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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复仇(1)

“解药,我不相信没有解药。”暗雪苍白的神色让夏浩峰发慌,摇着沈芊芊,他几乎失去理智。

绝冷的笑在嘴角蔓延,“‘情蛊’是专为有情人而设,没有解药,唯一解蛊的方法就是你们永远不见面,那她就不会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了。又或者,其中一方死亡,才能解至情至性的蛊虫。”

放开沈芊芊,夏浩峰不肯相信的连连后退,但暗雪的神情告诉他,沈芊芊说的都是真的。

不!他和雪儿还没有一起逍遥四海,触及暗雪忍痛的神色,心沉到了谷底,为什么在经历了如此的磨难之后,老天依旧不给他们机会呢?

“芊芊,是我对不起你……”沉重的看着沈芊芊,夏浩峰做了决定。

“不……”意识到夏浩峰要做什么,暗雪惊叫。

“雪儿,你要幸福呵……”抬头微笑的凝视在悬崖上奋力拉住他的暗雪,轻轻用力挣脱暗雪的手,身子的轻盈的向崖底坠落而去。

“雪儿,你一定要幸福,因为你好,我就好……”清澄响亮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

失神的立在崖上,痛慢慢淡了,风吹起衣角,泪早已随风一次次变干,想要再跨出去一步,却因为夏浩峰最后一句话而停足……

泪再次滑落,暗雪轻轻拭去,倚窗,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幸福呢?

天边尚有斜阳金霞,芳菀的花树下出现了不少宫女侍从,他们在一早搭建好的凉纱殿里川流进出,认真准备着晚宴需要的美酒佳肴;殿内,安置在巨大金色天帐顶端的九华如意灯,垂落长短不一的三十六条珠链,鹅卵大小的夜明珠发散出来的柔和光辉,渐渐取代了消失在西殿屋顶上的余晖,成为殿堂里的唯一光源。今天是暗翼王朝的皇帝诞辰,整个朝廷都因此忙碌起来。

掌灯时分,远远一阵环佩叮呤,是段纤柔带着各宫娘娘一起过来了。角逐已近最后,后宫嫔妃个个打扮得惊艳娇美,一早暗暗做足了准备,誓要博得皇帝的青睐!大家按辈入座,再过半个时辰,宴会才开始,宫乐还未奏起,光看满殿珠光鬓影、彩衣香袂,就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圣上驾到……”

—片喧闹的殿堂顿时安静下来,暗冥带着盛装的贤妃走了进来,两人上前给段纤柔请安,一同在右面正席上落座,暗冥和段纤柔相视一笑,缓缓起身举起酒盏,朝着大家笑道:

“今日同庆,众卿不必拘束。”

众人一齐饮下杯中酒,帐篷外忽然从最高处往下迅速亮起细碎彩灯,那些灯火隔着透明的帐纱忽现忽灭,好似五色火蝶从远远天幕扑飞过来,一齐散落在天帐上扇动着翅膀……

几乎是同一时刻,殿外好像起了一阵大风,四面花树上的花瓣飞扬起来,绕着水晶般的殿墙翩然起舞,一面盘旋着升上天际,好似一场银茸大雪回落往无边天际……

“臣妾安排的节目,皇上可喜欢?”风见悦轻笑,在人多的场合,她适时扮演自己的角色。

暗冥点头嘉许,他注意到在座的妃嫔个个惊喜异常、赞不绝口,有几个年幼活泼的还忘形大笑起来,甚至手舞足蹈,末席却有一人只是嘴角含笑,懂得将情绪藏在亮晶晶的眼底,端坐如常。

一番宫廷歌舞过后,各宫佳丽争相上场表演,她们或舞长袖、或摇绿鬓,轻歌曼舞声中,又有诗墨剑术其中,荣妃的流光筝、如妃的出岫剑舞,还有风烟一曲清吟的八佾调,都将其他妃嫔比下去一大裁。

“皇上,她们个个都很出色呢!”表演接二连三,风见悦忽然赞叹,这样的用心,她还做不来呐。

段纤柔听到,随口道:“不着急,或许还有更好的!咦,宸妃去哪里了?”

暗冥稍稍皱眉,侍从已经过来禀报。

“宸妃请求上殿献舞。”

“怎么,她的节目又是舞蹈?”风见悦不解,今晚的舞蹈少说也有十数,无不优美动人,难道这宸妃真有惊世奇舞?能艳压众人?

疑惑间,一块数丈方长的黑锦忽然从大殿门口翻卷而来,它仿佛乘着阵阵澎湃鼓点,那乐音并非暗翼朝常见,乃是出自南部边塞、蛮荒之地,却似乎能够攫住人心,原本不以为奇的暗冥也渐渐被吸引进去。

黑锦来到殿堂中央,忽然飞天而上,层层裹住九华珠灯,让它成为一只暗色灯笼,一阵低郁幽沉的慢鼓响过,众人已经全部屏住呼吸,听那鼓点由缓转急……

暗冥抬头,一片黑暗之中,半空中唯一的光亮里,渐渐化出了一具曼妙女体!

鼓声停顿,悠扬的羌笛里,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仿佛定身于空中,她的身影若幻若迷,每一个动作都与舞曲配合得天衣无缝。音仿佛也有灵性,似乎缠绕在女子舞动的手足间,一起蛊惑着观者的心魂。

“皇上,您对宸妃的表演可还满意?”舞毕,段纤柔笑着开口。

暗冥笑了起来,“何止满意,筒直精彩极了!”

还沉浸在刚刚所见里的众人,适时才慢慢回过神来,全都赞叹不已。

“爱妃从哪里学来这门技艺?”暗冥对着宸妃问道。

宸妃微笑着,“是我娘教的,皇上缪赞了。”

看着暗冥把宸妃招到身边,风烟心里不是个滋味,原以为今天她可以独获圣心,可如今却是自己被比了下去。

坐下的如妃看着宸妃坐在暗冥身边,握着酒杯的手也更紧了。

一场盛典,在众人献艺后,变得没有波澜了,可人心却变了。

皇帝的诞辰过了,一度闹的沸沸扬扬的立后事件也随着暗冥的一句,暂不立后被压下了。宸妃却因为舞技一鸣惊人,平步青云被册封为一品淑妃。

“雪姐姐,你有心事。”风见悦难得看到暗雪陷入沉思。

扶着琴,暗雪习惯以此来解忧,但心却依然不能平静,“我在想哥哥和雨夕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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