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玄眉头一拧,他见筱冉毫不反抗但面如死灰,阿希谛却又一脸势在必得。他弄不懂,也很怀疑,他们这是演的吗?
“唷,夜翎,好久不见,怪想你的呢!”阿希谛的报复心理被勾起。想当年,他可是被夜翎砍了一刀,整个左臂都被砍了,连心脏都隐隐可见。这差点没结束了他永恒的生命。
“是你?”夜翎手里的枪指着阿希谛的心脏,但因为筱冉正好挡在他前面的缘故,夜翎才没有开枪。
“啧啧啧,没拿你的斩魔刀啊!”阿希谛轻轻推了一把筱冉,但表现得很用力,“大爷我不和你们玩了。我下次再来找你哦,美丽的小姐!”
筱冉时机看得很准,推她的时候她故意踉跄了几步。
阿希谛一挥斗篷,斗篷落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消失了。
“筱冉,没事吧?”夜子玄上前扶起她。虽然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但看见她摔在地上,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玄,你相信我吗?”筱冉感觉膝盖传来一阵刺痛,她看见膝盖部分的裤子微微透着一层血色。她不怪任何人,只怪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而双子木的种子,貌似还没有发挥药性。
“我刚开始有怀疑,但后来,我选择相信你。”夜子玄忽视了一旁的夜翎惊讶的目光,说道。
“听到你这样的回答……我很难过。”筱冉对他凄然地一笑,然后朝大门走去。她尽量在夜翎无法察觉的范围内撤走阿希谛的结界:“再见。”
天空恢复原本的澄净,筱冉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没有人阻止她的离开,也许她真的要重新寻找谋生的方法了。
当日夜,十一点半——
筱冉独自来到一片无人区,但这片无人区却有一幢被结界掩盖,保护起来的城堡。筱冉把放在口袋覆上结界,很轻易的,她进去了。
“welcome??to??my??home,my??dear.”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在筱冉身后响起,他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Congratulation??me.”
“Happy??birthday??to??you.”筱冉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挥手,整座城堡的灯火都明亮了,“真是空荡,这么大座城堡也只有你我。阿希谛,你人品太差了。”
“那谁让你记得我的生日。只有你记得,所以只有你来喽。”阿希谛献上一杯红色的液体,血腥味不算重,但有残余的温热。
嗅得出,是刚“出炉”的。
“说来也好笑,你的生日只有我帮你庆祝,你还是能笑得灿烂。”筱冉一饮而尽,栗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舞、飞扬。她舔舔嘴角的血,然后切了一块蛋糕递给阿希谛:“十一点四十了,再不吃就是我的蛋糕了。”
“我不好笑,你才好笑!你肯定对我有所企图,不然怎么挨着我的生日出生?”阿希谛拿过蛋糕吃了一口,取乐道。
筱冉似乎习惯了,对他恶劣的品行已经没感觉了。
生日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呢?是她想出生就出生的吗?她只能说自己倒霉,但她也相信是缘分。
阿希谛的生日是三月十一日,而筱冉的生日是三月十二日。
“丫头,你唱首歌吧,太无聊了。”筱冉一不说话,阿希谛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筱冉那样安静的模样,居然让他觉得有些吓人。
“就选一首你喜欢的。”阿希谛一边看着筱冉,一边晃动手中的酒杯道。
“Let??it??go,let??it??go……”
筱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股暖流包围。除了江琛熙,恐怕就属阿希谛最了解她了。
“Can't??hold??you??back??anymore.”
“Let??it??go,let??it??go.”
“Turn??my??back??and?slam?the?door……”
钟摆在玻璃门后晃荡,直到指向十二点,才发出“当——当——”的声音。
过了十二点,阿希谛的生日结束了,筱冉的生日却才开始。
阿希谛多少岁了?
筱冉一直都有在想这个问题。她有问过阿希谛,但他从来不说。一提到他的年龄,他只是笑笑,然后就把话题扯开了。
筱冉雪白的颈上挂着阿希谛送她的项链。看样子应该是铂金吧,不然他要是送银的,她就要考虑打架了。
“小冉的朋友不多,但他们对小冉都很好呢。多漂亮的项链!”在筱冉心里住了许久的苛难得出来,她飘在空中,身体微微透明,“小冉,生日快乐。”
“屁!阿希谛哪里是送给我,他还把我的沙漏项链拿走了!”筱冉嘴里抱怨,可她也忍不住拿起项链,低头细细观察起来,“他送个耳机样子的项链……”
“可是这个更漂亮。”苛的脸很模糊,但筱冉听得出,她的声音是个中年人,“生前,我丈夫都没送过我这么漂亮的首饰。”
“你怎么死的?车祸?”筱冉看着那张脸,不知道是怎么的,她好像看见了车轮印在上面。
苛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她的短发和筱冉以前一样,齐肩,也很柔顺,随风飘扬。
筱冉看她的样子,已经估计出一二了:“对不起。”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死的。”苛微微一笑,她和筱冉刚认识的她判若两人。以前她身上一股子鬼厉的气息,现在她很温柔,像妈妈一样。
回别墅群的路上,天极度黑暗,一股若有若无的血味弥漫在空气中。对筱冉来说,她闻到的还有熟人的气味。
“救命——!有人吗?!”
果然,是坚蔷!
苛听见坚蔷的声音先是很高兴,但她的话让苛紧张起来。
“小冉,快去救她!”苛大喊,但也只有筱冉听得见。
筱冉立在原地,她脚步声止住了,但前方传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你不能袖手旁观!”苛越发焦急,筱冉却不紧不慢。
“嘘——”筱冉召出幽鬼链刃,对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过去会打草惊蛇的,我的目的是杀掉那些血族。我希望你安静,这是为了坚蔷长远的安全着想。”
不出筱冉所料,坚蔷跑了过来,虽然狼狈不堪,但她还是安全的。
筱冉现在的样子对坚蔷来说是陌生的。一副面具遮住了她的脸,眼睛里鬼火一般的亮光使坚蔷明白她不是人。
筱冉觉得无所谓,反正不是人的不是她认识的筱冉。
坚蔷进退两难,后面的吸血鬼追来,而另一个“魔鬼”又堵在前方。
“垃圾,刚刚变成血族就敢这么嚣张,真是丢尽了血族的脸!”筱冉捏着声音,尽量不让坚蔷听出来。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弯,以前德克伽对她的种种,就拿他们先开刀吧……
筱冉还未动,那些损种就已经冲上来。她极快地穿过损种群,幽鬼链刃没有沾上一滴血。他们在血都来不及流出来的时候,就化成灰烬了。
苛把坚蔷打晕了,她看着坚蔷,一双眼睛温柔似水。
筱冉越发觉得苛有问题:“苛,你和坚蔷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知道坚蔷的生日,为什么你这么担心坚蔷?”
“我吗……?”苛揉揉坚蔷的头,“我,是小蔷死了十二年的母亲。”
筱冉的脸上大写着怀疑,立马驳回:“不对啊!我听坚蔷说你死了二十年。”
“小冉,你真是糊涂了。小乔和小蔷的年龄差十二岁,小蔷现在才二十四岁。我要是死了二十年,小乔还没出生呢。”苛笑道,说穿了筱冉从来都没注意过的问题。
筱冉想了想,发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我又被自己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