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睇)
今天是立冬,我和老头儿约定的日子,自从跟他立约之后,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捧着那本《尚书》背啊背的,一开始我极度后悔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着了那个老头子的道儿,后来发现这本书里面滑稽的人、搞笑的事儿实在太丰富了,以至于“教授”有次趁我上厕所偷偷拿起这本书细细翻查,看看这是不是披着《尚书》皮的垃圾小说,恰巧被我回来撞见了,“教授,你干嘛呢?”,“咦呀!同桌,看你每次读这本书的时候那么开心,我也想再温故一遍!”
上午自习课,我在那儿看《尚书》,突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又怕打扰到其他同学,就使劲儿咬着袖子,往往越压抑反弹地越厉害,笑着笑着我已经不是因为书里的东西逗,而是因为笑所以笑,桌子跟着我一起抽筋,颤动迅速波及到“教授”,他写字的笔画都带了波纹儿,开始,“教授”只能怒目而视,一段时间后,即使我笑得幅度再大,他也能乘风破浪般自如地行云流水,为了检验“教授”的能力,我对他进行了极限测试,猛推了他一把,看他能否在如此高强度的障碍里完成挑战。
“矮油!不得了了!同桌,你在干什么啊?!”“教授”的习题本上,从右向左出现了一条粗重的地平线,那犀利的笔触要赶上凡高的《向日葵》了,他拿一块橡皮拼命地擦那条线,“矮油!同卓,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儿吗?幸亏用得是铅笔,要不然就不得了了!”“教授”是完美主义者,东西要整洁有序,字迹要干净工整。我课桌上的“士兵”就比较散漫了,绻了很多书页的,历史教材与物理练习册三两勾搭成伙的,纸张不小心被没了帽儿的笔亲吻的,试卷悬着半个身子练瑜伽的。。这样“一盘散沙对于要求严厉地“将军”来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于是我的士兵经常交由“教授”代为管理。
“矮油!可真是不得了了!”“教授”用力过猛,在那条“地平线”的基础上擦破了一个更大的豁口,算了!你先忙着,我要去找老头儿交差了。
我进屋的时候听到电话在响,老头儿又不在,索性帮他忙吧!
“师傅,我是别轩!之前给您寄过去的东西收到了吗?”这个男生的声音好像流过石间的潺潺溪水,令人心旷神怡啊!
“唉!别轩呐,俺已经收着啦,这过东西很中!”我压低嗓门,心想模仿那老头儿应该惟妙惟肖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别轩呐,还在听不?”
“请问你是?”
“咦呀!恁这个熊孩儿,俺是恁师傅啊!前两天吃辣椒吃多喽,把喉咙给糟蹋啦!”我还故意咳了两声。
“我师傅对辣椒过敏!”
手中的电话突然被抢走了,“恁这过小闺女才糟蹋了喉咙来!白一没事儿就咒俺这过老汉子。”
“唉!别轩呐!俺听着来,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