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873800000025

第25章 午夜零点

海里正在打捞一艘抗日战争时被击沉的旧船,这成了近期人们谈论的话题。据说当年国军和日本舰队在海上激战,双方有几艘船都被击沉了,近期人们下海底考察时,意外看到了一艘躺在水底数十年的船体,于是就去打捞上来。

那艘旧船被拖上岸,很多人都跑去看热闹。董航庆也跟着大家去看,只见一艘旧船已经被拉到岸边,尽管已经损坏,但看上去还是一应俱全,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船竟然还存在,真是一个奇迹。

这只船几天后就被拆下分次拉走了,海滩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董航庆这晚来到海边散步,正在沙滩上走着,突然脚上踢中了一个物件,低头一看,却是一块硬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好奇地拾起来,用手一掰,露出一只手表来。

董航庆大喜,急忙将沾在手表旁的东西全搓开了,果然是一块完好的金表。他仔细观察表壳,背面还写着一些英文,可惜他并不认识,只认识1941这几个字,看样子是生产的年份。难道这真是从那艘旧船上掉下来的?他给表上了弦,指针立即就“滴答滴答”地走了。

真是太神奇了,在水底躺了六十多年的手表竟然还能走,简直就是个宝啊,他将手表戴在手腕上,兴冲冲地离开了海边。回来后,他天天都将表戴在手上,但却不敢将来路说给别人听,怕人家知道后,会有人来索走。

这晚,屋里的几个同事正在打麻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独自欣赏着这只表。这时已经午夜零点,他无意中按了一下表冠,正走着的秒针突然停了下来,此时,表上的三根指针正重叠着。

董航庆突然觉得周围一阵寂静,吃了一惊,抬头间,就看到几名打麻将的同事似被定了身一般,坐在桌旁保持着一种姿势。他有些奇怪,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这些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更不曾动过半分。

他只吓得心怦怦直跳,又叫了一声:“你们这是怎么了?”但这些人却仍没有一点动静。董航庆吓坏了,急忙跳下床来,拍了拍这些同事的身子,但这些人仍是没有反应。这时他又看到手上那块停了的表上,刚才还走得好好的啊,怎么碰了一下就停了呢?董航庆又按了一下表冠,却发现秒针又走了,而面前的同事们也动了,继续起牌出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有一个同事还奇怪在看了董航庆一眼,说:“我刚看到你躺在床上的啊,怎么一眨眼来到桌子旁了?”其它几人也说:“是啊,你怎么突然坐在这里的?”

董航庆也觉得奇怪,说:“我明明看着你们一动不动的,就下床来看,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同事们都奇怪在看着他,说:“是你迷糊了吧,我们打牌好好的,哪发生过什么事?倒是你,突然一下子在旁边冒出来的,像个鬼影似的。”

董航庆脑子一片迷糊,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别人变迷糊还是自己变迷糊了?他又按了一下表冠,却没有任何事情再发生,也许刚才出现的一切都是幻觉吧。

第二天晚上,同事们仍聚在房里打麻将,到十二点时,董航庆又想起了头一晚的事,看到表上的三根指针重叠,他又按了一下表冠,果然发现表又停了。再望打牌的同事,大家又定住了。他翻身下了床,来到桌旁,伸手将四个人面前的牌全部换了。

做完这些事,他又回到床上躺着,再按了一下表冠,然后假装躺着,接着就听到了同事的惊讶叫声,因为每一个人都发现自己手中的牌全变了。看着手上的金表,董航庆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莫非这表真的有神力,让世间的时间停顿下来?他再按几下表,却发现再也没有出现异象,看样,它一定是等到零点时分,才会出现这奇特的现象。

为了试试这表是不是真的能够将这世上的时间停下来,次日晚上,他在零点的时候,再一次按了一下表冠,屋里打牌的同事们都被固定了下来。董航庆从床上爬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街道上静得可怕,平时喧闹的声音,此时却一点都没有了。

他慢慢地走着,此时的街道上,就像一幅幅静止的画面,路边的小摊上,吃夜宵的人更是各种表情的都有。更奇的是那个炒粉的摊主,手中举着小锅,炉子里上窜着的火苗也被固定在空中。

董航庆又抬头看了一眼钟楼,上面时钟正好固定在零点时分,看来这个世界真的被固定了。难道这一只小小的金表就能让这世界凝固下来,真不可思议。他盯着炉子上的火焰看了一阵,猛然醒悟过来,也许这表并没有让世界凝固,而是让自己将时间拉长了,世上零点时分的这一秒,在他身上却被无限地利用了。

他感到一阵兴奋,这只表让自己在世上的这一秒内能做很多事情啊,但自己能用来做什么呢?董航庆看了看四周,街上的行人很多,只是都被固定了。这时他的眼光突然看到一个女子身上。

这女子叫阿燕,曾和他谈过一阵,但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后,阿燕却将他给甩了,听说又跟一个男子谈上了。董航庆心里虽然恨得紧,却无可奈何。

此时看到阿燕正跟一个男子手牵着手,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他心里一阵恼怒,突然想惩罚她一番。他转头四下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那位正替顾客炒粉的摊主手上。此时摊主的手举着锅,锅里是正冒着热气的炒粉。

董航庆急忙走过去,从摊主手中拿过锅,又跑到阿燕面前,将锅里的粉往阿燕身上一倒,那些热烫的粉落在了阿燕的身上,她的身子虽然没有动,但脸上似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来。

他吓了一跳,怕阿燕会突然动起来,立即丢下锅溜了,一路小跑,又回到宿舍里。眼见同事们仍定定地坐在麻将桌旁呢,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到了床上,将手里的表按了一下,金表又开始走了,桌旁的同事们仍在继续打着麻将,似乎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起来后,董航庆到街上去打听,就听到人们都在传着一件极怪异的事情。据说昨天晚上,一个卖炒粉的摊主正在炒粉时,突然手中的锅莫明其妙地飞到数十米外的地方,锅里的粉淋到一个女子的身上,将人给烫伤了,女子已经被送到医院去治疗。谁也没有看到,那锅是如何飞过去的。

董航庆乐了,看来这表还真有用啊,自己就可以利用被拉长的时间做好多事情了。从这晚起,他每天零点时分都将表按停,然后出门找到与自己闹过不快的人,有的打上几拳,有的割上一刀,回到屋里时才让表继续走,果然第二天就发现这些人受了伤,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究竟是如何受的伤。

很快他就将公司里得罪过自己的人报复够了,董航庆又觉得,仅仅做这些事,实在没有多少意思。如果能用来赚钱的话,岂不是更好?不过,晚上的这个时候,银行早就关门了,要去打开金库,估计一个人也没这能力,要打主意的,只有街上那些被固定了的人和一些仍开门的商店了。

这天他准备了一个大袋子,到了午夜零点后,他按动了表冠,外面一切都静止下来,就拿着袋子出了门。街上的行人仍有很多,他一路走过去,每碰到一个人,就掏出这人身上的钱包,将钱丢进袋子里后,又将钱包放回去。遇到商店,就直接走进去,从收银台将钱直接拿走。

他一连走了几条街道,也不掏了多久,感觉背着的袋子已经很沉了,再掏的话,估计等一会儿就扛不动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是先回去吧!他扛着袋子慢慢往回走,来到宿舍里。

看着仍在桌边的同事,他心里一阵兴奋,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去买房子,再也不用和大家一起挤公司的集体宿舍了。董航庆将袋子里的钱,全部放进柜子里锁好,这才爬到床上。刚才为掏这些钱,已经走了好几条街,此时的他,只觉得全身困得难受,身子刚碰到床,就呼呼入睡了。

这一觉,他睡得极甜,在梦里,他看到自己不断地去掏钱,很快就有了数千万的身家,然后就辞了工作,买了别墅和车子,带着漂亮的情人到世界各地去旅游……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屋里的同事仍坐在桌旁,原来刚才太困了,躺在床上却忘记将手表重新按一回,时间仍停顿着呢。他抬起手来,在表上又按了一下,指针开始走动,桌上的麻将声又响了起来,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同屋的人都起来了。他翻身坐了起来,刚下床来,一名同事突然惊声叫道:“你是谁,怎么跑到这房里来了?”叫声将其它人目光全引了过来,人们脸上全出现惊异的神色来。

董航庆奇怪地看了大家一眼,笑道:“看什么看啊,难道我脸上长花了?”

两个同事已经扑了上来,大叫道:“你是不是小偷啊,为什么跑到我们房里来了?”一人拉住他,另外一人还搜他的身上,见他身上的确没藏着别的东西,就将他往门外推。

董航庆哪里肯走,挣扎着大声叫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但同事们却不理会,将他猛力往门外拉。扭打中,他的手腕甩在门上,就听“叭”地一声,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正砸在铁锁上,顿时将表面敲烂了,上面的指针也掉了出来。

他大叫一声:“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啊,你们怎么不让我进了?”

一名同事叫道:“你的房间?真是笑话,你到底是从哪里窜来的?要不看你太老了,我们不凑你一顿才怪呢,快滚吧!”就罢将他扯到门外,“嘭”地将门给关上了。

董航庆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脸真的变得让同事都认不出了?他急忙走到玻璃窗前,这一看,顿时让他魂飞魄散,只见玻璃上出现的是一张苍老的脸,头发已变得苍白,看样子至少是七十岁的老人。再注意看身上,只见全身的皮肤全都皱了,而且到处是老人斑。

他这才想得起昨夜睡觉前忘记让金表重新走动了,昨夜游遍世界的梦,让他在午夜零点的那一秒钟里,走完了一生的时间。

从这一天起,人们经常在街道上看到一个疯老头,手上戴着一块只剩表壳的金表。老头常常独自一人对着金表大叫:“我要回去!”没有人知道这老头是谁,更没人知道他想要回去的是什么地方。

同类推荐
  • 我的狼爸时代

    我的狼爸时代

    素质教育侧重“顺”着孩子的性情发展。其间,采用种种方法调动本人的主观能动性,使之走上正轨。应试教育则相反,侧重“逆”着孩子的性情发展,对褒错打,让孩子接受被动式教育,一旦觉悟同样步入正轨。一种是引导、启发;一种是硬灌、强压。如何让二者之间适度地和谐起来呢?小说将视角对准当前的教育问题,通过写一个离异父亲,为了培养孩子,远走他乡复读的故事,揭示了作为家长面临教育问题的困惑。
  • 不留

    不留

    樱桃说自己的青春就是一场接连不断的艳遇,青涩如周觅,沉稳如沈念,不羁如林天,他们都在樱桃的生命里留下或浓或淡的痕迹。高中时,樱桃遇到了初恋周觅。经历了初恋时的简单美好,性格中太多的矛盾让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分开。高中毕业,樱桃陪伴了大律师沈念度过了一段低谷期,而以事业为重的沈念终于离开了她,远赴香港。在情感的空白期,樱桃遇到了她以为命中注定的男人林天。她深爱着林天,却不得不忍受这份感情带来的不安定感。当林天决定和樱桃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时候,沈念的出现打乱了一切。最终,他们决定分开旅行。
  • 脂粉城市

    脂粉城市

    老街依旧,街面上店铺林立,美女如云,浓郁的脂粉香盖过了汽油味儿。她梦幻般地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感到有一只温柔的贪婪的手,在探索着爱抚她的身体,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限的平和,无限的镇静和无限的欣慰。
  • 卡尔曼情变断魂录: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选

    卡尔曼情变断魂录: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选

    本书为法国著名作家普罗斯佩·梅里美的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能代表其小说成就、体现其艺术特色的中短篇小说:《卡尔曼情变断魂录》《达芒戈海上喋血记》《马铁奥仗义斩子》《费德里哥得道升天》《一赌失足千古恨》《维纳斯惊艳伊尔城》等。其中《卡尔曼情变断魂录》为享誉世界的歌剧《卡门》原著小说。
  • 无色

    无色

    女子陆月雪被清仪道长收为弟子,她资质出众,对任何道法都能迅速融会贯通。后遇见了神秘的年轻人冷无忌,她浑然不知两人前世原本是情根深种却又身负血海深仇的恋人。正道与魔道、恋人与仇人,重重矛盾埋藏在两人中间。本书的人物形象丰满生动:魔道中人有多情重诺的一面,正道中人也有狡诈贪利的一面,充分描写出人性的复杂,同时作品写情笔触浓艳,将人物之间的爱恨纠葛描写得回肠荡气。
热门推荐
  • 修罗大陆

    修罗大陆

    陆洋回到生活多年的世界,却意外发现,时间又定格在他失踪前的三天前。当年,陆洋要学文没学文,要那修为没修为,只能被族人嘲笑废物,却毫无办法。当年,母亲因为出生问题,根本不被重视,整天以泪洗面。当年,受尽屈辱,发誓要强起来,却在命运的捉弄下,无力回天。如今,从修罗界归来,陆洋要改变这一切,要让天地臣服在脚下。
  • 尘武

    尘武

    本文讲述的是燕尚家族的一位嫡子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反抗命运的壮丽史诗。在帝国战乱中徘徊,寻找自己命运最终的归属。亲情,友情,爱情......扼住命运的咽喉。主宰,审判,正义,何去何从?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正义,又是什么呢?
  • 顾小姐谈恋爱吗

    顾小姐谈恋爱吗

    顾昕薇以为宋亦南是青铜,结果人家是王者。前期的欺负换来余生的“折磨”“顾昕薇,你以为我是来管理公司的吗?不,是为了把你收了!”有一天,顾昕薇气冲冲的跑进宋亦南办公室“宋亦南!要不是你,我当时肯定会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说不定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是我顾昕薇!”“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当不上总裁,这样吧,我总裁夫人的位置给你怎么样?”
  • 多难兴邦

    多难兴邦

    从屈辱到崛起,中国等待了太久。当五千年的画卷在“鸟巢”轻盈舒展,这一刻,我们等了整整一百年。一百年来,世界格局改变太多,不变的是我们对崛起的求索。世界是国家、民族同进步、共生存的大舞台,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战争时期,大国始终是这个舞台上的主角,演绎一段激扬年华。
  • 马云说:生意就该这么干

    马云说:生意就该这么干

    马云的成功,拥有必然性,源自其对生意深刻而独到的把握,是其对社会和人性透彻而敏锐洞察的结果。《马云说:生意就该这么干》展示了马云从业数十年“把握”和“洞察”的成果,解析了马云的思维方式,处事的诀窍,以及吸纳人才、管理人才的高招。把握了马云的生意经,或许你就能成为下一个马云。
  • 皇妃,好火辣

    皇妃,好火辣

    她是医武双修,有血魔女之称绝世神医,转世竟然成了花痴废柴?花痴?写休夫书,手撕渣男,永不录用!废柴?她灵力觉醒之日天地变色,万人空巷!她体内流淌的药皇血脉,足以叫三荒六界为之疯狂!六界之中,红线绕指,她做手套,溺水三千,她都不要。直到一日,梦中那个眸光如炬,杀伐天下的王者踏破天地,划过九霄,穿云而来,从她炽烈一笑。“爱妃让本尊好找。”“哼,别贼喊抓贼,惩罚少不了!”
  • 苍灵途

    苍灵途

    少年秦言,为爱痴狂、为义而战,誓要踏破这九霄长河!
  • 天黑请闭眼1

    天黑请闭眼1

    眼前苏小菲的死状萧男再熟悉不过了。十天前,萧男接到警局的电话,在这个城市有三名女性,同时在一天晚上离奇死去,死状跟眼前苏小菲的死状如出一辙。之后的几天里又有四个女性死于同样的症状。
  • 金星登陆战

    金星登陆战

    幻想机甲战记小前传。突然接到加入金星战役的我,决定把这作为一个机会。
  • 心之最初

    心之最初

    时隔多年,我只想回到心之最初地方,那里或许是伤。心之最初的地方,是伤。亦是殇。 我只愿回到那时。抹平她最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