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爱了就要说出来,因为这样,才会在意你的一颦一笑,才会在意,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而我在这里,你在那里,不知步行能够走多远,不知我要走多远,才能走到你的身旁。——冉夏尘
“冉夏尘!”“肥波”老师脸上一片酱紫色,三角板咚咚咚地敲着她的桌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快要考试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熬夜,都成熊猫了。瞧瞧你最近的成绩,月考物理42!想降级是不是!?”附雨中学最负盛名的不仅仅是难考,还有难待!期中期末成绩分为a,b,c四个等级,若是成绩退后到c级,二话不说就是降级,不管你家世背景如何。
思维跳跃性强如冉夏尘,眉一皱,瞪着清澈无暇的大眼睛看着她:“熊猫怎么啦?我这样做是为了熊猫不灭绝好不好?哎呀,肥波你管的事儿真多。”她终于认出面前的那个“庞然大物”是谁了,可不就是她的亲亲老班儿吗?
“肥波”老师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外号,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学生敢当着她的面叫她。
“你叫我什么?”
“肥波呀!”冉夏尘打了个哈欠,刚张开嘴,余光撇到她的表情,大脑嗡的一声,死机了。
自己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肥波”老师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嘴角差点咧到了耳后根,眼中射出危险的寒光:“很好,很好。”
冉夏尘的心肝儿一颤,玩儿完了,自己竟然得罪了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老班儿,自己起床气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对不起我错了,您别生气啊!”冉夏尘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甚至在眼角挤出一点泪花,暗自奢望着能够萌化她。
全班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肥波”老师转身就走,不留一点儿余地,她恶狠狠道:“冉夏尘同学,期中等着挂科吧!”
冉夏尘听到这个噩耗,脑袋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这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周围的同学哄然大笑。
老班儿在讲台上喊着:“安静,安静。”随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大家以后都离冉夏尘同学远一点儿,免得被传染成笨蛋。”
冉夏尘欲哭无泪,肥波,你是上天专门派来克我的吗?
坐在一旁的乔可沨看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角,这丫头,一天不出状况就浑身痒痒吧。
艾见初踢了踢她的椅子:“喂,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出声来了吧。”
冉夏尘扭头看向她,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死皮赖脸道:“头疼啊!”
“老师,冉夏尘头疼,我想送她去医务室。”突然,艾见初将手高高举起,胡乱编了一个出教室的借口。(漓:我们班同学经常在上自习的时候以上厕所的名义跑出去偷玩,嘿嘿,另外,此种举动有风险,各位同学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哦~)
“肥波”老师伸出手扶了扶眼镜:“哦?头疼,去吧。冉夏尘同学确实应该去看下校医了。”脑子那里有问题。
艾见初呵呵一笑,冉夏尘无辜中枪。
俩人像打了鸡血一般飞奔出教室,彻底无视了老师的神情。
“呵呵,现在的学生可真有活力啊,想当年……”“肥波”老师一脸的感叹,喋喋不休道,又回忆起了往事。
“唉,肥波又犯病了。”底下的同学交头接耳,甲同学道。
乙同学摊摊手:“是啊,她总是这样,什么想当年啊,想当年……”
唯有乔可沨看着艾见初和冉夏尘飞奔出去的身影,眉头微蹙。
头疼,吗?
看起来不像啊。
成功逃出教室的两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校园,悠闲地走着。
艾见初眼中精光一闪,成功将魔抓伸向正贼笑着的冉夏尘:“夏尘~”
冉夏尘看着她,丝毫不知自己已深陷泥潭。
“喂,你有没有向乔可沨表白过啊。”艾见初心里打着妙算盘。
“有啊。”说到这个,冉夏尘一脸沮丧,“不过,他好像拒绝了。”
“什么叫好像?”艾见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笨蛋,“你的意思就是不确定他对你的感觉喽。”
冉夏尘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吧。
“喂喂,我和你说……”
艾见初将头凑到她耳朵旁,说起了悄悄话,冉夏尘听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是纠结,而艾见初看着她的神情,知道此事一定有希望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表白什么的我完全没有经验啊!搞砸了怎么办?他讨厌我了怎么办?你负责吗?”冉夏尘虽是这么说,可脚却向广播站移去。
“青春是,爱了就要说出来嘛!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艾见初拍了拍她的肩膀,装作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
“好吧!”冉夏尘扁扁嘴,一脸愁眉苦脸却是满心雀跃,然而她却也忐忑而不安,让全校人都听到的告白什么的,真的可行吗?(漓:夏夏啊,你是不是该想想老师知道了此事会怎么说呢?)
广播站。
冉夏尘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手心微微出汗,快要拿不住话筒了。
“怎么办?我觉得我快要拿不住话筒了?”
正要开始讲话的时候,她却突然扭过头来,对着身旁的艾见初露出一个比哭还要丑的笑。
然后学校的广播喇叭响起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回音萦绕不绝。
全校的学生都懵了,不约而同抬头看向教室里的音响,怎么回事啊?
艾见初扶额:“冉夏尘,你不会忘记话筒还开着呢吧?”她故意把冉夏尘的名字念出来。
听到夏尘这个名字,正坐在教室里听课的乔可沨顿住了,眼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哎呀,我忘了。”冉夏尘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那就快点儿吧。”
冉夏尘扭回头,双手紧紧握着话筒,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某个地方,仿佛那里站着的就是乔可沨,那个一出现,便瞬间占据她心里所有空间的人。
她的声音响在这诺大的校园里,还带着微微的颤音,是那么的真挚。
“见初说,青春是,爱了就要说出来。不管答案如何,只要试过就是好的。”
在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同学们停下了手中的笔,正在训练的运动员停下了步伐,啪的一声,“肥波”老师手中的白粉笔断了半截儿,滚落在了木地板上,她咬牙切齿道:“冉夏尘!”全班同学都伸着脖子看着音响,期待着冉夏尘即将说出口的话。
“靠,什么人那么大胆,跑到广播站去表白了?”全校都喧哗起来了,只是因为几句话。
然而这些,冉夏尘都不知道,她只是那样说着啊,仿佛只是对着乔可沨一人。
艾见初微笑着,双手抱胸,看着她认真的侧脸,表白啊,那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语,不知为何,她心里又想到了他,白洺皓。
“我知道你的心离我很远很远,小时候我们经常写那样的数学题,一笔一划地写着:一个人步行,能够走多远?我想知道,若是我步行,需要走几步才能到你身旁,然而这又是未知的答案。”冉夏尘把心里想说的话,不敢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直忍不住向你靠近,忍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顿了顿,她又道,“想你是天空中那触不到的星光,白日里被收敛锋芒。想你是那暖暖温水中的寒冰,昭昭数年流淌然后被我捧在手心,融化成清透的水。想要在每一个晨曦和日落,能够看到你的微笑,能够轻轻拥抱你,在你耳边说着悄悄话,有着永远待在你身边的理由。想你为我护航,陪我翻山越岭,走遍天涯。”冉夏尘毫不脸红地套用了《月亮糖》里面的话。
“我这么傻——”冉夏尘突然抬高了声音,她紧紧抓着话筒,笑了:“乔可沨,你听到了吗?”
“我喜欢你。”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湖中,泛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
乔可沨的心跳漏了一拍,向来处事不惊的眸中多了些异样和隐忍,他低下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睛。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便被她所吸引。
她怕是从来都不知道吧?他苦笑一下。
她像是一棵风吹不倒的小树,永远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转身就能望到她。她永远那么活泼热情,而这却是他没有的。一开始那么讨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心情,由何而来。
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让她那么难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笨蛋。
但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接受任何一个人的心意。
所以,就算我明明那么喜欢你,却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们遇到那个对的人的时候,往往都不是最合适的时间。
青春是,爱了,就要说出来,因为我们往往在最后都会留下遗憾,让时光剪去了回忆。
“乔可沨,先别急着否认,听我说,好吗?”
音响里突然传来艾见初的话语。
乔可沨的身子僵住了,他将雪白的脸微微抬起,露出迷惘的神情。
[4]
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声音,白洺皓静立不动,看着简靺繁将笔一丢,走出了教室,他轻轻勾唇一笑。
将军。
然而音响里又传来艾见初的声音。
白洺皓猛然拉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眉纠结着,眼眸中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彻底无视了全班同学的神情。
他可没有让她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