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逸沉收回远眺的视线回头看着叶眉绣说:“这回真的该走了,真有点舍不得。”
笑笑,叶眉绣半开玩笑的说:“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走啊?”
听得此话,安逸沉心内越发欣喜,强忍住心内那句“好啊。”说:“不行了,若是在不回去工作努力赚钱以后哪里有资本宠着自己的小女人。”
心里突兀的涌现一阵失落,叶眉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只要一想到安逸沉心中那个可能的小女人就感觉不是很舒服。
但这样的感觉叶眉绣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笑说:“你还真是个好男人,谁做你的小女人一定要幸福死了。”
亲眼见到叶眉绣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到的失落,安逸沉心内明白她是误会自己有了心上人而感到失落也没有立刻为自己澄清,而是强压着心内的欣喜真的说出了再见,然后就在叶眉绣的注视下优雅的离去了。
安逸沉明白叶眉绣的敏感,现在还不是告诉她自己心中的小女人就是她的事实的时候。
安逸沉和叶眉绣再次见面是在“高老庄”,传说中猪八戒娶媳妇儿的地方。
这是个很无奈的晚上。叶眉绣跟团走散了,而安逸沉则“碰巧”在“高老庄”陪客户。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叶眉绣拖着行李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手机没电了没法联系朋友,旅馆又偏偏让人全部给包下了。
“万恶的土豪们啊!”沿着马路,叶眉绣一边往有人家的方向走一边嘟嘟喃喃的抱怨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个人。
“叶儿。”安逸沉假装试探的问道。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叶眉绣疑惑的回头,乍然一眼便看见安逸沉那颗凄凉凄凉的心顿时又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扑棱扑棱的冒着新芽:“怎么是你?”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惊讶与欣喜,叶眉绣看着安逸沉问道。
笑笑,安逸沉说:“我还想说怎么又是你呢?”说着,安逸沉又轻笑一声,随即才问:“又是来玩的?”
安逸沉的语气带着宠溺也带着调笑,让叶眉绣伸出一种淘气的孩子撞见了家长的错觉。微微窘迫,叶眉绣点点头复又转口问:“你呢?不是说要回去工作吗?”
看着叶眉绣这般,安逸沉心内好笑的同时也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以免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就是特意跟着她来的本质:“公司最近要在这里谈一个案子。”
惊讶的挑眉,叶眉绣看着安逸沉问:“你们是做旅游的?”
安逸沉失笑,随即又不无遗憾的说:“哪有那么好,只不过是陪客户来这里玩,顺便谈一下合同而已。”
“那就是公款吃喝玩乐咯?”恍然明白过来,叶眉绣也跟着调笑道。
额……安逸沉错愕的顿住,随即又失笑一声道:“嗯,公款吃喝玩乐。”
紧接着,叶眉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安逸沉。
对方突然这样看着自己,安逸沉有些反应不过来,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问出这话,安逸沉不由的露出一丝焦虑,该不会是脸上的妆出了什么问题吧?想到这个可能安逸沉心里越发不安。
“不是,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将这里的旅馆都包了下来?”没有多想,叶眉绣继续追问心中的疑问。
闻言,安逸沉重重的松了口气,说:“是啊。”的确,旅馆是他让黎北包下来的,但真实情况却不是要陪客户,而是为了能更进一步的与她接触。
几乎是在安逸沉话落的瞬间,叶眉绣的脸色耷拉下来,连带着看着安逸沉的目光也微微幽怨。
“怎么了?”对叶眉绣那略带亲昵的眼神安逸沉很受用,当即很贴心的问道。
“你们公司真有钱!都是万恶的资本家!暴发户!”叶眉绣直言不讳的抱怨。
微微错愕,安逸沉看着叶眉绣问:“你今晚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得此话,叶眉绣停下往前走的动作回头瞪了安逸沉一眼,随即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眸子继续道:“你们公司来了很多人吗?”至于包下所有的旅馆?说着这话的同时叶眉绣还带着些许怒气的颠了颠那拖在手上的行李。
恍然挑眉,安逸沉看着叶眉绣笑道:“要不要去我那里住一晚?”担心叶眉绣拒绝,安逸沉紧接着又连忙解释道:“那里还有很多空房间的。”
紧皱着眉头,叶眉绣显然不是很开心,低声鼓鼓囊囊的抱怨:“明明住不了那么多人还要全包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脸色微微尴尬,安逸沉看着叶眉绣微微低着的小脑袋心里讪讪地,却丝毫没有为那个因为他的要求而特意包下了所有旅馆好友感到抱歉,即使对方为他背了那么大一个黑锅,还因为被人背后诅咒而打了大大的一个喷嚏。
时间过得很快,在结束“高老庄案子”后,安逸沉便完成了“公司任务”,并接到了新的“任务”——带着公款到处踩点。
所谓踩点便是去全国各地搜罗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地方,用来招待客户。
在听到安逸沉有这样一份美差的时候,叶眉绣差点就瞪红了眼睛,不过念在安逸沉惦记着她,愿意“公款”带她一起旅游她也很乐享其成。毕竟,旅游的消费也是很大的。
其实在答应安逸沉的邀约的时候,叶眉绣下意识的联想到了网络上流传的一个比较搞笑的表情图片——一只粉嫩嫩的小猪头举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求包养,必须管饭,还得有肉,所有消费可以开成‘办公室用品’”。
快乐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那种日益亲密的感觉让安逸沉越发沉迷,终于就在他们快要成为真正的情侣的时候,那些他原本不以为意的身份曝光了。
他曾设想过叶眉绣会生气,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会让叶眉绣那样的抵触,甚至都没有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欺骗她,就这样一个人悄悄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