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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窑

家神爷庙里,刘永新跪着不停的磕头,身体控制不住的打颤,心里既害怕又兴奋。害怕是因为神救了他,兴奋也是因为神救了他。庙祝念完咒语,手里连续击打磬三次,接过刘永新手里快要燃完的香,插进前面的香炉,对刘永新说,“家神爷救了你,你要三拜九叩,大礼谢达,家神爷会继续护佑你的,磕三个头然后起身作揖,连续做三次。”刘永新听见悠扬的磬声和庙祝的话,心里那种害怕消失了,来的突然,去的也及时。三拜九叩之后。母亲扶起了跪着的刘永新,顺手拿下了披在身上的红布递给大姐,大姐和二姐叠整齐后放在墙边的条桌上。跪完一炷香的时间,腿都僵硬了,站了一小会腿开始发麻,大姐和母亲扶着坐在小庙的蒲团上。父亲在和庙祝说着话,看到刘永新自己站起来走路,又对庙祝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告辞回家。

回到家里,太阳都落山了。夕阳映照了半个天空,山都被染成了红色。炊烟已经袅袅升起,没有风,一股一股的直上青天。母亲开始做饭,大姐去厨房帮忙,二姐给父亲打来了洗脸水。父亲洗完脸坐在屋檐下,招了招手,让刘永新坐在身边,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刘永新的头说道:“新娃儿,今天走了一天的路,累不累?”“不累,就是这会儿身上没劲。”刘永新一边说一边靠在父亲身上。“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看着父亲说完,刘永新答应了一声,今天是真累了,全身的劲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平常和小伙伴跑上一天都不会累,今天就走了这么点路会累的没劲。“明天我送你去赵爷那儿,赵爷会帮你调理好身体,你去了听赵爷的话,不要调皮,赵爷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听到了没有?”刘永新看着父亲说:“爸,我能不去吗,我不喜欢赵爷那儿,黑乎乎的,一点都不好玩。”“你真不想去?”父亲问。“嗯,我真不想去。”“那好,你就不去了,每天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就好好的养身体,天天就躺在炕上。”父亲说完看着刘永新。刘永新头立马抬起来:“那不行,我还要和二哥、黑子,瓶瓶子,进进子还有张麻子去玩呢!我可不想整天待在家里。”父亲一听,就乐了,说:“你只有去赵爷那儿恢复好身体,才能去和他们玩,要不然他们不带你玩,人家还没玩呢,你就累了,不玩了,谁愿意和你玩。”还没等父亲说完,刘永新就大声说道:“那不行,我就要和他们玩,我明天就去赵爷那儿。”父亲听完,哈哈大笑说:“好,那我明天带你过去。”随着父子两聊天的时间,母亲和大姐已经做好了饭菜,摆放在地桌上,等他们爷俩上桌吃饭呢。

简单的饭菜,经过母亲的手,都会变成诱人可口的美食。刘永新最喜欢吃母亲做的饭菜。长身体的孩子最能吃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别看刘永新才七岁,可是饭量却不小。大碗面就是一碗半,比母亲吃的都多。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放下筷子,就朝大门走去。父亲喊住,并告诉他以后晚上不许出去玩,除非身体养好了才可以。刘永新低着头又坐在饭桌前,看着姐姐吃饭。看了一会儿,身体有些困乏,对父母说了一声,就去睡觉了。母亲收拾好碗筷,看到刘永新已经睡着了,就脱光了刘永新的衣服,用热毛巾擦了擦身体,盖好被子,也回房休息去了。

刘永新睡的很香,迷迷糊糊的进入到梦乡。他一个人又走到家神爷庙前,庙前的两个石狮子都活了过来,卧在大门两旁。听到刘永新走来,扭头看了看,就又继续那个趴着的姿势卧着。庙门敞开,刘永新进入到庙内,庙祝不在,正殿上的神像被帘子遮挡看不清楚,正厅两边还有一些人,手拿旗子,站在两旁。刘永新走过去,看了看。觉得不太有礼,就逐个的打招呼,没有一个人理他。他弄了个无趣,也不再管他,就向正殿走去,一脚刚要踏进正殿,耳边就听到雷震一样的声音喊到:“进来作甚,还不回去。”吓得刘永新一阵哆嗦。

这一哆嗦,刘永新就醒了。雷震一样的声音还在耳边音绕,小心脏跳的突突的,快要蹦出来似的,身上也是一身的冷汗。睁开眼睛,外面的天空都有了亮光,家里人都还睡着,只有母亲已经起床,在为家人做早餐。刘永新没有了睡意,穿上衣服起床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就去厨房。母亲听见有脚步声,转过身来看了看,就说:“新儿,怎么不在睡一会,这么早起床?”刘永新说:“妈,我睡醒了,不想再睡了。”母亲一边做饭一边说:“那你先去打盆水洗脸,等妈做好饭,就吃饭。”“嗯。”刘永新答应了一声,就去洗脸。父亲也起了床,在院子里给火盆烧火准备喝茶。

母亲做好饭,叫了两个姐姐起床,父亲已经把火盆端进了屋里,火很大,只有一丝青烟在冒。煨着茶罐,茶已经装进了茶罐,倒进开水,水在茶罐里面被火烧的滋滋的响,一股子茶的清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一家人都围在火盆边吃早餐。父亲不时地喝一口茶,滚烫的茶水,就着早餐就下咽到肚子里去了。

吃过早餐,天边的朝霞已经挂在边际。伴随着鸡鸣狗叫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父亲手里拿着二斤茶叶和刘永新去赵爷的家里。到赵爷家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全部露出了头。窑前的空地上,赵爷锻炼着身体,父亲让刘永新把茶叶拿进窑洞,自己挑着水桶,去给赵爷担水了。放下茶叶,刘永新看到赵爷的火盆里烟大火少,窑里面全是烟,就吃力的端出了火盆,在窑前找了个扫把给扇了起来。父亲已经挑水回来了,倒进窑洞前的缸里。看着赵爷锻炼身体。火盆里的火被刘永新扇的很大,火苗蹿的老高。赵爷才结束锻炼。

走过来,对着刘永新的父亲说,“你去吧,孩子放我这,你就放心吧!”刘永新的父亲谢了一遍赵爷,又给刘永新交代了一些事情,转身就回去了,地里还有好多农活要干,不敢耽搁。

刘永新看着赵爷,赵爷看了一眼刘永新说,“把火盆端进来。”边走边说,就进了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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