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心乱如麻,这样莫须有的批评我实在有些承受不起,跌跌撞撞的跑上楼,“嘭”地把门一关,终是到了极限,靠着门传着粗气,慢慢滑落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臂之中。
双臂一紧,被大力抬起来,我吓了一跳,抬头对上秦洛川琥珀色的眼睛,一直强忍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纷纷滚落下来。
他松开我的双臂,轻轻按在我的肩膀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听到她的话得一刻,我才发觉原来也许我不是那么介意受了委屈,也许是受了委屈无人问询也无人可以倾诉让我更为伤心。我低下头,开始抽泣起来。
他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摘下我背上背着的书包,然后把我揽进怀里,他的体温偏低,我却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在向内心蔓延。我慢慢伸出手,搂进了他劲瘦的腰,把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前。
等我哭够了,慢慢的推开他,他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眼角未干的泪痕,微笑着道:“花猫,去洗洗脸,换衣服,我们要开饭了。”
我点点头,阴郁的心情好了很多,梳洗一番,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他做的是意式肉酱面和沙拉,很简单,不过对我而言,回家有人在等,有口热饭吃就很幸福了。他没再问我为什么会哭,我也没问他回来会待多久。
吃完饭,我洗了碗,秦洛川见我出来问道:“好长时间没去上课,有什么作业么,补一下。”
于是我俩就一起餐桌上学习,他写的速度奇快,与其说是在写不如说是在打印,我还没写几个字就听到他翻页得声音,我才写了一道题他就把所有的作业都补完了,唉,电脑都没他这么好使。
我写到第二道题的时候,秦洛川的手机响了,他在只是偶尔“恩”一下,讲了几分钟就挂了电话,抬起头,对我说道:“阿澈,看来明天要麻烦你帮我交作业了。”
知道他又要走,心了一阵落寞,有些冲动,双手往桌子中间一拍,身子倾向他喊道:“你今天才回来!又要走几天?”
话出口就觉得自己逾越了,我没什么资格质问他的,眼神一黯,又跌回椅子里,正要收回手,却被秦洛川按住了,他眼里有着淡淡的忧伤,一闪而逝,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投射在他眼里使我产生了错觉。他柔声安慰道:“阿澈,我很抱歉,但是必须得走。这次过去会尽量把事情处理完,下次回来多待些日子。”
我有些小小的感动,很开心他解释给我,又问道:“圣诞节前可以回来么?”
“一定。”他答道。
“拉钩。”
我的小指和他凉凉的指头缠在了一起,令我倍感满足。
“阿澈,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好么?今天的事情要是你想找个人说说,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国际长途哎,有人报销么?”
“必须的。”
免费的知心美男谁不要,我点点头,郑重的道:“同志,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我的荣幸。”我自己假正经也就算了,没想到秦洛川竟然配合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总算是有人和我说说话,心里也就不那么郁闷了,秦洛川晚上十一点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我按掉了三个闹铃,在早上起来在床上还是滚来滚去,就是不想起床,实是对上学的事情有点小小的惧意了。唉,要不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算了,我蒙着被子,遮住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思考着。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乐韵打给我的。
接起电话,我还没来的及说话,乐韵就蹦豆子一般的嚷起来:“阿澈,醒了没,我们十分钟后就到你家了哈,做好准备下楼吧!”
“哎,乐韵。”回答我的是一阵忙音。
我也来不及思考她大清早的来找我是个什么缘由,鉴于她只给了十分钟的时间,而我此时还卧在穿上,我只能蹦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往洗手间奔。
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之后急匆匆的奔下楼,就见到了乐韵靠在一辆灰色轿车的边上对着我又蹦又跳连连挥手,连我走几百米的距离都等不及,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往车里跑,还一边说道:“阿澈,你这是龟速哟,你的表是受重力影响走的不?怎么和我们的十分钟不一样长呢?”
这丫头这么可爱,说起话来可真是不饶人,我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起床气还没消呢,愤然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睡觉,不要拿你们的速度来衡量我。”
她一把打开车门,按着我的肩膀往低一压,塞进后座里,还一边说道:“哼,要是你能有本姑娘一半的速度,我打电话的时候就直接叫你下楼了。”
我迷迷瞪瞪重心不稳,就撞到了旁边的坐着的人,我抬起迷蒙的双眼看向他,此人妖孽般的面孔展露了给我一个晨光般的笑容,柔声道:“阿澈,还没醒?来学长这儿在躺会儿?”说完,还拍了拍大腿。
勾引,绝对的勾引,我瞬间打了个激灵,完全的彻底的苏醒了。
做个深呼吸,微笑着回答道:“不用了,我已经醒了。”
最后一个“了”的音刚发出去,车子离弦的箭一般就窜了出去,乐韵似是早有准备,一把抱住了我,是我没有栽到前面,东临就惨了,结结实实砸到了韩萧的座位上,还把座位砸出个凹坑来。他本让自是没事,可他精心打理的发型就没他肉体那么强悍了,瞬间就凌乱了。
“韩萧,你开了几十年车了,连岂不都起不好?”东临一面掏出镜子,一脸心痛的查看自己被毁的发型,一边质问韩萧。
韩萧却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痛不痒的解释道:”油门踩狠了。”
只有乐韵在一旁指着东临的头发乐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