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又是哪家的公子王孙呀?”这中年大叔道:“这姑娘说是路边捡到你,谁信呢,我可是说书的,这样的桥段多了去了,你是哪家的公子和丫鬟的私生子吧,怕被发现就送到我这里来了?不会是哪家的长孙,因为家族争继承人被人暗害,偷抱出来的吧?这样的桥段也不少,嘿嘿,不过不管是啥,老子也没儿子,你现在就是我儿子了,哈哈。他们是不是想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把你抱回去?认祖归宗?或者争夺继承人时来个滴血认亲杀手锏?哈哈,想得到美,以为老子啥呢,咱这就收摊,咱到大武国去,远远的离开这里,我看他们怎么着,哈哈,不过话说这送你过来的丫头长得真俊,就像仙女一样,有这样的丫鬟,老子猜你不会是哪一国的皇子吧?你小眼睛盯着我做甚,你又听不懂,乖乖叫爹,咱走喽!”武松心中一片鄙视,不禁气馁:仙子姐姐怎么就把俺交给了这无良大叔呢,一口一个老子老子的,而且还这么八卦。。。
十三年后,大武国,甘洛城,容山镇,蓟阳巷。
“话说当年,焚焱炼狱入侵大炎国,这炙阳武尊与地煞狱王决战于康业城外,当时康业城主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溜之大吉了,炙阳武尊令副城守遣散群众,让他们一路向北,而独身立于城南五十里处,一人一剑,独对地煞狱王三十万蛮族军队,哪一战,天崩地裂,剑气如虹,从城外打到城内,整个康业城成了一片断壁残垣,大战三天三夜,地煞狱王三十万蛮军灰飞烟灭,适时,整个康业城废墟都浸泡在血水中,断肢残躯不计其数,连被炙阳武尊一招烈焰焚天给烘干的护城河后来又重新被血水所填满。那是炙阳武尊已是满身是伤,却还在城中一部不退,剑指狱王。那是残阳如血,大风烈烈,而冷血的地煞狱王就看着自己的蛮军一波一波前赴后继的上前送死,不为所动,就是要耗干炙阳武尊的灵气和锐气。诸位听倌,您猜后面怎么着?预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哎——有钱的给个钱场,没钱的给个人场了,啪!”醒木一拍。就看到这蓟阳巷瓦肆偏角的一间草亭中,那说书的老者骤然收口,接着一个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男孩端着一个铜盆出来,挨个挨个的问这些听倌人要钱,可惜,转了一大圈,给钱的甚少,整个铜盆中,只有不到十个铜币,这就算是这爷俩一天的收成了。不用想,这个小男孩就是武松,这小孩收完铜钱,回头连铜盆带铜钱一并给了那老头,小声再起耳边说了一句“老头子,今天超过五枚,接着忽悠吧!”然后就径直走出了这个草亭。边走就听见后面那老者又接着说道“唉,各位听倌赏脸,咱接着来讲,话说那炙阳武尊。。。”
声音越传越远,武松已经听不真切了,也不想再听了,这老头子就是当年收养了武松的中年说书匠,这些年虽然老是逼武松叫爹,还一度给武松起了个名字叫吴狗娃,当时可把武二爷给气个半死,俺武松何许人也,誓死不从,自从会说话起,就与其讨价还价,最终武二爷以其霸气定好霸王条款如下:我叫武松,我叫你老头子,你管我吃饭,作为报酬,我给你收钱。当时那老者虽然平日和气,待人也圆滑,犹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这都是啥小孩呀,不过看在这孩子这么聪明和那一百金币(天极大陆的货币形式俺实在不好编,就套用好多人用过的模式吧:一百铜币是一银币,十银币是一金币)的份上,只好接受了。其实武松心里还是很感激老头子的,武松前世性情刚猛,不懂得圆滑,这些年跟着老头子,耳濡目染,也渐渐的会处理好多人情世故,尤其是老家伙编故事的能力,那是一绝,虽然他说的书很多是确有其事,但这一天天的讲下来,哪有那么多的材料吸引大伙,于是这老家伙今天这个战争,明天那个谋反,后天那个世家千金私奔,不计其数,都是自个儿瞎编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武松这么多年,也深得其中三味,想着想着,不禁莞尔。
蓟阳巷是容山镇的第一瓦肆,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却大多是穷苦的生意人和流浪武者,前者为了生意,后者等待生意,此刻斜阳夕照,熙熙攘攘,有买布匹的,牵马问路的,在酒馆定席位的,背着媳妇偷偷摸摸去青楼的,形形色色,尽显世态炎凉,一切对于小武松而言都已司空见惯,浑然不觉,夕阳下拉的长长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开这瓦肆,往西面的那片树林中走去。
身体,乃是强者之根本,想要成就的高,就得夯实基础。这是武松还未出满月时武豪烈对武破军说的话,想起自己的亲人,武松一阵锥心之痛。
“喝!”武松一声吼,运了运气,开始今天的锻炼项目,从四岁开始,武松一直勤练不辍,就是最基本的跑步,打桩,搬运重物等等,因为也没有功法,年纪又小,不得不如此,倒是也打磨了以一身好力气,十岁看起来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般高。这片树林中间的一棵杨木,已经被武松打桩磨的树皮都掉了大半。一如往常,武松仍然在练着。
“咦,这是哪里的野小子,居然敢抢咱家的地盘?上去看看。”武松练了半个时辰,就看到两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也来到这树林边上,看向自己这里。
“冯勇,咱俩既然已经被镇上的雷霆武馆收了做徒弟,那自然是不一样了,欺负野小子不算本事,咱上去说话。”俩人中看起来稳一点的那个孩子说道。
“好,杨晔,就听你的。”两人近前一看,“原来是你呀,我们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呢,嘿嘿,原来是在瓦肆里跟着说书收钱的小子,你也练武?怎么不练嘴皮子,嘿嘿。”那个黑脸的小子上前言语不善,主要是这里是里瓦肆最近的一片宽敞树林,早上他发现后就立即叫同伴一起来练武,俩人新近被武馆馆主收了徒弟,正热乎,这一看被人占了,自然不悦。
武松不说话,还是自己打自己的桩。
“哎——叫你呢,没听见呢!”那冯勇一看武松不搭理他,立刻就怒了。
“俺武松不跟狂吠的狗同语。”武松神色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