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挪威的白色游艇上,楼心月依旧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
她抱着膝盖,瞪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忿忿地望着碧绿的湖面上略过的成群结队的海鸥。
池平江果然不是恐吓她,连夜的机票真的将楼心月从霓虹国快递到了北欧。
楼心月默默地打开手机定位,只见手机上出现了一串不知道哪国的字母和“松恩峡湾”四个汉字。
北欧的天气真冷呵!
楼心月呵出一口白气,用力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不,她不能认输,绝不能!如果此刻她向命运低头,那么她接下来的人生就会沦为受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可是——
如果她再继续反抗,池平江说不定会再用一张机票把她发配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也许是南美,也许是澳洲,也有可能是非洲。
代价太大!
楼心月虽然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但她也不想再这样被池平江满世界地任意流放。
楼心月啊楼心月,你得赶快想出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才行。
池平江包下了整条游艇,笃定坐在二楼的VIP包房里,抿了一口秘书刘递过来的瑞典热咖啡,透过窗户,监视着甲板上楼心月的一举一动。
一缕凉风拂过,楼心月单薄的身体在白裙下打了个冷颤,但她咬了咬牙,依旧没有移动进船舱的意思。
“刘,给大小姐拿一条羊绒披肩。”
池平江放下手中的白瓷咖啡杯,又慢条斯理地叮嘱了一句:
“你拿给其羽,叫他送去。”
秘书刘点头退了出去,立刻从船舱里上百个行李箱内找出一条浅驼色的克什米尔羊绒披肩,恭恭敬敬地敲响了另一间VIP包房的房门。
“进来。”
一个干净冷冽的男声。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浮躁的人间烟火气,平静的就像此刻游艇下冰冷的湖水。
秘书刘小心翼翼地屏息推门而入,孙少爷池其羽正端坐在窗边的布艺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原版英文书,看封面上的卷草英文字体,就知道书籍装帧是出自于英国的新艺术运动时期。
“孙少爷,池老让您把这条羊绒披肩给甲板上的大小姐送去。”
秘书刘知道池其羽不喜欢看书的时候被人打扰,放下披肩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池其羽合上书,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接近一米九的个子立刻快要顶到船舱顶。
他抬起深邃的眼眸,透过游艇上的条窗,瞄了一眼甲板上穿着无袖连衣裙的楼心月。
“花样作死的蠢货。”
池其羽的鼻子哼出一股鄙夷之气,他莫名地讨厌这个爷爷绑来的来路不明的女子。
他第一冷少池其羽,冰冷幽寒是他的体质,没有温度的表情是他的标配,如果人不需要有体温便能活着,他可以连血液都是凉的。
不过,他池其羽的内心极寒孤冷是一回事,可此刻若是冻坏了眼前这位刚认识两天的未婚妻又是另外一回事。
爷爷应该会生气吧。
如果池平江生气,那绝对是整个池氏家族的灭顶之灾。
池其羽记得上次爷爷发作,还是十年前。
只因为其羽的姑姑池曼丽在吃饭时开玩笑说了一句,未来要让池其羽和星月集团的幺女李檬娜联姻,池平江便砸碎了一只元青花的汤碗。
爷爷砸了一件古董并没有什么要紧,可是其羽的姑姑一家,当晚便被三张机票发配去了澳洲的墨尔本,至今都没能回来。
池其羽都快忘记那个从出生就和他一起玩到大的小表弟长什么样子了。
难道在那个时候,爷爷就已经认定了要让他娶这个该死的楼心月了吗?
他可是池帅,池平江最宠爱的孙辈,未来朝阳帝国继承人。
他才19岁啊,爷爷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
虽然池其羽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但还是默默拿起羊绒披肩默默走上了甲板。
毕竟爷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