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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各一方

子净道:“师弟,不可大意,出绝招。”

只见两人在空中游龙戏舞,出剑招式规律一致、模样统一,齐声道:破九天之云霄、引天外之灵气。渡苍苔之仙魂、降乾坤之浩荡。

尘剑·神决万天。

二人合力使出涔沄派至高无上的剑招,只见天空突降两缕甘霖,落入剑中,覆盖剑身,在两剑正中央化为一柄带着太极图案的剑型剑气,黄光、绿光、白光交错闪亮,正宗仙家道气盘踞四周。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正一邪,两股同为天地间至高无上的绝学相互碰撞,黑空不再黑,已被五颜六色所替代,月亮不再孤寂,多了色彩做朋友,就连满天星星也不甘落寞,激发出它们璀璨的本事。

片刻间,光芒渐暗、杀气渐淡,百亩良田没入地里数尺,裂缝千条、堛地万块,还冒着层层青烟,牛群蛇鼠死伤无数,留下满地尸骸,就连那连排而立的房屋亦化为一片废墟。

子净、莫俊之、黑衣男子伴随最后一缕青光,现出他们的面容。子净、莫俊之端凝若山,并无大碍。黑衣男子虽强作镇定,但确免不了嘴角鲜血缓缓而下。

高下已分、胜负已定。黑衣男子再强也非涔沄派两大高手的敌手。

然而,他们三人不知道的是,天空突然又陷入了黑暗,那些五颜六色光芒去了哪里?

是上天收回?免人间陷入浩劫。

还是灵玉又陷入土里?

都不是。

五神灵玉恰巧在适才两大绝招碰撞的正中央,经不住强大的力量而碎为三块,因而光芒不再,神的气息也因此而流逝。

只见三块碎玉一块落入了子净手中,一块落入黑衣人手中,一块飞出千丈开外,失去了迹象。

黑衣男子身受重伤,在不能力敌,急忙放出烟雾,借黑暗之色,带着五神灵玉三块碎玉的其中一块逃之夭夭。

子净、莫俊之飞下田地,手中紧握碎玉,黯然道:“哎,此次下山有违掌门之托,虽找到了五神灵玉,可惜只得三分之一。罢了,回派中领责罚吧!”

此时得令躲开百丈外的女子托着昏迷的万鸣宇走了过来,道:“好险,还好躲在百丈外,否则就要与这田地化为尘埃了。”

子净责备道:“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在此孤身行事,险些送命,回得派中,定要好好处置你。”

女子点头道:“是是是,子净叔叔说了算,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帮帮他吧!”

她指的他自然是昏迷的万毕离,若非适才她退后前将万鸣宇也一块拉出百丈开外,万鸣宇的小命还真要就此丢失。

子净道:“他是谁?”

女子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子净。

子净听后长吁叹息,恨道:“哎,天不遂人愿,只因邪魔扰世,反搭上百姓合家欢睦的幸福,哎,我真是有愧修道、有愧修道啊!”

莫俊之道:“师兄,不如将他带回派中,听候掌门处置,毕竟或多或少此事我们也得负上一些责任。”

子净黯然点头,续而对那女子道:“对了,还有那个被你这淘气小鬼割断舌头的人在哪里!这可绝对是我们的全责,就算舌头不能再造,也要还他一个公道,起码要保证他此生衣食无忧。”

女子默然,她也知道此事是自己玩过了头,心中一片懊恼,道:“他逃出了这里,流着鲜血,应该走不远。”

可接下来一个时辰,任凭他们如何寻找,始终找不到云孤昊,看到的,只有丝丝鲜血。无奈之下,只要放弃,先带着万鸣宇回得派中,于日后加派人手再来寻找。

为什么他们找不着呢?因为在一个时辰前,云孤昊带着血泪交加的悲伤,在街上摔倒,一个字也不能说出的他,只能在心中骂天叱海。正当他悲愤交加之时,天空落下一枚碎玉,正是碎成三份的五神灵玉其中一块。

那时的云孤昊,失血过多,脑海已出现幻象,加上灵玉仙气嚷嚷,他在玉中看到万鸣宇的身影,是那么的近,那么的真实,不自觉的捏紧碎玉,昏迷不醒。

而此刻间,一位老者走到云孤昊身前,怜悯道:“没想到好人真的不多福,这孩子真是可怜。哎,本打算这辈子孑然一生,与海儿相依为命,不理江湖世事,直至老死。无奈,造化弄人,谁叫我欠他一分恩情呢!你说是吧!”

只见老者肩上的红毛狐狸轻吟了两声,喜悦之情由衷而发。

而后,隐约有人看到一位老者腾云驾雾,抱着一少年,带着一狐狸乘奔御风,朝皓月而去。

春泥软为愁、肝肠千百转。

这一别,云孤昊、万鸣宇十六岁。

正是青春年华之际,确因一晚突变,而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

天空无端端下起了大雨,似在洗礼这场悲剧。

“轰”空中一道闪电划破黑暗,是远方的呼啸还是复仇的欲望?

“轰”又一道闪电,直将一棵百年大树劈倒,答案已让老天揭晓。

然而,还有一人也在这一晚对她一生产生巨大的影响,那就是无意间绞碎云孤昊舌头的那名女子,虽然还不知其姓名,但终有一日,他们还会相见。

只是再见之后,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严寒侵略神州浩土,极冷的北方霜雪飘落,江河早已结冰,冬眠的动物昏昏而睡。只是阳光还是那么灿烂,或许人的心也应当如此,哪怕心如止水,也得拥有一丝温暖,否则做人还有何意义?

当云孤昊醒来之时,已是寒冬季节,他的舌头伤口已愈合,身体倍感舒畅,有种说不出的健康感,显然在昏迷的日子里,有人精心照顾他。

他爬起身来,回想起蜀城夜晚突变之事,仍是历历在目,伤心又从中而来。

良久,他心情舒缓一些,抬起头来,只见这房间简直是一个冰室,清冷的烟雾飘来散去,就连灯笼都是寒冰所致,灯笼之火竟是常年不灭。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哪儿。”

他走出房门,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洞窟,可容纳上万人,足有千亩良田那么宽广,急滩静潭比比皆是,即可解渴维持生命,亦可梳洗衣物,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奇妙的是,这里虽然是洞窟,确明光满洞,而这些光亮的来源却是洞中的钟乳石,经过水滴上万年的倾覆,形成了五彩缤纷的模样,令人赏心悦目,它的形状千奇百怪,高若竹状、矮若帘状、壮如瀑布状,细若葡萄状,还有的似各种各样的花朵、动物、人物,清晰逼真,栩栩如生。

云孤昊暗想:“这里好漂亮,温度如春、状若城府,难道是世外桃源?”

正当他细看四周之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他在集市拯救的红色小狐狸。

小狐狸犹如兔子一般,左蹦右跳,它看到了云孤昊醒来,连忙如老鼠般飞奔而去,爬上云孤昊身上,依偎在它怀里,眼里充满喜悦。

云孤昊不能言语,只得以眼神与它交流,似问:“最近可好。”

小狐狸似答:“不怎么好,好久没吃龙肉了。”

一人一狐不用一言一语便叙旧情,用眼神便向对方问了好,那颗诚实的心让人敬仰。

小狐狸忽而爬下云孤昊怀抱,往后走了几步,后腿支起整个身躯,令前爪抬空,朝里边指了指。

云孤昊立马会意这是小狐狸在向他之路,连忙跟了过去。一前一后的来到洞窟出口。

云孤昊踏步前行,只见这里林木万株、古树成群,栖息着老虎、狮子、大象、犀牛、雄鹰等大型动物,还有兔子、狐狸、野狼、熊猫、喜鹊等中型动物,以及蛇虫鼠蚁、鱼虾蛙蟹等小型动物,虽然种类成千,确团结友善、各不相扰,食物链在这里失去了作用,他们通通以树上的水果为食,从不吃肉。

云孤昊又是一惊,暗想:“这真是一座“友好”的森林,要是人也能这样抛心置腹的和平相处,这世间是多么的太平啊。”

云孤昊跟着小狐狸在这里绕上一圈,他发现这里诸峰环峙,四面都是陡峭笔立的高山,这中央也就形成了一处特别的森林峡谷。而适才云孤昊以为的出口其实正是这峡谷的入口。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一句苍而有力的声音又在云孤昊耳边响起,他回头望去,这可不正是小狐狸的主人,那位老爷爷吗?

云孤昊猛的点头,表示非常不错,续而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响头,感谢老者的救命之恩。

老者呵呵一笑,摸了摸胡须道:“不必感谢了,我不过是还你救小狐狸的恩情,算是你自己善有善报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孤昊找了条树枝,在地上写着云、孤、吴三个字。

老者微笑道:“云孤吴,这名字可真奇怪。”

云孤昊唔唔唔叫了三声,猛然摇头,指着这个吴字猛摇头,焦急的比划着,最后还是写了个好字,老者才微微明白意思,在吴字的口字头加了一笔,成了“昊”字。

老者呵呵笑道:“你识字不多啊。”

云孤昊羞红着脸,他一生命途艰辛,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何来钱财去读书认字,能写出那些简单的字句也是全靠万鸣宇平常教导的。一想到万鸣宇,他又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老者笑道:“算了,这不是重点,你随我来吧,我教导你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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