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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价格敲定

我是来谈合作意向的,算是同级会见,当然没什么顾忌更不用特意奉承对方。店主四十多岁,比馒头要白白胖胖多了,乃是君子必备的“心宽体胖”型。既然有了君子的体型,想必也会有君子的胸怀,所以我认定老板肯定好说话。

刚一会面,老板好不好说话没看出来,却一定好(四声)说话。我距柜台尚余七八米距离,老板已经开始打招呼:“哎~~您好,现在没到饭点儿呢,您是来订餐的吧。先坐,先坐,您是喝茶还是喝……”

“老板,您甭忙活了,我来是想跟您谈点事。”

店主拿抹布擦了擦手,凑过来问:“嘛事儿?您说。”

“老板,如果有个方法每个月能给你创造几千块钱的利润,您有兴趣了解下吗?”

“这么说小兄弟是来推销保险的喽。”店主忙换了个语气说。他用惯性思维模式来考虑莫须有的利润,直接联想到卖保险的魔爪已经深入到他的饭店来了。

我赶忙解释:“误会,误会,您想歪了。”

“那小兄弟说说,啥方法能每月多赚几千块。”店主又换到原来面孔,对我热情的仿佛多年前失散的亲人。

“老板,土地可就是资源啊,您外面露天停车场闲置的面积太大,那就是浪费资源,不如……”

“哦,小兄弟是想占用外面的停车场啊,好说好说。”店主笑的脸上开了花:“前几天还有人跟我打听过呢,想在外面摆个烧烤摊。”

我一听,坏了!这胖子是想用前人跟我竞价,并且价高者得。好比卖一件货物,别人出过的最高价格就是我的起步价,不愧是生意场上多年的老掌柜,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

“前几天那人打算出什么价呢?”

店主一副肉疼的表情:“每月一千二。您瞅瞅,这地方多大,摆上二十多张桌椅不成问题,还能留下位置停车,旁边几棵树上可以挂上彩灯,右边顶头有个厕所,就连地面都铺好砖了,您收摊后打扫起来也容易很多……”店主讲的头头是道,好似帮女婿挑房子,连装修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鉴于店主的自卖自夸远胜王婆,丝毫没打算给我讨价的余地,我犹豫片刻缓缓说:“老板,我要摆路边摊每月等于免了占地费,所以要按这么考虑,感觉一千二还是有点贵了。”

心宽则体胖,店主心窄的要命身体竟这么宽,我不禁为他这身肥肉可惜。

店主说道:“您咋就不想想,在我这里摆摊就我这客流量,每天来这里吃饭的顾客也能帮衬着您卖掉不少烧烤,算下来总比路边摊要赚的多吧。”

我感觉找到突破口,顺坡下驴道:“是啊,是啊,可真要摆起摊位来,在我这里吃烧烤的也肯定会点几个菜,帮您多促成几单生意,咱们等于是互惠互利喽。”

本来以为老板会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利益,不肯退缩一步,谁知在我互惠互利的说辞下,老板便如同钓鱼岛一样赶忙拱手相让,双方最终以九百块一锤定音,握手成交。买卖成交后,我们眼中各自掩饰不住的笑意,连称呼都改变不少。我礼节性的称呼老板为“朱哥”,而我虽然有位“朱哥”,自己却不姓猪,所以避免成为“猪弟”的惨剧。

想我年方十八,刚成年便出来创业,一激动肾上腺素不自觉的分泌过量,所以我一路小跑并毫不停歇的往家中跑去。无奈冥冥天注定,肾上腺素过度分泌和体力的不均衡导致到家后的口干舌燥,几近虚脱。

我家住二楼,一个很好的地理位置。挑这么好的位置是因为有先见之明,即有爬楼梯锻炼身体的享受,又不会因为楼层太高而导致爬腻楼梯。这样即不会像住在五六楼那些人,在发生地震时没时间逃出来而葬送了性命,又不会像住在一楼那些人,单纯的只为买房子才挑选一楼,从而放弃了爬楼梯的享受。所以,住在二楼是绝佳位置。

青春期的男孩大都有汗脚的习惯,运动后水分都流失到鞋里面。所以我到家后为了迫切补充流失的水分,赶忙拿出瓶冰镇后的矿泉水,刚拧开盖子喝一口,电话响起来了。我喝着水,只留下一小部分自主意识去接电话。因为电话是刚刚打来的,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他这么快会挂掉。所以同一时间去做两件甚至更多的事不是更好吗?

本来我的动作很自然,喝水接电话一气呵成,谁知刚接电话就成为一气呵不成了。

“喂,喂……宏志。”

“恩!小白啊,有啥事?”

“我刚退学了,老爸也同意了。”小白兴奋的吼道:“咱的烧烤摊要尽快摆起来,你这阵得多费费心喽。”

我吃惊到不亚于看到唐僧吃烤全羊,问道:“你退学后没挨老爸揍?能避免皮肉之苦全身而退?”

“跟你学的!和他们好好谈了谈,他们也意识到我上学没出路,算起来你做的是标榜哦。”看来榜样的作用真是伟大的,但我还是庆幸小白的榜样不是林平之、岳不群、东方不败、李莲英等人。并且我在小白父母面前应该成为了导致他退学的主要原因,我就是跳进阳澄湖也洗不清了。

我说道:“这么说,咱俩文盲要一同做生意了。”

“文盲又能咋滴,有文凭找工作也不容易。再者说,咱学的古文,三角函数估计这辈子都用不上,有啥用?”

“当然有用。”

“啥用?你说说看。”小白不服气的问道。

我说:“比如跟朋友们出去玩,看见个骨感美女路过,别人就会说‘哎,卧槽真正点啊!’你淡淡的来了句‘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看见一池子荷花开得正盛,别人就会说‘哎,卧槽真好看啊!’,你又来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就是有文化的人和文盲的区别,懂了吗?”

小白若有所思的半晌没说话,一会儿后犹如醍醐灌顶的说道:“我好像懂了,文化是用来装逼的。”

“咕……咳咳咳……”我被一口水呛了下,赶忙靠咳嗽来排除气管内多余的水分,等到能开口说话才像垂死病人的语气道:“既然这样,明天咱们一起去买烧烤用具,顺便买点羊肉和配料。”

“行,就这么定了,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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