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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繁华、喧嚣的K市,天目路是一处幽静的所在,马珏,马伯伯他的家就住在路西,这是一幢意大利式的花园式洋房,四壁缠绕着爬墙虎的枯藤,院里有一株高大的翠柏,在灰蒙蒙的冬之色彩映衬下,颇显精神。

马珏,原先也在江滨市委工作,是父亲的老战友,“文革”前跟父亲过往甚密。在我父母闹别扭的那一、二年,也不止一次地到过我家。我知道,父亲每次来K市,没准总在他家里落脚。

我的来访,马珏夫妇十分惊诧,一叠声地询问农场的情况,好一番劝慰。

“伯伯,伯母,我现在并不需要同情,我从别人身上看到,同情往往会导致迁就,原谅自己的错误,甚至发展到对干部的管教,产生抵触、对立情绪,不利于我们的思想改造。”我的头慢慢垂了下来,“这些年,真象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

“芳芳,”伯母的声音有些哽咽,刚喊了一声,便把我搂在怀里了。

“我们也没能尽到责任,”马伯伯轻轻一声叹息,“文革期间不去说它,我们调离江滨市之后,接触少了,关心不够。”说着,热切地望着我,“不过,从你刚才的话,我看到了希望!”

我们正说着,“吱”地一声门被扭开,我一瞥见是父亲,却怎么也激动不起来,倒是他猛然一愣:“啊,芳芳,你怎样来……来了?”

“是从市委办公厅知道消息后,农场让我来的,”忽然,我想起他在信中对我的怀疑便没好气地说,“您尽管放心,我不是逃出来的,不会连累你!”

“你,你这孩子,话不要这样说,我没有这个意思。”父亲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掏出烟来,马伯伯给他递过火柴,他点着后,默默地抽着。

“好吧,就算这样。”我被这难堪的沉默压迫得难受,“你干嘛也来了?可怜的妈妈,难道是仅仅因为要得到你的几百CC血才能活下去吗?”不知怎么,我的感情重心这会儿竟完全转到母亲身上,“你这样做,是对妈妈感情上的折磨。”

“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那我就太卑鄙了,”父亲痛苦地抱着头,“都扯到哪里去了?”“芳芳,”马伯母嗔了我一眼,“你不要乱想。你妈妈一度病情不稳,是我打电报把你父亲叫来的。”

“其实,”父亲抬起头来,眼色忧郁,“看望她,固然是个原因,可是,芳芳你知道吗?正是你推着我到这儿来的。”

“我?这话怎说?”我怔怔地盯着父亲。

“那时,你还小,‘文革’这个幽灵一度排山倒海,惊天动地,它冻结人的感情,摧毁人的理智,使人在它的淫威面前战战兢兢,无所适从,以至将这股逆流视为主流,茫然地被它席卷而下,”父亲沉思般说道,“这就给无数家庭酿成了悲剧,唉--”

“这仅是问题的客观因素,”马伯伯接过父亲的话茬,脸转向我,“有些事,你是不清楚的,五九年反右倾,你父亲挨了批,倒了一阵霉,后来虽甄别回到市委,但脸上似乎总有一块抹不掉的‘右倾’印记,这对你母亲在政治上多少也有影响,再加,她出身不好,因而在学校长期不被重用,她的虚荣心,好出风头一直被压抑着,后来,军代表不知怎么发现她嗓子好,吸收她参加交响乐《沙家滨》的演出,还让她去过一趟上海,《文汇报》发表了记者对她的专访。”

“那时,芳芳在乡下。”父亲插了一句。

“是啊,你母亲确实‘红’了一阵子哩!可后来,演员之间出现了嫉妒,倾轧,有人提出要她‘反戈一击’,否则将她除名,屈服于这种压力,她……”马伯伯摇了摇头,话,嘎然而止。

“在离婚这件事上,我是有责任的,我当时想,党都被糟塌成这个样了,一切都难以逆料。她跟我既然不合辙,散就散吧!”父亲脸上出现丁我从未见过的悔恨,“我处理得太轻率、太简单,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后果呢?芳芳在小小的年龄,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和爱,我又怎么能一味地怪妻子?怪女儿?”他用手捶着头,“我好糊涂……”

“爸爸,您别说了,别说了!”我被爸爸的真情打动了,跑到对面,掰开他的手,伏在他膝上啜泣着。

“孩子,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父亲抚摩着我的头发,“我借这个机会来K市,是想跟你母亲疏通一下,一道替你出力,推动你进步。”

“那您见到母亲了?”

“刚从她那儿回来。”

“这么说,你们父女俩走岔了。”马伯伯乐呵呵地笑着。

“妈怎么说的?”“你回到医院就知道了。”父亲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爸,”我的思路蓦地一转,“那有关我回家的事,你有没有跟娘姨(我对继母的称呼)商量过?”

“你总要相信她嘛!”父亲说了这一句便把话题叉开了。

“芳芳,今晚我得回去,上次瞿干事跟我谈了不少农场的事,这些管教干部真不简单,我心中可一直惦着他们,赶明儿你给捎样东西交姬队长。”

啥东西呢?我一时懵了,只见父亲从衣兜里掏出个塑料小本,又从里面取出一页折叠的纸:“给。”

我打开一看,啊,诗!

我轻轻地读出声来;“国徽威严领章红心灵高尚似霞美。甘作春蚕吐丝尽,愿为烛炬化春晖。雨涤花麈枯转绿,满园芬芳绽新蕾。道是平凡不平凡,特殊园丁堪赞佩。”

“翁嘉你真行。”马伯伯戴起眼镜,将诗接过来,微笑着边看边点头。

“爸爸,”我激动得喊了一声,却说不成句。

“如果不是有这些特殊园丁,我们一个个家庭,我们无数失足青少年还不知会怎样呢?马珏,我以为他们应当受到全社会的尊重。”

“是啊,是啊,”马伯伯抖动诗笺,“翁嘉,你可把我的想法也写进去啦!”

这时,忧郁、孤寂、冷落……七股八杂的感情,象一个沉重的石块从我心中落下了,在马伯伯家吃了中饭,我便匆匆回到医院。

母亲拉着我的手让坐在床边,我突然惊喜地发现,母亲的眼睛象水洗过似的,一层灰蒙蒙的阴翳神秘地消失了,变得明亮起来,我想起父亲的话,象是什么都明白了。

“芳儿,你能谅解我吗?咹?”母亲轻声叹了口气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么,就象谅解我一样谅解你的爸爸吧!咹?”母亲的声音打颤,“想想他这一辈子也不容易……”

“妈,干嘛老说这些?我只盼你快点恢复健康。”

“芳儿,我撑着,熬着,也要挨到你出来的一天,那时,万一你爸那儿住不下,设法把户口迁来,跟妈过。”

“妈……”我难以控制自己,伏在母亲床头低低哭着。

“笃!笃!笃!”有人敲门,我急忙揩了眼泪走过去,护士给我递上一封信,一看,“370信箱”。

“妈,农场来信啦!”我精神一振,急忙拆开来。啊,姬队长的笔迹,尽是好消息,我不由得抿嘴一笑。

“阿芳,瞧你乐的,什幺事?快告诉妈。”

“尽是好事哩!”

“傻丫头,让我看看。”母亲伸过手拿信。

“嗯--”我撒起娇来,“您别动,可别弄坏了……”

“摸一下就弄坏了?你呀!你呀!”母亲笑着摇摇头。

“你听,省委书记最近视察了咱们农场,宣布今后一律不再叫‘劳教’了,改称‘同学’。”

“呶,这是在唤起你们的良知,恢复你们作人的尊严呀!”

母亲感动地说。

“还有哩!这次季度评比中,大伙儿,不,同学们一致评我为‘改造积极分子’哩!”

“是么?”

“再有,说是如果需要,我可以续假服侍妈妈,让医院开个证明即可。”

“这怎么好呢?”母亲说,“你们这位姬队长可真是好人啊!有这样的干部,我放心,你一定能成人。”

接下去,还有一张纸,我一看,惊得差点叫起来;“她!”

“谁?”母亲见我神色不对,也有点诧然。

“娘姨。”我读出声来。

姬队长:

翁芳芳的母亲在K市病重,思之令人眩然。在此危急时刻,万望能予照顾,准假放其速归,敬希酌定,不胜感激。

专此,致敬礼黎静×月×日读完信,我几乎瘫软在床头。母亲轻轻扳着我的肩头,激动地说:“芳芳,这个人少有,你可要敬重她啊!”

“我……我错了,错了哇……”我抽泣着,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

三十

一个奇冷的日子。

马伯母送来热腾腾的清墩母鸡,说是让母亲滋补身体的,多亏她的体贴、照料。她和母亲聊了一阵,因念着家里的事儿,便起身告辞。我送她下楼,来到底层圆柱大厅。

“芳芳,”伯母若有所思地睨我一眼:“告诉我,有朋友吗?”

我猝不及防,默然不语,这是个多难回答的问题啊。这时,华玮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虽说我已主动跟他断了,空虚孤寂时,我也有过瞬间的心旌摇摇,可我确实不能昧着良心说我不爱他了,只是痛悔自己失去了爱的权利。我也曾怨恨过他的薄情,但这种时刻,我又觉得自己心虚、理亏、胆怯,令人辛酸的往事,哪堪回首?

“现在,和你过去的朋友还有联系吗?”伯母象是窥测到了我的内心世界,偏要追根究底。

我依旧不答,立即掉过头去,但这越发引起她的怀疑和猜测。

“芳芳,我捉摸你心里憋得慌,有啥事,为何不能敞开对我讲?”

她把我引到一张长椅上坐下,轻轻摩挲着我的肩,亲昵地说:“你妈病重,不能让她烦神,有啥事告诉我,伯母替你宽心。”

伯母的脸色是那样温良、和蔼,每一句话都抚慰着我,我不由得对她充满了敬意,心底的防线顿时撤除了,我从那温馨的海滩之夜谈起,华玮的名字脱口而出。

“叫华……什么?”伯母惊问道。

“华玮。”我的声音压低得几乎听不清。

“在海洋学院读书?”

“嗯……”

“后来分配到了市海洋生物研究所?”伯母愈说愈急,“是的,是的!”我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唉--”伯母痛苦的长叹了一声。“您认识他?”我预感到有点不妙,急问道。

伯母眼角的鱼尾纹骤然收拢了,只是难过地不断摇头,不再吭声。

一种不祥之感,向我猛然袭来,我紧紧拉住伯母的双臂,带着哭声喊道:“伯母,怎么啦?”“华玮是马珏的亲外甥啊!”

“噢!”我惊喜交加,“那,我跟他的事您们听说过?”“没有。这事,他舅是不大过问的,而且,我们见面的机会极少。”伯母脸上一片灰暗,“华玮最近的情况,他没告诉你?”

“没有!”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是指什么事,心中七上八下,“我进农场前,两人有过频繁的书信,后来,断了。我再也收不到他的信……”

“这……”伯母吞吞吐吐。

“伯母,求求您了,快告诉我吧!”

“孩子,我说出来,你可要挺住啊!”她把我搂得更紧了,“华玮他……他的两条腿断啦……”

“啊!”如同天崩地塌,我顿时失去了知觉。

等我苏醒过来,瞥见伯母的眼眶里也涌满了泪水:“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的青年,唉,真可惜。马珏得知后,急得发病住进医院。以前,联系虽少,可华玮聪明,质朴,加上咱家没个男孩,在感情深处,他舅一直把华玮当成儿子看待。”

伯母愈说愈激动,话象泉水一样直往外涌。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抹着泪水问道。

“真正是不幸!”伯母陷入回忆之中,“一次,华玮他们韵考察船在公海作业,归途,突然遇到了太平洋上罕见的九级风暴,船体摇晃着,不料,桅杆‘嘎’地折断了,他正在甲板上抢救最后一批科学仪器,没来得及撤出,被钢铁桅杆砸倒在前甲板,造成双腿粉碎性骨折,后来,这艘巨轮突破险境,返回时在香港加油,遂把华玮带到香港,又急送广州中山医学院,经抢救,虽避免了生命危险,却施行了截肢手术,终身致残……”

“天啦……”我感到头昏目眩,一种失重感使我差点栽倒在地,幸亏伯母拉住,我呼唤着,“华玮……华玮”痛哭不止。

我原以为,他不复信,是接受了我“不再往来”的要求,或是知道我的真相之后歧视我、厌恶我……啊,今天,我才弄清楚,肯定是他不愿牵累我,独自饮下人生的苦酒。这会儿,我觉得自己的心抖得厉害,我的那封信,不知他收到没有?假如他正蒙受厄运,正需要温暖之际,读到我那封绝情绝义的信,对他,将是何等严酷的双重打击啊!“伯母,他现在跟谁一起生活?”我压抑着痛苦问道。

“他就一位母亲,这你不知道。”

“是的,是的,看我变糊涂了。”我苦笑笑,“伯母,我想去见他,以我现在的身份去,您说合适吗?”

“可以,只是农场方面……”

“回农场途中,正好顺路,绕一下,不会超假的。”

“莫忘了向农场干部汇报。”伯母叮嘱我。

“嗯。姬队长他们是最通情达理的了,我什么都愿跟她说。”

“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我想了想,“母亲这儿,就劳烦伯母了。”“放心。盼只盼你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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