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金豆儿的一番苦求,‘一口香’的掌柜罗治中,终于拗不过宝贝女儿的眼泪,答应不把皮猴和福衮送官,但是厘珠必较的守财奴哪里肯吃这样的亏,非得让二人在酒楼里打杂一个月,才肯放他们离去。
皮猴和福衮留在‘一口香’虽然不受伙计们的待见,但是有金豆儿的时常关照,日子倒也还过得不算坏。
福衮几次想偷偷拿走皮猴的匕首,谁知道这小子将匕首看做宝,十分爱惜,晚上睡觉都将匕首撰在手里,始终没有得逞,日子一久,福衮泄了气,渐渐因为在这里日日有客人吃剩的肥鸡大鸭子佐饭,一度竟萌生出就留在此酒楼帮工的念头。
这日皮猴在房间里扳起指头计算还有几天可以离开,算来算去都没有算清楚,不觉有些懊恼,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父亲周大保只教过他十以内的加减,这三十日的天数,大大超过了他的认知程度。
“砰!”
“皮猴,在干嘛呢?”金豆儿急吼吼的推开门,蹦了进来:“外面来了好多客人,你快去帮忙”
“哦,我马上去”皮猴站了起来,跟着金豆儿往外走,突然瞥见金豆儿头上的一根金豆簪子,似乎看着挺眼熟的,便问道:“金豆,你头上的簪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哈哈,别逗了,怎么可能你会见过”金豆听了转过头停了下来,她捂住嘴笑道:“这簪子我很少戴呢,你不可能见过的,知道它是什么来历吗?”
她用看乡下人的眼神趾高气昂的说道:“这根簪子的来历,甭说你没听说过,就是整个东平神州也没有谁听过,这根簪子据我爹娘说,是我出生的时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末了得意的道:“我爹说我肯定不是一般人,将来一定会有大造化”。”
“嗨,原来是你娘生了你和这根簪子嘛,有啥稀奇的”皮猴不以为然的取出自己藏在衣兜里的那把乳白色匕首炫耀道:“看看这个,这也是咱家大猫生出来的,怎么样?比你那根簪子强吧?”
“瞎,骗鬼呢,谁会相信一只猫能生出一把匕首,你那猫还没有匕首长呢!”金豆不满意皮猴拿他家的猫和自己娘亲比,一甩头生气的走了。
“嗨,真不骗你……”皮猴还想解释,可金豆却大步走远了,他有些后悔不该把金豆惹急了,瞧她现在都不愿意搭理自己,没她罩着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
皮猴怏怏的走出后堂,刚来到前厅就被眼前的场面给震住了,楼上楼下座无虚席,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攒动,这些客人似乎相互都认识,交头接耳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这些人的打扮举止也异常怪异,有的丝绸华丽全身戴满珠宝,好像恨不得就在身上开个珠宝铺、有的却乱发披肩衣服破烂如同街边的乞丐,却双目炯炯器宇不凡、有的身披铠甲如同上战场的将军,却长得獐头鼠目面容猥琐。
不过也有几个人例外,最抢眼的当属一个青衫少女,手拿一根翡翠玉笛,模样儿清秀俏丽。然后是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男人,他身背一把长剑,正淡定的喝着茶。跟这二人同桌的还有一个中年尼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围喧闹的客人们,一副置身世外的悠闲。
这时有人却按捺不住性子了,一个高得快顶住粱的大块头站了起来:“凌云师太,姓马的小子到底来还是不来?地灵芝成熟的时间就那半个时辰,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呵呵,地藏门只是个小门派,他若想保住地藏门的那点根基不敢不来的,各位稍安勿躁!”那道姑笑呵呵的说道。
“万一他带着门里的人逃了呢?”一个披头散发的残疾老乞婆操着公鸭嗓,质疑道。
“除非他能解了我的七步散的毒”青衫少女冷冷的扫了一眼老乞婆说道:“天残门的人也想来这里分杯羹,也不先打盆水照照自个儿,看着真是惹人厌!”
“噗——”
她嘴里飙射出一根细若棉线的绿色小蛇,向那残疾老乞婆飙去。
那老乞婆知道厉害,忙不跌的向后一个水平折腰,躲过这小蛇的袭击,但是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那蛇背上竟然有肉翅,一击不中之后,便扇动翅膀再次袭来,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魁拔线龙,我还以为这东西绝种了呢”老乞婆危急之下并不慌张,拧开所杵的拐杖头部,一股青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嘎嘎”
那股青烟诡异的在空中伸缩两下,一只长脚的青色鹭鸶活生生的变化而出,张嘴向那魁拔线龙咬去。
“呜呜——”
一阵悦耳的笛音响起,青衫少女吹出的劲道一线儿向那长脚鹭鸶而去,她绝不会让这低阶幻术将自己的魁拔线龙赚了去。那劲道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点不含糊的将那青色鹭鸶吹回了青烟的形状。
老乞婆冷笑一声,将那拐杖一抛,拐杖中闪出一道彩虹将那魁拔线龙给缠住吸了进去。
“好!好你个老残废,果然有些手段!”青衫少女模样儿虽然清丽俊俏,可听声音却并不稚嫩,似乎更像是一个耄耋老人的声音。
“哈哈,老不要脸的!”老乞婆讪笑道:“都七老八十了,还借了年轻女孩的一张皮装嫩,甭以为你装成这样我就不认得你是剥皮罗刹!”
“剥皮罗刹!”
“怎么会让这邪物混进来!”
“看好门,别让她跑了!”
听到老乞婆叫出这剥皮罗刹的名号,酒楼里的散仙们都一呼啦上来将青衫少女层层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