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中央军团……来……来到啦!”
镇南王,北明西南诸藩王之中实力最大的藩王之一,都城天奉城,单守卫军力就有十万人,是冷月征讨藩王的第一仗。
以往,北明中央军团前来讨伐之时,都是从北而来,对于此次北明太子和最高统帅同时亲征,镇南王虽然重视,却也仍旧按照历史经验将重兵屯集在北门,而当他得知冷月的军队已然来到西南群山之时,镇南王在震惊之余更是下达了总决战的命令,一夜之间在北门城门外的宽阔地带,连挖三条一丈深六尺宽的壕沟以阻挡北明军队,同时将镇南最精锐的步兵方阵一字排开,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风头正劲、离经叛道的冷锋大将军。
为了确保万一,镇南王连夜派人前往其他藩国送信,邀请他们率兵前来,试图以天奉城为诱饵,将北明讨伐大军死死地钉在这里,然后西南藩国联军正好可以一鼓作气地围而歼之,一出在冷锋改革时所受的那口恶气,如果可以,西南诸藩更是可以乘此北明重兵覆灭之机,发兵北战,一举夺得陵京城,改朝换代。
就在冷月率领大军翻越南天门,正全力进攻守备薄弱的天奉南城城门之时,镇南王正端坐在天奉北城楼,安心等待着乳臭未干的太子的军队。
几刻钟之前,镇南王陆续收到其他藩王的飞鸽传信,他们纷纷应诺,并且已经整顿好军马即可奔赴天奉城,要好好地痛宰一下所谓的北明新军,好让那个只知胡闹的太子和那个恣意妄为的冷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北明正统。
“攻坚城军,出阵,放!”
冷月一声令下,一字排开如燎原之火的骑兵陡然间变了阵,冲在最前头的骑兵齐齐从背后拔出经过冷月仿照现代枪支发射原理改良的、一次可以连发十支箭的连弩短箭,平放在眼前,食指按在底下的扳机,一阵瞄准之后,食指扣动,当即形成了一阵密不透风、滴水不漏的好似蝗虫一般的箭雨,再加之战马奔驰的冲力,更是加快的了弩箭的冲击速度和穿透力。
不一会,第一攻击波瞬时就将天奉北门城墙上的来不及躲藏的军士射杀殆尽,而躲藏起来的则是感到深深地惶恐不安,双腿直哆嗦。
“攻坚城军继续以箭力压制住对方,第二阵,神火飞军出战。”
箭雨依旧无间断地从冷月骑兵阵中发射,第二排横队的骑兵悄然加快速度,冲到了攻坚城军的前头,而后一边聚拢成一支纵队,一边从圆形盾牌之后抽出一把类似于迫击炮但又不全似的小型装置,底下的发射架也有可供扳动的扳机,上面这是一只类似于乌鸦的黑色鸟型陶瓷器物。
只见他们仍旧将装置平放在眼前,另一只手而滑动火筒,往那只“乌鸦”背后的一条白绳上点燃起来,火苗滋滋地窜开,就在这一刻,纵队前方的平举,纵队后方的往上抬举,一声令下,那些黑鸦“噗”的一声离开装置,借着骏马奔驰的冲力还有弓弦与火药的推力,似流星一般奔向了前方目的地。
一刹那间,原本两扇紧闭的朱红大城门被那些呼啸着的黑鸦一碰,即可碎裂成了齑粉,城楼上那些用以躲藏的城垛也被炸得粉碎,连同身后的军士不是被碎石砸死,就是被因爆炸而四下散飞的陶瓷碎片所刮伤,剩下的已然被这闻所未闻的轰天巨响所完全震塌了反抗意志,呆呆地就站在原地成为活靶子,被乱箭射死。
前方城门已破,天奉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冷月的铁蹄,当下传令,“神火飞军,攻坚城军听令,弓弩收起,刀枪出鞘,随我进城,大开杀戒!”
军士一声允诺,从背后拔出草原民族专用的弯月马刀,似疾风如狂雪般,呼啸着进入天奉城。
一马当先挥动弯月马刀的冷月,第一个冲入天奉城中,马刀左砍右劈,两旁还欲抵抗的镇南军士几乎无还手之力,冷月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拥入了天奉城,随即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围歼各个片区的天奉守军。
冷月知道天奉城的主力定是集中在北门以迎候北明中央军团,于是冷月自率精锐杀往北门而去,势必要活捉镇南王。
各支部队见状,也调转马头随主帅的帅旗而动,齐齐杀往镇南王处。
“什么?
中央军团?”
南门城门炸开之时,巨大的轰隆声就让镇南王不知所以,随即一名血迹斑斑的军士俯身来告,说是中央军团已然破开了城门,这会正在天奉城中大开杀戒。
镇南王怒不可遏,随即发号施令,一面让重甲步兵马上回城支援,一面让轻甲、行动力强的步兵马上迂回到各个城门增加守卫,来个瓮中捉鳖。
可是,天奉城大部兵败如山倒,再加之骑兵的天然快速机动能力,还没等天奉步兵军团往回赶入城,冷月的骑兵就已经一路横行无忌,杀到了北门。
天奉重甲步兵虽然挺直了三丈长的长枪用以阻挡汹涌而来的骑兵,但是北明新军的骑兵又岂是过去那单靠刀劈盾挡、一碰步兵长枪就无计可施的可怜侦查兵种?
当即平举连弩短箭,一阵射杀,长枪步兵军士应声倒地,被铁骑无情地踩踏而过。
随着他们一同倒地的,还有北明国中固守传统不肯改变的旧制,所有的猜疑所有的不屑,此刻都在冷月强大的武力面前,被击得粉碎。
军士之中,铠甲最为华丽、装饰最为繁复的当属镇南王无疑。
冷月提马而上,跃过军士头顶,在镇南王还未来得及拔刀做一点象征性的抵抗之时,就被冷月一提溜,抓到了马背之上。
北明中央骑兵将士一看,士气更是大振,与之形成对比的就是天奉大军的心灰意冷无心恋战。
冷月纵马,一路沿着城楼阶梯向上,来到了全城的最高处,朗声对着全天奉城喊话道,“镇南王已经被中央军团擒获,所有的天奉将士一律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否则格杀无论!”
原本就被冷月的突袭和强大的火力吓得魂飞魄散的镇南军队,这会听到这话,如蒙大赦,齐齐放下武器双手高举。
冷月同时下令,命令三上将立即着手接管天奉城,同时清理战场编制投降人员,并且命令另外两位上将,率领本部人马沿着天奉城周边仔细搜查,确保没有一名镇南军士逃脱,以泄露天奉城陷落的消息。
整场天奉攻坚战,从冷月骑军冲出雪雾森林发动箭攻到拿下镇南王平定战事,前后耗时也不到一个时辰。
这会子被五花大绑的镇南王跪在冷月跟前,冷月则端坐在镇南王之前坐过的那把檀木绘龙雕花大椅,倨傲地看着这个手下败将。
“镇南王,我记得之前,你是反对我改革的藩王中,最强硬也是最顽固的一位。
现在,大局已定,你的老巢都被我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给端了,你镇南世家三代人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在我冷月铁骑面前不复存在。
此情此景,你还有何话可说?”
冷月毫不掩饰自己的骄狂之色,而跪在其下的镇南王却还未完全从巨大的震动中回过神来,嘴仍旧哆嗦个不停。
“看来,镇南王是年纪大听不清楚了。”
冷月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用力朝镇南王脸上一喷,霎时间镇南王打了个激灵,随即头微微一晃,眨着眼睛,慢慢将眼前之人看清。
“你,你是谁?
你是上天派来的神灵,亦或者是深渊钻出来的恶鬼?”
冷月及身旁众位将领一听,笑得乐不可支。
“看来我们不可一世的镇南王已经被我们这些寒族弟子吓得神志不清了,也好,做人啊就应该简单一点,不应该有那么算计别人的花花肠子。
我冷锋最恨的,就是那些个自以为韬光养晦实际上却是满脑子残忍嗜杀的王子皇亲,来人啊,将他带下去,同时即刻草拟出一份镇南王的罪状,广贴在天奉城中。”
正在喃喃自语的镇南王被军士一提起,拖下了城楼,嘴中还在说着“神灵”和“恶鬼”。
“不过,这个镇南王还是做了一件英明的事情。”
冷月举起一张纸条,是刚才军士搜镇南王身的时候发现的。
“他竟然号召西南诸藩王齐聚天奉城,一齐对付我北明中央军团。
就这种人,也妄想战胜我军?
还想杀向陵京登基为帝?”
众将们一想到刚才镇南王的那副败军之样,就更是大笑。
“本来我还想邀请众藩王前来,这样也好,省去我一番功夫。
不过,”冷月的目光透过前方平原与群山间的缺口,脸色一沉,忧心忡忡。
“统帅,为何闷闷不乐?”
身旁一上将躬身问道,冷月兀自叹了口气道,“能够成功实施这个战略的前提,必须是太子殿下的十万大军能够及时出谷。
粗略估计,藩王联军也得在二十万左右,虽然我军突袭成功,士气正旺,若是直接对战也能取胜,只不过到时代价将会是巨大的。”
冷月一说,再洗瞥向了那个被大雪封堵的缺口,心中暗念,“夏侯宇,你可千万要赶来与我合军,否则胜利将会转头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