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冲淋室整整一个半小时,也没冲淋,傻傻的蹲在墙边,我在想,如果今晚真的发生什么了,我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儿了,以前我可是最恨小三儿的,我的家庭破裂也和小三儿有着直接的关系,我爸爸找了个小三儿,和妈妈离婚了,妈妈因此积郁成疾,一病不起;我的第一个老公,也是在外边找了个小三儿,我无法忍受他的背叛,和他离婚了;我的第二个老公,也和外边的一个风月场所的女子有染,我心灰意冷,选择平静地离婚。没想到今天我也踏上了小三儿的路途,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砰砰砰!”吴昊开始在外边敲门了。
我没有理睬他,现在我真的迷茫了,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感情。
“俊俊,俊俊,你怎么了?好了没有啊?都一个小时了。”
他在外面敲门有十几分钟,无论他说什么话我都没有回应。后来他着急了,一脚把门踹开,看着我蹲在墙角边,安安静静的走到我面前。
我低着头,抱着膝盖,只看到一双脚,在我面前站住了。
他声音柔和地问道:“要不,我先走了,你躺在床上去吧,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
他说走就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我听到他打开卧室门准备走出去的那一刻,我立刻站起身冲了出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再也阻挡不了这些年对他的相思,哭着说道:“吴昊,我爱你!我爱你……”
吴昊平静了一会儿,把门关上,转过身抱着我,越抱越紧。
我抽泣着说:“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了,这么些年,我质疑过,一个人的独角戏算是爱情吗?我也曾想着把你忘记,可是我忘不了,我真的爱你。”
他抚摸着我的头,声音低柔的说:“傻瓜,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呢?”
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没觉得特别喜欢你,也不知道心里的那种感觉竟是爱,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吴昊,我真的爱你。”
男人最受不了的诱惑就是女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诉说着相思,吴昊彻底的沦陷了,刚才的冷静化为了冲动,疯狂地吻着我的唇。
于是乎,一夜绣被翻红浪,浓情似酒,含香玉体说温存,多少风和月。
第二天,当我从温柔乡里醒来时,感到脸上一热,我笑着挽上吴昊的脖子,不肯起床,依旧沉浸在昨夜的浓情里。
他拉着我起来,说道:“快点起来吧,上班要迟到了。嗯……”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想到了他心里的所想,就对他说:“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再走。”
他一定是被我的体谅感动了,重重地在我脸颊上又亲了一下,自己收拾利索了,又嘱咐我:“早点我买回来了,你待会儿刷过牙之后记得吃哦,还有哦,不要迟到!”
我看到他眼神里的疼爱,就幸福地说道:“知道了,你很啰嗦嗳!”
事实上,我多希望他一整天都在我身边啰嗦,可是这个想法暂时是不能实现的,就连上班他都不愿和我同走,大概是怕别人发现的了吧。真如徐玉卿说的,有一种职业叫小三,我正努力的要当带头人呢,现在我就是名符其实的小三了吗?依然是的啦!
自从吴昊离开之后,我的心情开始复杂起来,一面是顾及道德廉耻,不想吃小三这碗饭;一面是奢求着和吴昊长相厮守,其实更多的还是道德廉耻,试想,我可是未来的作家哎,多么高尚的职业,然而,我做的这事却一点都不高尚。
我的心开始挣扎,我想就这样收手吧,我曾在我的空间写过:如果要用我余下的生命换取他在我身边一天,我将毫不犹豫地会接受。可是,就像陷入了爱情的泥潭,我越是想着出去,陷得就越深,完全由不得我的意志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也就是吴萍常说的,心理欲望永远战胜不了生理欲望,我已经完全被他迷住了,为什么说寂寞的女人是最容易被诱惑的,我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观点。
当我踏进编辑部时,没想到郁凤这么快就已经回来了,她看见我就说道:“哎!我已经把你那小姐妹儿捎回来了,在会议厅呢,请你签收啊。”
我赶忙跑到会议厅一看,阿弥陀佛,人总算没丢,可是我就纳闷了,人没丢,魂丢了!合着魔怔还没好呢?
我走到她身边,拍着她说:“徐玉卿,别这个样子了,你自己不说了吗?那就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你也该走出来了,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实在没办法了,现在说什么劝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可是有什么办法,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能会有结果吗?即使我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呀。
我想让她呆在会议厅里继续沉沦好了,我就好好的为主编和同事们效犬马之劳去,可是刚走了两步,我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她还在伤心难过,我却去服务别人,不关心姐妹的心里痛苦,这算什么朋友呢?这样一想,我走到郁凤的桌前,让她帮我请一个假。
我拉着徐玉卿就走出了办公大楼,站在行人来往的大街上,我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就拿我和徐玉卿来说,我依然是一个尘埃落定的女人了,而她还不知道落于何处,相比之下,我就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人了。我拉着她的手,打算带着她好好地散散心去。
我们去热闹的游乐场里玩,去热闹的步行街,去排着长长队伍的小吃店,我一直想转移徐玉卿的注意力,可是这家伙儿的热情好像被千年的寒冰封住了,而这冰自然是来自李敏镐。她一直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跟在我后面,极不配合我的热情如火,要么就是我拽着她走,像拖什么似的,最后我的热情也被磨灭了,无精打采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口喘着气,大口喝着冰水用以补充我流失的水分。
“喂!你能不能说句话?”我很不耐烦地冲着她喊道,跟着我的热情一块消逝的还有我的耐心。
她还是呆坐在那里,微微地仰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眼神虽然无光却极为坚定,好像那里能掉下个李敏镐似的。我站起来,挡住她的视线,她也就看着我的脸,眼神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我就是一透明人,不存在的。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拽着她起来,打算把她弄回家,我也美美的躺在床上睡个觉,重温一下昨日的旧梦。
回家的路上有一个施工地,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我突然想起来徐玉卿家里也正在盖房子,就想以这个为话题开导她,于是学着她的河南话问道:“恁家的房子盖得咋样了?”
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神,她的眼神猛然有光了,接着朝那边的工地上看了又看,可是并没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