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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悲欢

啊,一天行程,真累啊。回到地球的感觉,非同凡响。回来带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个喷嚏,这污糟糟的空气也太难令人接受了吧?比起“L”的空气,地球真是差天别地。熟悉的人走过,熟悉的大厦,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店。每处我都熟悉,令我怀念。我说:“轧,就此告别吧。”轧说:“好,回头见。”我说:“回见。”差点忘了不能在地球引起太大的动静、引人注目。只好慢慢跑回家了……

我会到家门前,有种不知名的感觉。我的钥匙还在家里面,我只好喊人来开门了。我说:“奶奶,开门!我是轧!”叫了好几次怎么都没人来开门?难道出去了?不对啊,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应该在家才对的啊?我用空间开通门之间,直接进到家里面。环视了一下,物静人静,家里怎么没有人?真是奇了个怪了。难道去亲戚家吃饭了?不对啊,怎么找了这么久连个纸条也没有?不知道“L”的手机在这里能不能用,去找下亲戚的电话问问。果然没有地球的手机卡不能通讯,这可怎么办?突然旁边的座机响了,我才想起我家有座机!我急忙接下了电话,问:“喂?”对方说:“空啊,你怎么才回家?”是小姑?对没错,是她,我认得这声音!我说:“小姑,发生什么事了?”小姑说:“不是小姑发生了什么事,是你奶奶有事!”我突然激动了,声量大了点,说:“发生什么事了?”小姑说:“你先别激动,你奶奶住院了,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找都找你不到?”我想了想,应该是“L”提前回收了代替我的那个躯体。我说:“都不重要了。”小姑说:“这样啊,你快点来医院,你奶奶想见你。”……我说:“喂?喂?哪间医院?别挂电话啊!”我对小姑有些无奈,怎么不告诉我医院的名字?我马上跑了出去,门关的巨响。一间一间地找。我问:“护士,最近有没有一个老人入院了?”护士说:“哪位,姓什么?”我说:“姓李,有吗?六七十岁。”护士说:“没,可能不是这间医院。”我又跑了出去,继续找。直到第四间医院,终于找到了。小姑说:“你怎么才来?都十多分钟了。”我说:“你又不告诉我医院的名字,我不得一间一间找?”小姑说:“哎呀,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一间一间找都能在十多分钟找到,算快了。”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L”的人,体能异乎常人吧?我就随便说了句,说:“跑着找,能不快?对了,奶奶在哪?”小姑指着前方,说:“在就那。”我猛的一下跑进了去,奶奶因为响声,也望了过来,说:“孙儿啊,你终于来了。”我说:“有病就乖乖躺好,不要随便说话。”奶奶说:“我还轮不到你这个做孙的来教训我,我的命也不长了…”我说:“长,肯定长,只要蕾来了,绝对能救活你。”奶奶说:“我不奢望长生不老,我能挨到现在,就是想告诉你父母身亡的原因。”我说:“这些我都知道了,有个人告诉了我。”奶奶说:“这样啊…”紧接着两声咳嗽。我说:“别说话了,奶奶,身子要紧啊!”奶奶说:“我要是走了,最不舍得的就是你啊,你还没成年,还没懂事。”我说:“对啊,我还没懂事,还没有女朋友,还没有结婚生子,奶奶不能这么快走啊。”奶奶说:“乖孙子,奶奶也不想啊。”我说:“我会照顾自己的,奶奶你就在医院里好好歇息,我们够钱给医疗费的。”奶奶说:“不必了,天要我命逝,我不得生啊。”我说:“别说写丧气话,奶奶你不信我可以照顾自己,我马上给你煮一顿饭,马上!”我马上跑去厨房,虽然我没有实练的烹饪经验,不过也看了不少厨师长煮的饭菜,也有四五成的功力了。十多分钟后,我煮了道番茄炒蛋给奶奶,奶奶吃下一块,说:“孙子懂事了,会煮菜了。”我说:“我还会煮很多,医院的厨房里有很多材料,我能煮很多,奶奶你要尝完每一道菜,不能走!”奶奶说:“够了,这样就够了,我没有什么好牵念的了。”一阵滴的长声想起,这是连接心跳的仪器,奶奶她,停止了心跳。我流下了眼泪,说:“奶奶,你不能狠心丢下我啊,你还要抱曾孙呢,还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是孤儿了,父母狠心丢下我,连奶奶也不要我了吗?一个人无人无物地苟且生活,奶奶愿意看见吗?”奶奶还是没有反映,知道医生进来,检查了下,就给奶奶盖上了白布,说:“确认死亡。”我马上过去扯着医生的衣袖,医生也被我顿时失措的力道按到了。我怒吼:“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活我奶奶,无论多少钱,几万,几十万,几千万!”医生说:“就算你给我一百亿我也无能为力,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我顿时整个人都呆了,眼泪留得个不停,跪在地上,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轧带着同学老师来到这里,看见了我的衰落的样子,眼睛都红肿了。轧走了进来,说:“人死不能复生,连蕾都做不到的事,你还指望地球的庸医做得到?”轧慢慢扶起我,我猛地一下推开了轧,轧撞在墙上,这下可不轻,我可是没有一点淹没自己的力气。我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鹤对我说:“你太差劲了!”我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你们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随风而逝吧。”我一步一步迟钝不堪,走到医院的收费处询问。亲戚们连一毛钱也没有出,而且奶奶走的时候他们居然一个人也不在这里,这还算什么?小孩子玩家人的过家家游戏?我只好掏出了自己全部的钱,再加上奶奶留下来的积蓄,让医院转送给火葬场还有付清医药费。我再一步一步慢腾腾走回了家。趴在床上,拿着我们一家四口的各种照片,淘嚎大哭起来,说:“爸爸妈妈扔下了我,奶奶也扔下了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要舍弃我?”下午的课也不上了。一个人在家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明早起来,眼睛的红肿不是一般的厉害。今天是奶奶火葬的日子,我得马上过去,轧来到我家门前,等了我几小时,轧说:“这是我的一点钱,你不是全部钱都用完了?先拿着,给你奶奶办身后事吧,只不过推了一下,不痛不痒!”我说:“谢了。”接下钱,和轧一起走到了火葬场。我去给奶奶选了个骨灰缸,也把钱给了那里的人。奶奶推进火葬的时候,眼泪也是流个不止啊。轧说:“难道你哭啊。”我说:“哪有?这是汗水!”轧说:“别狡辩了,我都看见了,你的眼在流汗”我抱着奶奶的骨灰,来到坟墓场,安葬了奶奶。我可不像什么迷信的人,安葬还要选日子。直直接接的,也不用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我让那里的人把我奶奶和爸爸妈妈的坟安在一块,让他们团聚团聚。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回家去。现在全部的积蓄都用完了,还欠着轧一屁股债。连温饱都成问题。轧说:“你不如来我家吧,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我说:“这样不好,虽然你不介意,但我知道你的家人介意一个刚刚死了亲人的孩子来你们家。”轧说:“也罢,你要照顾自己,我的钱都搭在你手上了,没有多余的了,你不如趁早卖了紫薇矿吧,一块至少也可以上百万的价位,应该可以。”我说:“到时候再说了,别忘了我是什么元素的,挨肚子可不是难事。”我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家去了。

又过了几天,我托人找了买家,是一个拍卖场的老板。我让他帮我拍卖外星矿产,只要我答应给他分红就可以了。在中国,也有不少有钱人,一星期后就拿到了钱,还是一千多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不能令我心动了,比起以前,能有几块钱买个小吃就已经乐得不得了,现在手捧千多万,竟没有一丝丝的心动。我想了想,放家里肯定不安全,我把钱放到空间里面,要拿的时候就在裤兜里打开空间,慢慢摸出来。我换了一套新衣服,在遗照上挂上了奶奶的照片,旁边是我爸妈的照片。即使在这个五十多平方米的家里,我十一年里,生活得充实。感谢你们,我的家人。要是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希望你们晚上来找我,我也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们。我拿上书,慢慢回到学校,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隔了一个多星期没回到学校,不知道…不对,是一年多了。不知道有什么变化没有?衰落的心情还是得不到静止,我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只好勉勉强强回到学校里,目无目的地学习,刚步入学校门口,看门的就来问我,说:“你是哪里的?”我说:“我是这个学校的啊。”他又问:“怎么不穿校服?”我说:“校服脏了不可以?”他说:“可以可以,不过下次得穿,进去吧。”我回到了原来的课室,他们都在上课,可是已经不是我的班级了,我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十二岁了!我一个一个课室地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课室,鹤旁边的空座位,想必就是我的了。老师说:“空,没事了吧,回来坐下吧。”我说:“怎么可能会没事?”同学们都起哄起来,说:“孤儿、孤儿,无亲无挂,孤独的人……”乱糟糟的一团话。轧站起来,吼道:“住口,惹恼了空都别想活了。”一个人说:“惹恼就惹恼我偏不信他能对我怎样。”他是我们班最嚣气的一个,因为他的哥哥是黑社会的,所以在班级没有任何约束,他叫“曼斯”。忘了说,我喜欢的正正是“鹤”,他和我共桌虽然不足一个学期,但感情这些事也不能用时间来衡量。我把沉重的书放下桌子,天气还是冬天,因为是十二月份。我还是穿着两件衫,而且还是薄薄的,本来可以只穿一件,我的元素令我根本就不怕冷。但如果穿一件T桖的话,恐怕会让别人笑话,或者乱说我。老师说的没一个知识点我都完全不认识,这还是数学!以前是我最自豪的一科,现在,连听都听不懂,真是人有风流也有堕落啊。但是英语却异乎平时,我每一句都能懂,恐怕是“L”的人体开发的成果,让人大脑的语言细胞增加,能快速适应各种语言或者文字。现在我的英语、语文已经比鹤更好了,她可是我们班,不对,是全级来说是属于前列的。现在我的成绩比她还好,只不过被数学拖了后腿,不然无论我总分还是各科分数都能超过她。说起来我要分数也没有什么用,已经没有家人和我一起分享了。一个人在家独自研习,没想到去了一趟“L”回来,脑子这么好使。只不过几天的时间,数学已经可以做高中的试题了,真是天意弄人。让我失去重要的,却得到轻浮的知识,想必轧也很容易学习才对,估计这次的期末考我们会拿得到全级的第一和第二。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月份的考试,二月份的春节,就算是过节,我也是一个人。亲戚们都不在乎我家的死活,连死也不肯出半毛钱,我指望他们?我跟他们断绝了关系,他们的死活我也不管。我现在有千万身家,说起来也算是有钱人吧?他们有事我还不肯借那几十块,奢望我帮助?别傻了!

我一个人买了一部家用和一部手提电脑,放假就在家里当电脑狂人,还不够自在?以前家里穷,奶奶也不懂什么电脑的知识,所以我从小只能去网吧里玩,说起来也有些惭愧。有一次还被别人勒索了,压岁钱都没了。回到家后又不敢和家人说,就算说了,老人也不可能帮我去教训那些人吧?我只好当自己倒霉了。现在我是截然不同的人,我还会怕黑社会?小混混流氓?说起来,我感觉我新买的电脑比网吧的还好使。蕾他们也快到地球了吧,考试也差不多到了,不过知识点都掌握好了。拿全级前列不是问题,记忆力也被元素驱使上去,也不知道改说是元素驱使的还是妖气驱使的,都无所谓了。紧张的考试来临了,虽然我不紧张。鹤还是坐我旁边,考完试看她的样子也是个不错的享受。她发现我在看她,问我说:“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还是想看我的试卷?”我说:“你脸上什么都没,而且我的试卷已经完全KO了。”鹤说:“怎么可能啊?这是语文考试,单单作文已经不可能这么快了,你真的全部试题都做好了?才开考十分钟!”我说:“当然了,要不你看看。”老师说:“看什么看啊?”我说:“她不信我试卷做好了,我就让她看看有没有漏呗。”老师说“说什么傻话,虽然我知道鹤不会看你试卷的答案,可我知道你会趁机看她的试卷,要看试卷?也是老师来看。”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老师都这样的吧?应该是的。老师拿起我的试卷,惊讶地说:“你,真的全部都做完了,而且还是在十分钟之内。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还是全对,作文也写得非常出色。”我只不过没事看看“L”阅览室的文章,没想到进步这么大,以前我的写作能力是非常、非常的低下。鹤说:“你真的做到了,佩服佩服。”我说:“哎呀,没什么啦。就算做到又怎么样?回到家里只能对着照片说我做到了,说完之后,还是寂静一片。”鹤说:“不要老想着家人,你不是有同学,有朋友的嘛?”我说:“我朋友不少,不过家里只有两台电脑。”鹤说:“真好,钱都你用,我家就不同了,人多。我每天触碰电脑的时间不超过一小时,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我说:“我无聊的时候就看了下书,现在数学已经精通到高中的程度了,不过初中的什么地理历史什么的,到时候再慢慢学。”鹤说:“这么厉害?我不信,你肯定骗人。”我说:“你不信就罢,我也没有什么好跟你争的。”鹤说:“什么都好,你不再伤心就好了,既然家人已经失去了,就要认识到什么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再生存下去。”我说:“你说的话还蛮有哲理的,我现在最重要的,无疑是我的兄弟朋友。其次的……”鹤说:“什么?”老师怎么还不走?我刚想到这个念头,老师真的自觉走开了,天助啊!我说:“我最重要的,还有你。”鹤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大家还是小孩子,别说这种话。”我说:“如果是小的话,你都不会懂我说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吗?”鹤说:“怎么可能你会喜……”我说:“没错,我就是喜欢你,怎么着?”鹤的脸通红,像蒸熟的螃蟹、成熟的苹果。鹤说:“其实我也是,喜欢你。”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我一直和她搞相互暗恋?真不知道天怎么安排的,居然这样弄人。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该为奶奶悲伤还是为鹤高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真是糊涂透底。后面突然撮了我一下,我啊的一声。引起了老师的注意,我说:“脚被人踩了下,没事没事。”老师又继续巡视了。后面说:“答案答案,懂的啦!”我说:“你也要多靠自己,别老是指望我啊!”他说:“知道拉知道拉,拿来吧。”我抄下小纸条,用空间术放在他的桌子里面,我说:“在你桌子里面。”他说:“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说:“刚刚!”鹤说:“你想作弊?”我说:“是我想帮人作弊!”声音大了些,还是老师在角落没听到,幸好幸好,不然这科的成绩就遭殃了。终于挨到考完试了,轧走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我说:“还好还好。”轧说:“我突然发现小学只是很白痴。”我说:“我也发现很白痴!”两个人大笑起来。鹤说:“哪里白痴了?我学得很辛苦好不好!”轧说:“哪会?你不信问下空,他怎么学?他虽然不想学,但现在成绩肯定比你还好!”我说:“没错哟,我一下子就做完试题,你也看得见。”鹤说:“我不服气!”我说:“我服气就好了嘛,何必你呢!”轧说:“这句搏得好,走吧,不是说你请客吃东西吗?上次的钱你还没还我!”我说:“哎呀呀,你不说我都不记得那么一回事了,我马上给你。”轧说:“那可是一万多,你带出来了?”我嘴动了下—空间,轧瞬时就懂了,我掏出整整两万。我说:“利息加本金,钱归原主!”轧说:“我又不是贷款,何必加利息?”我说:“钱多没办法,只好给你了。”轧说:“你钱多不如买一栋新的房子,你现在的房子旧的也太……”我说:“里面的情感多,不舍得嘛。”鹤说:“你一个人住?”我说:“废话!我不是一个人难道有鬼?”鹤说:“我怕鬼,别说了。你们去吃饭,能不能带上我?”我说:“可以哟,我们去肯德基,你要来?”鹤说:“我回家一趟,马上来!”她匆匆忙跑回家。我说:“她可能回去放东西。”轧说:“哎哟,不错哟。发展得不错嘛。”我说:“一般一般而已,别笑话了,走吧。我们去霸占好的位置,她没来我们先吃吧。”轧说:“还不走?”

地球的生活也有另一番韵味,起码鹤和轧都陪着我。一个人的家安静的不得了。不过我也喜欢这种感觉,一个人安静的感觉。一个人玩着网络游戏,又没人来催我睡觉什么的,而且又玩不累。就算些许近视,九尾的眼瞳也能帮我修复,有九尾真好!有安静的家真好!有朋友真好!失去了家人,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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