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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囚徒

当我再睁开眼睛,自己已经置身在破烂不堪的双人床上,窗外的冷风嗖嗖的穿透破碎的玻璃刮了进来。原来只是自己做的一场虚无的美梦罢了,我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向窗前,那只恶灵正抬着头恶狠狠的盯着我探出头的这扇窗户,他不会就这样子待了一个晚上吧?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是死人了,又被困了这么久,失眠这种事情对他再正常不过。当我打开房门的瞬间,客厅里的陈设又恢复到了昨晚那个样子,完美无瑕从来没有遭受到破坏的样子,生机盎然。

“早啊,莫伊拉。”男人坐在餐桌前,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童刚送来的报纸,桌面上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早。”我礼貌的回应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里面橙色的液体在里面摇晃,清香的橘子味儿十足,这感觉又不像是在梦里能够体会到的。人在做梦的时候,应该是没有触感、嗅觉、甚至没有内心感受的,可现在自己面对的却截然不同,这个梦太过于真实,真实到要信以为真的程度。我踌躇的小心举起杯子放到嘴边,轻轻的用舌尖触碰了一下杯中的橙色的液体,酸甜的味道顺着舌尖上的味蕾传入全身,幸福的感觉包围了全身。我怎么突然有了人类应该有的情感?路西法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吃完早饭的满足感久久的在心间缠绕不能退去…我一个人走出了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肩上多背了一个书包,看样子我是要去上学的节奏,这么一说来自己就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结界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故事发生的地点都围绕在这个树林里,仿佛自己是一把记忆的钥匙,逐渐走进树林的深处,缓缓转动开了一把尘封了多年的锁一样……

“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睡过头了?”路西费尔这个比路西法看上去要年轻十几岁的少年站在麦田中,皱着眉头一脸责备的瞧着我慢腾腾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接着,他张开被束缚了一段时间的翅膀,在阳光的衬托下是这般耀眼光芒万丈,零散的几片雪白色羽毛飘落在地上。我就这样静静地驻足在他的身旁看着这个傲慢天使最自负的一面,时间就像很配合的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来吧。”男人伸出一只修长稚嫩的手,嘴角微扬十分得意刚才自己一个人的秀场。

“路西法……”刚脱口而出这三个字,自己的感觉有些怪异,如果面前的人真是就是不久之后成魔堕落的那个天神,是什么样的决心让他成为魔王后变的如此狠心?

“都说了,我是路西费尔!你怎么还叫着路西法,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男人换了一种态度,他可能认为有必要深究一下这个叫做路西法的人,他为什么会让我如此念念不忘。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路西费尔的胸前,他带着我飞翔在蔚蓝色的天边。我慢慢闭上双眼,侧耳聆听着他强有力心脏跳动的声音,原来我可以跟他挨的这么近,这是自己唯一感到值得欣慰的地方。

“路西费尔,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记起路西法这个名字,因为他太可怕了。”我不愿意离开男人的身体,紧紧搂着他强调着。只可惜路西费尔并没有听到我的建议,依旧专注在飞行上。

等我再睁开眼睛,场面又回到了废旧房屋的麦田里,自己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现实告诉我,自己已经躺在这里一天一夜了。恶灵没有出现,我孤身一个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我想逃离这里,充满了故事的树林。

“别白费力气了,如果没有路西法大人的同意,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出去的。”恶灵不忍心再看我到处碰壁,无奈的现出原形飘到自己身边好心提醒。

“你是……”回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两个逼真的梦,发现他和里面做饭的男人长得非常像,除了时间在他身上经过的摧残,大抵还是可以看清他本来面目的“……我们之前很亲密吗?”我放松了警惕,迟疑的看着他。

“你终于态度上有所缓和了…”恶灵已经放弃,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急忙问他。

“天神的傲慢惹来身边其他天神的不满,一气之下他决定离家出走。在人间恰巧遇到了一个刚见证父母亲离异的问题少女。让人没想到的是天神知道了女孩的遭遇之后两个人竟然成为了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已经越界,他们成为了彼此的唯一,女孩在得知天神的身份后并没有抛弃他,而是愿意和他白首不分离。即便上天反对他们一味地阻止他们,两个人始终在一起不离不弃,直到……”男人意味深长的抬头望了望天空,脸上的愁容渐渐浮现出来:“女孩儿的父亲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迷恋上了赌博,他在外边欠了好多钱,天天酗酒。将宝贝女儿变成了发泄愤怒的工具,天天拳打脚踢的对她。女孩的的这些遭遇并不想让爱她的天神知道,于是擅作主张和天堂的大天使长做了一个交易,她希望世界和平,可是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但是她自己的力量可以让身边的一切和平。便对大天使长说'我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得身边人永远的幸福,包括我深爱的那个男人!即使以后他骄傲过头,你们也不能杀了他,否则我会立刻睁眼从土里爬出来报复你们所有神!'这不是什么好交易,但是为了那个玩世不恭与人类相爱的天神,大天使长竟然答应了……这件事发生后不久,那个深爱着女孩的天神得知了一切,他愤怒的回到女孩曾经居住过的房屋前,怒视着女孩的父亲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他咒他永生永世都不能离开这个小镇,白天不能踏出自己家门半步,每天晚上一定要到教堂旁边的墓地陪着自己的女儿,要每天对着他的女儿忏悔!就算是死了,灵魂也要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着这么做!”恶灵说着说着本来就不算清晰的双眼更加模糊起来。

“你就是那个父亲。”我认真的看着他。

“几百年了,莫伊拉我已经厌倦了。你就让路西法收回成命吧……”男人果然是累了,头突然枕向台阶上的木头柱子。

“我怎么让路西法释怀,我自己现在也是他的囚徒。”我无奈的说道。

“他会的,因为他还是爱着你的。”他惆怅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对于恶灵的回答,我低下了头。

“他不爱你怎么会亲自带你回到过去的美好,你以为你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吗?你刚经历的都是路西法亲力亲为陪着你重演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幸福的过往。你以为你可以自己梦到天神吗,除非他们愿意出现在你做的梦里,要知道所有天神都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他们是不会成为人们梦中联想出来的假体……”男人解释的一番话,让我受宠若惊!

“所以说,你站在窗户外是一直在观察!”我恍然大悟。

“……没错,我是在观察他到底对你还留恋几分。没想到……他一直深爱着你……”恶灵回答。

“可我并不是真正的莫伊拉,我只是他做出来的一个木偶!”我最失望的最难过的事实还是从心底里说了出来。

“就因为他灌注了全部的精神去制造,你的身体里不仅有他给你的血液,还有他制作你时头上滴下来的汗水,他的一瞥一笑你应该尽收眼底。所以说最了解他的人最理解他的人都应该是你!无论哪一世,你依旧是他最爱的样子………”恶灵越说越激动,身体变得透明起来“看来我离灰飞烟灭的日子不远了,很高兴能在这里把真相告诉你。不然我走了心里总会有遗憾…”

“你的要求我会和路西法说的!”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的恶灵还是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对面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面孔,周围阴冷的环境也变得格外温暖起来。

“莫伊拉,你在想什么?”路西费尔德脸浮现出来,他和我坐在屋外的人台阶上,身旁放着半拉开的书包,里面放着几本课本,感觉两个人刚从学校回来。

“路西费尔,有些仇恨是不是可以放下……”我放松的靠在他的肩头,自己这样大胆的行为也只可在路西法设置的梦境里发生。

“什么仇恨?”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路西法…放了他吧。”我不想再跟他演下去,打开天窗说出了亮话。

“我都说了我不是路西法!”他一把将我推开,这力道跟路西法使出的力气没什么大不同。他脸上的温柔消失,脸上的面具还是被我无情的摘了下来“再说了,你想让我放了谁?”

“你知道是谁。”我冷静的说。

“莫伊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西法狡辩说出来的话特别生疏,一个王竟然在我的面前撒谎,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两眼不敢直视自己,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不敢面对现实。

“路西法,那你承不承认你是爱我的?”我换了个思路,换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结果的我问话。

“…………”然而男人沉默了,他低下眼皮内心让人难以捉摸。

我也不再说话,默默的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回答。然而事与愿违,他迟迟没有开口,哪怕叹一口气,我都不会这样紧紧盯着他不松手。

“就这样吧,路西法。”我不再逼问他,站了起来“以前固然美好,可惜只能重复上演。我们都回不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莫伊拉到底是怎么样的轰轰烈烈,我是艾薇!我是艾薇·莉莉丝……”

“别加上莉莉丝!你不配这名字!”他恶狠狠的抬头:“你想要他自由可以,只要让我吸干你身体的血液,你敢吗?”他眼神中满是仇恨的目光,路西法恨不得马上把我身体里的血液吸个精光!

“好!”我撸起袖子,把大白胳膊露在他的面前,男人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大口。

路西法吸吮着,不曾顾及我疼痛难忍的感受,他刚开始表情还是一副享受,直到最后我嘴唇发白他得到的满足感愈多,反而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是复杂。没过一会儿路西法的满足感已经完全消失,他脸上表现出了另一种不明事故的疑惑。突然他松开了我并将自己用力推开。男人眼睛定定的观察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连嘴角流淌出的血液都没顾得上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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