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现下在我主人那里。”吕飞淡然的陈述着,好似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
魏无忌赫然睁大眼眸,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双眸紧盯吕飞,“赵弟在吕不韦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相对于魏无忌的激动和焦急,吕飞则显得太过冷静,一双冷眸静静望着激动的魏无忌,在对方的瞪视中过了片刻,这才幽幽开口。
“想要答案,信陵君大可自己去寻找。”
魏无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斜睨一侧的管事,“通知所有人停止搜素,你与本君一同前往,记住,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此事。”
管事得到指令,立刻吩咐下去。
深眸冷眡吕飞,眼角略过他身侧的佩剑,“还请前面带路。”
吕飞直接转身,三抹黑影迅速从后门窜出,飞快的消失在夜幕当中。
到达驿馆,为了不引起注意,三人也是从后门进入的,吕飞走向二楼,停在最尽头的房间,屈指敲门。
一名仆人前来开门,未等门扉全部打开,魏无忌便迫不及待的破门而入。
“赵弟!”
魏无忌一进门,首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桌边优哉游哉品酒的吕不韦,本想冲上前质问,眼角却掠到躺在床上的赵胜。
匆忙跑过去,瞧着赵胜闭目不醒,赫然转身看向吕不韦,“怎么回事?为何赵弟会在你这里!”
背对着魏无忌的吕不韦,充分感受着他的愤怒,邪眸望着手中酒盏,“平原君饮酒过多,昏睡了过去。”
狭长眼眸斜睨着魏无忌,俊美面容露出一丝冷笑,“大人闻不到这屋中的酒气吗?”
魏无忌自动忽略那抹冷笑,转头望着熟睡的赵胜,眼底有着几不可闻的无奈和宠溺,紧绷的情绪也在瞬间缓解下来,松了一口气。
“多谢吕先生收留,我等这就将平原君带走。”
浓眉轻佻,英俊面容顿时多了几分邪气,眼眸注视着酒杯中的倒影,“小人奉劝一句,平原君平日琐事诸多,难得安眠入睡,此时若是唤醒,只怕今夜便再难以入睡。”
此番话说到了信陵君的心坎里,低头凝视熟睡中的赵胜。
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熟睡中的样子了,自从那次大火之后,他入眠都是紧蹙眉头,稍有动静,就从梦中惊醒,偶尔还会噩梦连连。
定定凝视着入眠的赵胜,魏无忌深深一声叹息,最终选择妥协,“也罢,暂且让赵弟在此休息一晚,不过,本君也得留下!”
吕不韦挑眉望着床榻上的赵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整整衣衫,潇洒起身,“好啊,吕飞,去给信陵君腾出一间厢房,让他……”
“不必,本君就在这里守着赵弟便是。”
黑眸中的惊奇一闪而过,吕不韦笑眯眯的弯腰拱手,“一切听信陵君的安排,既然如此,小人暂且告退。”
说着,吕不韦便和吕飞退出了房间,而管事也被魏无忌给遣回了府,府中必须要留有一人打理。
吕不韦刚退出房间,立刻直起腰杆,黝黑深眸凝视着眼前的房门,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稍停片刻,吕不韦转身走向庭院,伟岸身躯突然停在九曲回廊,幽冷目光紧紧注视着一侧的高树。
“今晚派人守好平原君与信陵君。”
冰冷嗓音宛如寒冬腊月,迈开步伐,向着自己的庭院走去,每一步皆是步步生风,英挺身躯更是气度不凡。
吕飞站在原地望着主人离去,收起施礼的姿势,阴冷双眸赫然看向高树,手指按在佩剑之上,转身快速回走。
吕不韦行走在长廊上,黝黑双眸在黑暗中异常光亮,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人骇然,可嘴边诡异的笑容令人发指,前进的身躯渐渐淹没在黑夜之中。
今夜注定无眠,血腥将冲破漫漫长夜,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人,而且,杀得还是赵国丞相!
烛光闪烁,直挺的身影倒影在门扉上,魏无忌坐在床边,双眸凝视着陷入沉睡的赵胜,冷风从窗户灌入,弯腰细心的掖好被角,起身走向窗户。
就在手指刚碰触窗户时,禁闭的门扉忽然被人踹开,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闯入,眨眼之间便将床上的赵胜抱起。
“有刺客!”魏无忌大叫一声,同时身形快速的靠近黑衣人。
果断出掌,就在掌风要扫到黑衣人时,黑衣人身手矫健的旋身躲过,却将肩头沉睡中的赵胜摆出。
魏无忌气沉丹田,迅速出拳,在瞧见被当成挡箭牌的赵胜时,双眸赫然睁大,慌张之中快速收拳。
待他站定时,黑衣人已经抱着赵胜从二楼跃下。
黑眸望着从二楼跃下的身影,在看清黑衣人肩上的是何人时,眼底迅速略过一道冷光,拇指挑出佩剑,就见银光划过夜空,刺向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迅速弯腰,眼见赵胜的头颅要落地,慌忙起身,却也因为受了伤。
迅速起身,低头望了一眼胸膛上的血迹,凶残双眸赫然看向吕飞。
“将人留下!”魏无忌从二楼跃下,直接朝着黑衣人一脚横踢过去。
黑衣人狡诈的将赵胜当成了挡箭牌,只要魏无忌有攻击,直接变将赵胜给甩出去了,如此一来,原本大手大脚的魏无忌也不敢随意攻击了。
瞧着魏无忌畏首畏尾的模样,吕飞迅速抽出佩剑,朝着黑衣人便是猛烈的攻势,丝毫没有顾忌他背上的赵胜。
眼见着剑刃直指赵胜的背部,魏无忌倒抽一口气,跃身飞去挡住了吕飞的攻势。
吕飞猛然抬头,“闪开!”翻转剑刃,一个翻身,便要刺向黑衣人。
“小心平原君!”魏无忌知道自己阻挡不住吕飞的攻势,情急之下,只能大喊出声。
吕飞不是魏无忌,他对赵胜一向没有好感,下手自然是没有多想,而且招招致命,剑招狠辣。
纵然黑衣人武功不错,可是遇到吕飞这种不怕死的,更重要的是,原本挡箭牌的赵胜此时也成了累赘,有利也变成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