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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汉中防卫战(四)

诸葛亮上了固城,只见对方主帅簇拥在一匹白色战马之上,此人身着玄色战袍,眉宇间透露着傲气,一看便知是士族大家子弟。再观其部队整齐威武,虽长途爬涉来到此处,竟全无颓废之感。

“此人带兵有方,不愧是司马懿!”诸葛亮暗自感叹。

“在下司马懿,能够亲眼所见传说中的诸葛丞相,懿实在兴奋不已。”司马懿看到固城上一人羽扇纶巾,举止优雅,便知诸葛亮现身,出来拜会道。

“你就是司马懿,在新城火速进兵斩杀孟达一事,让亮非常震惊。”诸葛亮不得不肯定对方的行军打仗才能。

“不敢当,只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和你交手。”司马懿感到有些惋惜,这次虽然独自领军,但也只是援军的身份参战。

诸葛亮随后与其进行了简短的沟通交流,便断定司马懿这个人很是了得,或许曹真死后魏国的军事才能第一人应该就是他了:“你迟早会与我一战的。”

“敢问诸葛丞相,为何屡次进犯我大魏?你明知道这个应该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司马懿突然转移了话题,谈到两国交战和权利争斗。“其实你是要转移蜀国内部矛盾,兼有巩固自己权位的意思吧。”

“亮受先帝之重托,矢志不匡扶中原,复兴汉室,从未考虑过其他的事情。”诸葛亮不紧不慢的回答,虽然对方说的并非全错,但对于权力自己却并非很在乎。

“只因为刘备的托付就这样拼命?我不懂…我实在是不懂…”司马懿看着诸葛亮。

“亮受先帝三顾茅庐请出山,并一路提拔亮至如今的地位。此等恩惠就是赌上亮的十世都无法偿还。”诸葛亮解释了自己的感受。

“这种恩惠是虚幻的,是刘备想要用来拉拢你,让你为他拼命的手段,这实在是显而易见,难道你看不破?”司马懿反问诸葛亮。

刚刚的一番言语让诸葛亮断定司马懿此人心术不正,恐怕效命魏国不过事权宜之计。此时的言语或许别人不懂,但他却很清楚。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诸葛亮不愿再与司马懿对话。“亮大概已经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可惜呀…空有惊世之才却心术不正。”

司马懿也内心感叹,像诸葛亮这样旷世的奇才,怎么会沦为刘备那样的蠢材的奴仆。这样简直就是浪费,是天下人的损失。

司马懿见诸葛亮不再答话,退了回来,示意牛金上前搦战。

“诸葛贼酋,俺老牛前来挑战,不知哪位下来应战!”牛金匹马向前,对着城墙的一众蜀将喊道。

随着牛金出战,魏军开始擂鼓。蜀将虽有人请战,但都被诸葛亮拒绝了。

叫骂一阵无人出战,牛金有点火,“没想到堂堂诸葛丞相,竟然也是个龟缩在城里的胆小鬼。哈哈哈…”

“丞相,此人欺人太甚,我看他并无真材实料,马岱定斩来将,挫其锐气!”马岱记不住这是自己的第几次请战了。

诸葛亮不语,只是凝视诸葛亮,抬起羽扇示意再等等。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战不敢战,是何缘故!”牛金已经搦战了一个多时辰,虽阴雨绵绵,但牛金却浑身热得冒汗,叫骂声也不比刚到城下时嚣张了。

“马岱听令,命你领五百精兵出城迎战牛金,无论胜败,不可追击!”诸葛亮见对方露出了疲惫之色,终于对马岱吩咐道。

马岱:“末将领命!”城门打开,马岱领着五百西凉铁骑冲了出来,与牛金对峙。

“哈哈哈哈…敌将来的正好,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牛金眼看终于有人出来应战,不枉费自己叫骂了一个多时辰。

“哪里来的莽汉。”马岱没时间跟他瞎费工夫,只想赶紧打败了对方好去和丞相复命。

“居然没听过俺老牛?俺当年可是力战关羽的一代战神。”牛金大喊,说完还大叫两声,魏军一听齐声呐喊,鼓声更是震天。

马岱提了提刀,对着牛金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怕你不成!”牛金早就想砍了对方的脑袋了,看对方挑衅,别提多兴奋了,提刀冲了过来就与马岱战在一起。

“吃我一刀!”马岱刚与对方一个照面,就使出了马家刀法最强绝技。

马岱双手握刀,自上而下奋力挥出,牛金只觉寒芒一闪,便见利刃已近在咫尺。“轰”的一声,牛金情急之下一刀劈中马岱兵器,虽惊出一声冷汗,但躲过了致命一击。牛金招式上吃了大亏,竟欲逞口舌之利:“你很不错,不过很可惜,你碰到的是俺老牛。”

马岱手中大刀也不停顿,继续战斗,边战边对牛金道:“我马家何时沦落到需要被你这种货色称赞?”

一边说着,马岱一记拖刀刁钻的躲过牛金的防守划过对方的肩膀,咔嚓一声,不知道是骨头碎裂还是铠甲破裂的声音。

“没用的,俺老牛铜皮铁骨,就算被砍也不痛。”牛金被砍之后浑然不露痛苦之色,虽时不时的遭遇险境,但依旧能够勉强化解马岱的招式。

“我就不信你有多神?”马岱左冲右突,论敏捷,自己和这个牛金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几乎每过三招,马岱的刀就会临牛金一次身。牛金的铠甲已经出现多处裂痕。

“如何呀?”牛金的耐力果然厉害,已经身披数十刀,竟然还能和没有感觉一样和马岱对战。

“看招。”马岱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打法,继续下去,就算杀了对方,自己恐怕也累趴下了。马岱狠狠的一刀刺向对方胸口,牛金也不畏惧,竟然横起武器,想要来个同归于尽。

“呀……喝……”两人的刀几乎同时扫向对方,电光火石之后,牛金只觉得胸口一疼,似乎铠甲已经不能起到防御作用了。马岱借助骑马的力量,竟然将牛金从马背上掀了下去,牛金的瞬间失去了受力点,刀锋从马岱的眼前滑了过去。

“轰隆”一声,马岱重重的将牛金摔落地上,滚了两圈。牛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怎么可能?俺老牛竟然流血了。”

“哼…当年族兄的神枪连许褚的厚甲都可破,你这点本事算什么?”马岱打败牛金,本欲趁机追杀,不想对方营内出来两将相迎。加上丞相的命令,马岱并没有继续追击。

“给俺老牛记住!”牛金扯着嗓子边走边对马岱大喊道。“你是继关羽和甘宁之后,第三个能伤到俺老牛的人,你是谁?”

“扶风马岱!”马岱看着对方,气势丝毫不弱。身后的蜀军士气更是大振,擂鼓声也是震天,诸葛亮也微微颔首。

“俺记住你了。”牛金啐了一下。

姜维击退了张郃后一路十分顺利,很快便与前来支援的袁綝等人会合一处。看着姜维身后士兵有伤,两人以为乐城失守,待姜维说清原委,方才定下心来,于是全力回军救援诸葛亮,但半路却遭到了张郃的阻截,好在对方人数不多。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还没战斗,当张郃看清袁綝的长相后竟自言自语,并莫名兴奋起来。

袁綝见张郃一直盯着自己,嘴里在碎碎念,遂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还很年轻,但你的脸真的很像故主袁本初,这就是相似之美。”张郃大声回答。

袁綝最痛恨别人把自己和汝南袁家扯在一起,对张郃骂道:“闭嘴!我袁綝和袁绍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哈,没有关系?!明明你自己就姓袁,为什么要甩开汝南袁家?”见对方骂自己,张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着对袁綝道:“有着四世三公名门的环境庇佑有什么不好?”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袁綝见对方似乎很了解汝南袁家,问道。

“河间张郃,大概这世上仅有少数还效命过袁公之人。”虽然当初是袁绍一意孤行导致自己被曹操所困,无奈投降。但张郃的内心一直都十分尊重袁绍本人。“乖乖接受自己的命运吧,要是你能够让袁家复活,或许这世间会更美。”

袁綝用一种恶毒的眼光看着张郃,明明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袁绍,为什么袁绍的幽灵总是缠着自己不放?凭什么要让自己去背负那无谓的重担?

最终虽然免不了一战,但张郃并不想伤害袁綝,两人战在一起,各自都相安无事。后因鲁芝兵败,魏延从后方夹击张郃,才迫使张郃也退了回去。破敌后魏延与姜维合兵在外扎起了营寨,与汉城、固城互成犄角之势与张郃的军马进行对峙。

半月之后,子午谷南方,李严和陈到率领江州士卒前来增援。陈到带头冲锋,喊道:“先帝帐下白眊,勇往直前,誓死不退。”

诸葛亮得知陈到到来,终于放下心来,本来对方四路军马不好牵制。虽然已经打退多次进攻,但根本没有伤到敌人的中枢,无法迫使敌军撤退。

“义父,见到您真的很高兴。”袁綝看到陈到显得十分高兴,当年若不是陈到将襁褓中的自己带走,恐怕自己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跟你说很多次了,你一直都是姓袁,不用拘泥于义父这个称呼。”陈到回应道。他并没有随李严前往固城,也没有进驻汉城,而是与城外的袁綝姜维等合兵继续与北面张郃对峙。

“是您在汝南大屠杀中将我救出,给了我新生。在我心中,真正的父亲是您,而不是那个面都没见到过的袁绍。”无论是谁提到和袁绍有关的事,袁綝的心总是会一番波动,哪怕是自己敬重的义父。

“你的人生就你自己去决定吧…但是不管选择了哪条路都不要去后悔。”陈到默认了袁綝对自己的称呼。

“是,颖川袁綝就是颖川袁綝,既不伟大,也不卑微。”袁綝对陈到行了一礼,以示尊敬。

“我从来没看到过你,新加入的?”与袁綝寒暄完,陈到转向姜维问道。

“在下天水姜维,字伯约。”姜维恭恭敬敬的对陈到自我介绍道。

一听姜伯约三个字,陈到立刻打起精神:“原来你就是丞相经常提到的年轻人…”

“请问您是?”姜维心想对方竟然知道自己,而且似乎和丞相很亲密的样子。

“汝南陈到,字叔至。”陈到自我介绍,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就是从先帝时代一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名声仅次于赵将军的陈叔至?”姜维没想到在这里可以见到陈到,非常的吃惊。

“别那么抬举我,我只是个单纯的跟随者。既不伟大,也不卑微。”陈到没有否认,也不肯定姜维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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