个人就是这个女知青的父亲,刚刚落实了政策,现在市里的一位位高权重的副市长。二赖子顺坡下驴,依仗着自己对女知青的恩情,经常地去这位副市长家中走动,最后还认了这位副市长做了干爹。

有了这么硬实的靠山,二赖子在公社这一亩三分地,简直就是说一不二,无所顾忌。就连到了县城里,县里的那些头头脑脑见了二赖子说话也是客客气气,谁让人家抱了这么粗的一条大腿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屎。当上了公社主任的二赖子更是淫心不死,每天梳着苍蝇站上去都打滑的溜光的头发,一本正经的穿着中山装,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每天不老实的在大姑娘小媳妇的胸脯子上不老实的扫来瞄去,听人说新分到公社的一个女大学生就已经被二赖子祸害了,农村走出来的女大学生,太老实,又知道二赖子的后台硬,何况二赖子还在提干,工资涨级等方面给了各种诱惑,女大学生也就忍气吞声的默默做了二赖子的地下情人。

一天,方悦哭着跑回了家里,满脸的羞愤,回到家趴在炕上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刘老师打听了事情的原委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嘴中结巴的骂道:“这,这,这个混蛋王八蛋,这个畜生!”原来,方悦去后山采野菜,在后山不知道怎么碰到了二赖子,二赖子对她各种的言语调戏,方悦不理他,背起采野菜的筐子就扭身回家。谁知道二赖子居然快速的追到了方悦的身后,一把抱住方悦,双手在方悦的胸脯上狠狠的抓了一把。方悦羞愤之下,抓起二赖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二赖子因为巨痛这才放手,方悦筐子都扔了,一脸羞愤的跑回了家。

“我去剁了这个畜生!”刘老师感觉受到了难以忍受的侮辱,跑到厨房拿起家里的菜刀就要冲出去找二赖子算账。方悦一看要出事,顾不上哭了,一下就抱住了刘老师,哭着说道:“当家的,咱们现在惹不起他啊,你去找他,咱们也没有证据。弄不好他还会说你诬告他!你更不能拿刀去和那个畜生拼命,挚魔的爸爸因为打伤了陈大头现在还关在监狱里,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刘老师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咣当,菜刀掉在了地上,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方悦趴在他的后背上也痛苦了起来。这时候挚魔虎目圆睁,气呼呼的看着爸爸妈妈,说道:“爸爸妈妈,这事你们别管了,让我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欺负妈妈的王八蛋!”

“你?”方悦和刘老师诧异的看着挚魔!方悦赶忙说:“孩子,大人的事你不要掺和。妈妈没什么,这事咱们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们放心吧,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敢欺负我的至亲我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虽然只有六岁多,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一股王霸之气在挚魔身上奔涌而出,各种侧漏,就连方悦和刘老师都有些怀疑,说这些话出来的人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六岁的孩子。

方悦还是摇了摇头,说:“孩子,你可不能胡来,你还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育铎兄弟回来了我们没法向他交代啊!”

挚魔看看爸爸妈妈,说了一句从评书中学来的话“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自己家的这个害人精,方悦多多少少也知道,他的鬼点子那是比天上的星星都要多,不由得一阵激灵,心中默默念道,看来二赖子家这次真的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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