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个啊,”老者看了看他掏出来的那张传单说,“这是我在学校外面饭馆桌上拿到的。”
听老者这么说,章兆平觉得这一定是那个学生拿着传单在擦嘴的时候嫌太硬,连个嘴巴都没法擦,就把从学校带来的传单留在那里了,谁想到无巧不成书让老者捡到了,而且这个老者刚好是个奇怪的人,想来凑凑热闹。
“大爷,这个我们有规定,外单位的不能参加。”登记的那个学生回答正式的就跟官方网站似的,同时又兼具了委婉在其中。章兆平在一边对棋牌社找这位同学来做这活儿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你上面没有标明啊?”老者也是个较真的人,他指着传单据理力争,“你看,这上面也没写这话啊。”
“这……”登记学生肯定清楚传单上的话,这时他还是假装认真的再看了一遍,“还真是没有啊。”
“那我是不是就能参加了?”老人欣喜的问。
“但是大爷,你看看下面那行小字,”登记的学生边说边用手指着那字逐字读来,“如有问题该活动解释权归大学棋牌社所有。”
老者凑到跟前离着那张传单几厘米的距离看了许久,他乌色的头发把登记的学生的人连同手都给挤了开来,在看清楚之后老者开了腔说:“这说明什么了?”
“就是说,这个活动中出现的问题我们会负责的。”登记学生从容地说,“您的这种情况是我们再印刷传单的过程中出现的失误,我们会尽快更正这个错误的,但是您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为什么我不能参加!”老者情绪有点失控,他对着比自己不知道要小几轮的登记学生说,“我就是想参加。”
“这个……比赛规定,我也是没有办法呀。”看到情势不妙,登记学生使出浑身解数要把这个责任脱个精光,“我只是在执行的呀,大爷。”
老者坐着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开始抱怨起来。登记学生因为职责的原因只能听下去,况且边上还站着范璐璐和章兆平这种旁人,要是态度不好被传出去就成了没有尊老,他可不想被扣这么大个帽子。
老者说到动情的地方,就会端起杯子遥想一番然后叫登记学生给自己续上水,边喝边谈他一点也不觉得累。
章兆平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者原来在水利部门上班,退休之后一下子不能习惯那么闲的日子,他开始心里慌的慌,年轻时候是个喜欢打扑克的热血青年,虽然青年已经变成老人但是那份热血还在,周围都有棋牌室,不过都不是打扑克的地方,麻将是棋牌室的主流娱乐项目,再说起来他也不喜欢那里面乌烟瘴气的烟味。
上网现在是方便了,但是网上到扑克他总是慢人一步,电脑这种东西他不是很擅长,所以每打必输,输的理由都不是在技术层面上的,全都是来自自己操作方面的问题,为此他很懊恼。
好容易碰到真人面对面在一张桌子上斗地主,他乐呵呵的来报名结果还没有资格。章兆平唏嘘的听完老者讲完,心里无比同情老者的境遇。
“我来这,不是为了奖金,就是图个乐趣。”说到最后,老者表明了自己的高姿态。
在老者连珠炮的讲述结束之后,章兆平和范璐璐看了看登记的学生,他们俩期盼他能说点什么。
“大爷,……这个,我说了也不算啊。”登记的同学在职务和内心同情中挣扎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到登记的同学这么快说完,老者当场换了弹夹,填满子弹的嘴巴又一次发威,对着登记的学生扫了过去。章兆平看到情况不明朗,本来想要劝一劝老者来着,怎奈他怎么也插不上话来,只能在一旁抓耳挠腮的着急。
终于暴风雨后,一切安静,他说:“那到时候我能来看看比赛吧?”
“这个规定是……”登记的同学养成了职业性质的固定回答模式,话说出了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文不对题,当机他拨乱反正说,“这个是可以的。”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是这样,再过三天报名截止,四天后比赛就开始,它分为初赛,预赛,复赛,决赛几个阶段,现在能确定的是初赛是在四十五分钟内赢得局数最多的选手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赛。”
这个解释相当的漂亮,完美的挑不出一点问题来。
“要进行几天?”
“是这样的,因为参加比赛的都是学生大家都有自己的学习啊一类的事情,所以这个比赛在时间上可能会比较的长,我们在比赛时间的安排上希望能顾忌到所有的人时间,大概会要上十几天的样子,决赛听说会在国庆前一周举行。”
老者听到登记学生全面周到的解释心情好了很多,他笑着说:“时间长就好,这样才有看头嘛。”
恭恭敬敬送别完老者离开,登记学生看到章兆平正在从桌上拿传单,他马上制止了章兆平的行动。
“那可以,但是不能再出这种错了!刚才看把我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