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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果敢人的未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慵懒地照射在这边黑山脚下的营地。执勤的骑士催促着奴隶将羊群赶到指定的草场。奴隶们眯着朦胧的睡眼熟练地将羊群赶出。对他们而言,脱离奴籍的机会只有努力的放牧。他们顶着朝阳,一步步的走出营地,憧憬着以后美满的生活。

果敢人来到这里很久、很久了,他们有自己的深厚的文化,但这片天地的长生天并不看好书卷上的内容,武力,一直是这个天地的主旋律。果敢人也在适应、改变。他们学会了逐草而居,冬天来之前便去黑山深处的老营谷底窝冬,雪化时便来到这片果敢草原,缓缓的随着黑山而迁徙。老营谷地是果敢人最大的依靠,也是果敢部与其他草原部族最大的区别之处。除了金帐部等强大实力的部族拥有可耕地之外,其他部族大多以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居所。果敢人来到了这个山谷,驱逐了这里的小部族,将这里命名为老营。开始建立房屋,开拓耕地,储集物资,经过五十年的发展,这边谷地已然成为黑山附近最肥沃的土地。感谢长生天的赐福,连年的丰收给了果敢人勇气与信心,多余的粮食变成了火辣的美酒以及马匹的口粮。居住在这里的全都是果敢人,果敢人不光有善战的勇士,还有优秀的农夫以及多才的工匠。技艺高超的工匠、大量的奴隶让他们把黑山中开采出来的矿石变成一柄柄马刀、一簇簇箭矢、一件件铠甲。这些刀箭在勇敢的果敢勇士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勤劳勇敢的果敢人无疑不会满足于现状的,他们不停的在征服,在金帐部有限度的默许下缓慢的积攒着实力。对于金帐部来说,这里的水草并不肥美,地方也过于偏僻,他们的眼光很少光顾这里。对他们而言,一个恭敬的部族替他们镇守着偏远的边境,同时还能收获大量的物资,他们也就默许了果敢人有限度的扩张。毕竟他们还有很多的敌人要对付。长生天不会一直笼罩着某一个部族,所以他们需要不停的前进、不断的胜利,还有更多的草场、奴隶、牛羊。

李氏是个历史悠久的姓氏,从沙海的那边便一直是辉煌的姓氏,他们从穿越沙海时便是这群可怜人的首领,他们带领着这群人穿越沙海,不停的求生。一代代的李氏人带领着果敢人扛过的各种艰难,战胜了许多的敌人。李氏的威望也越来越高,越来越被果敢人拥戴,但长生天似乎嫉妒李氏子弟优秀的才能,从落户黑山下开始,李氏仿佛被诅咒一般,子弟大量夭折、战死。到李节昌这代略微好转些,存活下三兄弟。可上天只是打了个盹,厄运又一次将近到李氏子弟上。李节昌有三子,长子英勇无比,十三岁开始上马征战、孔武有力,年纪轻轻便纵横这片草场,被视为果敢的希望,但不幸的是在一次战斗中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在无冷河畔,身中数创死战不退,最终力战而殁,次子弱冠之年便读完全族的之书,学识渊博,族中每一位先生都交口称赞,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但不幸的是在冬去春来的时候得了天花,不幸病故。世上最不幸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遭此连番变故,李节昌这位果敢人伟大的领袖也日渐苍老了。如今就剩下幼小的三子,族中所有人都在祈祷,祈祷这位三公子能健康长寿,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李复义,也就是李节昌仅存的幼子,时年十四岁,从出生到现在并未显示出过人的亮点。也许是俩位早夭的兄长太过于璀璨,这位李家三公子、果敢人未来的首领似乎一直都很低调,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老营中跟随几位老师学习,也许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这位公子喜好奔马,经常纵马长奔,倒是练得一手好骑术。

春天的消息打动了黑山脚下所有的果敢人,李节昌也准备将老营中的幼子召唤到身边。大战将起,这位果敢人未来的首领必须经历战火的考验,果敢人的首领绝不能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绣花枕头。果敢人需要一个强力、自信、勇敢、有远见的领袖。李节昌想到三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自己向他那般大的时候已经跨上战马为部族而战了。而不幸战殁的长子更是了得,十四岁便累功成为甲字颗的一位百户。想到两个儿子的不幸,李节昌默默的谈了口气,天妒英才。子嗣昌盛这是每个家族都盼望的事情,对于果敢人来说更是如此,但似乎长生天对李氏子弟格外的看重,一而再、再而三的召唤李氏优秀的子弟,仿佛成了一种魔咒,紧紧的笼罩在李氏族人的头上。

今天是三月初八,是个大晴天,黑山里的老营是整个果敢人的根基,这里有果敢人唯一的可耕地,是希望诞生的地方。这里从一开始便被果敢人赋予了神圣、传奇的色彩。而我们口中的李复义正在老师的监督下进行每日必行的早读。今日先生讲的是《韩非子---说难》,先生说道:“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未必其身泄之也,而语及所匿之事,如此者身危。彼显有所出事,而乃以成他故,说者不徒知所出而已矣,又知其所以为,如此者身危。夫异事而当,知者揣之外而得之,事泄於外,必以为己也,如此者身危。周泽未渥也,而语极知,说行而有功,则德忘;说不行而有败,则见疑,如此者身危。贵人有过端,而说者明言礼义以挑其恶,如此者身危。贵人或得计而欲自以为功,说者与知焉,如此者身危。强以其所不能为,止以其所不能已,如此者身危。故与之论大人,则以为间己矣;与之论细人,则以为卖重。论其所爱,则以为借资;论其所憎,则以为尝己也,径省其说,则以为不智而拙之;米盐博辩,则以为多而交之。略事陈意,则曰怯懦而不尽;虑事广肆,则曰草野而倨侮。此说之难,不可不知也。”我们的李三公子似懂非懂的望着先生,先生似乎并未察觉,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先生猛然转过头来问李三公子:“公子可知如何看待臣子对于君王的建议呢?”李复义试探地回答道:“为人君者,首先必须得广开言路,不应以言辞过错而惩罚臣子,但每个君王、每个臣子想法都不会相同,臣子建议君王当注重策略。先生以为如何?”先生若有所思的呆立了会道:“也不尽如此,但公子能体会到广开言路,则是大大的善举,望公子日后能做到如此。”之后便是继续讲解,一问一答,彼此都若有所思,便不一一列举。读书的时光或许是痛苦而漫长的,李三公子如同其他同龄人一般,天性好玩。对先生行礼完毕,目送先生出门,变雀跃着呼唤自己的伴当:“李维、李山,我那匹马呢,快给我牵过来,大好的天气,正适合跑马,哈哈!”门外守着的两位小厮立即把一匹黑色的马牵到门口。好一个李复义,一跃而上,打马先行,直冲堡外而去,一路高声大喝。后面的俩位小厮也赶紧上马跟随着这位爷而去。

果敢人以马上立足,马上工夫当然是个顶个的优秀,身为李氏嫡子、未来的果敢首领,高超的马术自然不再话下。晴朗的天气带给人好心情,金色的阳光撒在这片谷地,这里是果敢人的冬天的住所,也是果敢人希望所在。沿途的果敢人看这自己未来的首领打马而过,都为之高兴,仿佛在说,这才是果敢男儿的风采,愿长生天保佑,保佑三公子健康,不算宽广的谷底便成了李三公子的猎场,慢慢的其他留守的年轻人们也耐不住寂寞带着弓箭跑出来于李三公子会合,一时间惊得各种小动物狂奔而去,引得众位少年们哈哈大笑,那些小动物自然不是他们的猎物,骄傲的年轻人可看不上这边柔弱的生物,他们都是草原的骄子,未来的虎贲、射雕手。

李三公子带着伴当在谷中奔跑,并不知道远处大帐中的父亲在急切的呼唤着自己,似乎远处族中的高声于自己无关。而李节昌的信使晚上才能到这里,那我们的李三公子还能有半天无忧的生活。过了明天,他将结束这般悠闲的生活,离开祥和的老营,直面残酷的现实,以及族人的希望。他的未来不在这里,而是在望不尽的天边,初生的雏鹰不经历磨练,如何成为展翅高飞的雄鹰。他身上肩负了太多,这是他的宿命、责任,只因他是果敢人的希望。

在这片希望的田野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肆意的奔跑着,娴熟的驱赶、分割着猎物。这里是果敢人兴盛的地方,这里孕育这果敢人不屈的意志和伟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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