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市郊,五岔湖畔,四海茶楼。地方不大,但绝对清幽安静!
尤其是在太阳刚刚爬起来的清晨。
唐风对着玻璃窗整了整衣衫,从口袋里摸出梳子梳了梳头发,确定眼角没有眼屎,鼻孔里没有鼻毛伸出来,忍不住赞叹道:“超级帅!”
只是,三个字之后,这个前一秒还一脸自恋的家伙眼里多出了一丝无奈。
再怎么帅,也需要钞票,需要吃饭睡觉,哪怕是他这个唐门史上最为英俊潇洒,学识渊博的机智小郎君也不例外!
幸亏的是,帅气虽然不能当饭吃,却绝对能赚钱买饭吃。
尤其是在这个精神世界变得愈发空虚,租友征婚什么的成为一种习惯的年代,一副好看的皮囊,绝对能成为一个人立足的本钱……
在此之前,唐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堂堂唐门弟子,也有要靠脸蛋吃饭的这一天。
这都怪唐门隔壁的那个疯老头儿!
如果不是他在打赌的时候耍诈,如果不是他捣鼓出什么狗屁时空穿梭机,如果不是他非要自己去做第二个项少龙……
没有那么多如果,要怪就怪自己跑路跑得太急,没多揣点钱在身上!
想到这半年起早摸黑,靠送水赚钱混日子的岁月,唐风就觉得心酸。
好在这样的日子即将成为过去式。只要今天能应征成功,轻松赚到百万不说,老疯子和唐门的那几个老混蛋绝对更难发现他的踪迹。
因为,他们绝对想不到堂堂唐门弟子会撇下脸皮去当吃软饭的租赁男友。
还在想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了茶楼外。看到唐风后,她停了下来,审视犯人似的目光透过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年龄不大,最多20出头,皮肤有点黑,但长得还算英俊,剑眉星目,长发飘逸的,有点像香港的影视明星古天乐。
“你是唐风?”
“我是。”唐风点了点头。
“你还真积极,现在还八点半不到,就来应征了!”肖菲说道,空气里紧接着多出了一丝讥讽的味儿。
“要混饭吃不积极怎么行。”唐风笑了笑。和这类人,尤其是和这类女人打交道,计较太多就会被憋死。
“呵呵!”肖菲轻轻扶了扶那看起来有点突兀的黑框眼镜,轻笑了一声。这个小白脸,——呃,不对,他长得这么黑应该是小黑脸,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凭良心说,肖菲真的很漂亮。哪怕她戴着眼镜扎着马尾穿着职业装,装扮得很干练,但那精致的五官和那呈S曲线的完美身材却还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尤其是那高耸的34D!
这让原本来这里时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唐风同志心里多出了一点期待,“你应该就是陈女士吧?”
其实,报纸上的广告语是“陈小姐百万薪资租男友回家探亲”,但唐风觉得“小姐”这个词儿有歧义,还是“女士”更为合适。
“我是……陈总的……秘书,叫做肖菲。”肖菲一愕,零点零零一秒后再次恢复成昂首挺胸的骄傲孔雀样,“陈总在主持一个会议,要一个小时后才到。”
唐风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可惜。
这女人虽然高傲了点,但绝对是水准线上的美女,如果花百万薪资租男友回家探亲的那个陈女士是她的话,自己不介意在工作之余让她体验下什么叫做爱情的美妙……至于她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些不良习惯嘛,这不是问题,完全可以调教!
肖菲一直在察言观色,确定眼前这小白脸只是单纯的应征而来,应该没有什么其它心眼后,从手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说道:“你先上楼等会儿吧!”
楼上。
古朴的雅间里,大部分空间被一个书架一张书桌和一套檀木沙发给占据,唯一空旷点的地方靠近窗户,目光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五岔湖的秀丽风光。
“是个不错的书房!”根据眼前所见,唐风心里确定了两件事:第一,四海茶楼是陈小姐或她家的产业;第二,这个陈小姐绝对是个有钱人,她百万薪资租友回家探亲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自己大可不用担心她会藉此骗人去搞传销什么的。
把唐风带进了雅间,肖菲就急匆匆的走了,连茶水都没给唐风倒一杯。
“绝对不是个合格的秘书!”唐风撇了撇嘴,好在,他不是个啥都要别人服侍的主。肖菲走后,他坐到了茶几旁,烧了水洗了茶具自己开始泡茶。
茶是好茶,正宗的极品西湖龙井。但再好的茶在等待中喝起来都会缺滋少味,更何况这场不知道结果的等待还看起来没完没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觉得茶水越来越没滋味的唐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打探起来。
书架上的书不少,不是国内古典文学就是国外大部头,唐风在疯老头儿那里基本都看过,兴趣缺缺。直到他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张书桌上时,这才眼前一亮!
书桌上,一张上等宣纸几乎铺了个满桌,隐约间,还透露出一丝杨柳岸晓风残月的韵味。
“山水画?”唐风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他完全没想到这个雅间里的主人不但会国画,而且还有一定的功底。
躬下身来仔细欣赏,很快又摇了摇头,“意境不够!”
惋叹着,唐风直起了身,目光却又恰好看到了一旁的砚台中墨迹未干。
一般而言,砚台在使用后都要将余墨洗去,防止残墨干后凝于砚上,更何况这块宋朝洮砚。
“该不会这是应征中的一个考验吧?”唐风心想。
在那条租友广告中,的确有着非常重要的一句,还标了黑加了粗:“应征对象必须品行端正,机智过人,文武双全,对琴棋书画有所涉猎者优先。”
“一定是的!”
唐风觉得自己的判断一定没错,于是脱下外套丢在了旁边的衣帽架上,然后从笔架上取下最大的一支笔,提笔蘸墨,接着就在湖水山色之间狠狠的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