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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剑舞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倒挂在晶莹的湖面上,仿若一轮红玉;彩霞似锦,红霞满天,烧红了波光粼粼的湖水。

明钰心撑着下巴,坐在湖边,两只粉嫩的玉足拍打着湖水,一边欣赏着眼前美景,一边聆听着那优美的箫音;玄晔站在她的身后,拿着自己的玉箫演奏,正是“长天秋水共一色,引来闲逸画中仙。”

一曲天涯断肠毕,泪眼婆娑,梦去魂归,引得明钰心一阵不快,偏又听玄晔吟道:

“一抹相思,本是闲愁;不下眉头,已上心头;此情何日可消除?问苍生,意何求;夕阳红霞,好景醉人;佳人何处落闲愁?去年今日相聚处,黄昏冷落桃花飘;芳草凄凄路茫茫,何处是归程?此情不当成追忆;只是今夕已惘然。”

“啪”,很轻的一个响声传出,明钰心站起身来,轻轻在玄晔脸上拍了一巴掌,赌气的瞪着玄晔。

玄晔却似不觉,犹自看着红霞痴痴发愣,眼角早已沾湿。

明钰心见玄晔久久痴缠,不理会自己,心下更是堵得慌,索性一脚把玄晔踢下湖去,负气说道:“本姑娘饿了,想吃鱼。”

“扑通”一声,玄晔掉到水里,惊慌失措的扑腾了几下,总算稳住了身体。

凉水浸透了衣衫,也让他清醒了许多,这才忍不住看向明钰心,问道:“是你自己说想听我吹奏一曲,怎地现在又怪起我来了,还把我推下湖,你讲不讲道理。”

不料明钰心怪眼一翻,撅了撅嘴,慢慢的在湖边踱着步子,背着双手边走边说:“谁说我怪你了,我没怪你呀;都傍晚了,我饿了,想吃鱼,你要抓鱼给我吃。”

好吧,和女人讲道理,算自己脑子有问题。

玄叶一个猛子扎下了水,看准几只大一些的鱼直接抓住,从水中抛了出来。

鱼儿呈抛物线型飞上了岸边,玄晔这才纵身而起,跳上岸来。

上了岸,看了一眼惊讶望着自己的明钰心说道,想吃鱼还不去找柴火,要不你来清洁鱼鳞和内脏,我来生火。

“啊!我不会生火,更不会弄鱼,还有柴火要什么样的?”明钰心一阵错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玄晔心下一阵鄙视,又想到她终究是女孩子,计较太多倒显得自己小气,咬了咬牙,说道:“不会生火待会我来生,你去找些干树枝回来就行。”

说吧走到一边并指如刀刮起鱼鳞来。

明钰心转了转眼珠,想要再捉弄他一下,没由来的又放弃了,兀自去拾柴火去了。

两天的相处,让她对这个男子有了一定的了解,直觉告诉她,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什么样的故事,她不知道。

夜色来临,黑暗很快笼罩大地,潺潺的流水声伴随着清凉的微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倒是亲切好闻;几颗寥落的星辰闪烁在天边,勾勒出一片清朗的画卷。

玄晔和明钰心各自坐在篝火的一边,若有所思。

从玄晔的嘴中,明钰心已经知道那老头和玄晔确切的关系了,她怎么也想不通,老头究竟是看上了玄晔哪一点?如此器重于他。

玄晔救了自己,她心下也有几分感激,只是一看到这小子见到自己时那种毫不在意的模样,她的心里就闷得慌,难道自己真的比不上他心中的那个女子么?

从来只有自己看不上男人,还没有男人见到自己无动于衷的,比玄晔好上几十倍的俊杰,她见得多了,莫不是绕着她打转,唯独这个男子,即使在第一眼看到自己时,也没有稍微表露出一丝倾慕。

人就是这样,突然有一天遇到一个异类,就想要穷根究底,却对身旁的风景不屑一顾。

他救了自己,自己也吃了他的烤肉,而且还是很好吃的那种,但要说这样就对他产生好感甚至喜欢上他,那是不可能的。

英雄救了美人,美人不一定会以身相许,甚至不一定会报答;只是某一天,某一时,某个人突然闯入了你的世界,引起你的注意,那么你对这个人难免就会产生好奇。

好奇心不止会害死一只猫,也有可能害死一个人。

玄晔兀自坐在火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天涯沦落飘萍度,相识何必再相逢,相见不如不见,何若相忘于江湖。

许多时候,他想要再次回到那座小小的小镇,再去看她一眼,只是看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不知道。

?寂寞就像一根打了死结的红线。一头拴着落陌,自责和痴妄;一头却系着关怀,爱恋与梦想。开不了结,就难以构成完整的人生。

明钰心见玄晔又在发愣,心下闪过一抹怒气,他总是这样,坐在自己的面前,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子,而且还让自己感受到了。

“呛啷、、、、、、”

一声锐响,在黑夜里,火堆畔突然响起,远远的回荡开去。

飞凤剑出鞘,在黑夜里绽放出火红的光芒。黄白色的身影随之腾起,在半空中接住飞凤,哔哔啵啵的声响霍然加快,红黄色的火星席卷而上,伴随着那苗条的倩影,在星空下开始了不可一世的剑舞。

红影从长天落下,化作无边火河,在芊芊素手中婉转腾挪,在黑夜里欢畅奔流,在星空下飞舞旋转。时而飞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红色流光,眷恋着那曼妙倩影,如玉的容颜;时而又散做漫天红绸,铺天盖地,婉转飘舞。

明钰心就在这小湖畔,幽谷中,轻轻呢喃,闭上了眼,身子仿佛飘絮,又似流光,如百合,舞出这世间最热闹的炫舞。

“明家星河剑法,

第一式,御剑式;

第二式,破剑式;

、、、、、、

第九式,星剑式。”

她化作淡色的浮光掠影,用尽所有的力气,专心一致,面色那般肃然,仿佛还有淡淡的汗珠流下。

“呛啷、、、、、、”

另一声锐响响起,一抹莹白剑光划过,在黑夜里绽放出璀璨的星芒,玄黄色的身影一并腾起,婉转腾挪,顷刻追上那道火红的河流,与之共舞。

两条颜色相异的长龙在夜色下一同翻转,飞舞;时而左突,时而右冲,时而飞天遁地,时而化作双色流光,依恋着那双飘逸人影。

红绸与繁星交汇,漫天飞舞,璨若流光,宛若洪峰,起伏跌宕,交织出世间最美丽的剑雨。

“叮!”

轻轻的两声脆响,两把神剑从两只手中缓缓落下,那锋利的剑锋如刺豆腐般,轻轻的刺入了泥土中。

两道身影,并排倒下,火光早已不再,黑暗悄悄涌上。

有水珠,轻轻滑下,悄无声息地渗入泥土,想是疲累后流下的汗水。

淡淡的喘息,飘散在空气中,随风呓语;然后慢慢归于平静。

目光辗转,凝望注视,似是一种默契,相视浅笑,如花的笑容在黑夜中悄然绽放。

抬头,仰望星空,苍穹无垠,夜空清朗,群星璀璨。

夜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引人迷醉。

看着点点繁星,明钰心突然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么,很简单,我要去西荒城拍卖行明大先生那里找份工作。”玄晔也不隐瞒。

“还有呢?你就不想做点其它事了么?”明钰心继续询问。

玄晔将头枕在双手上,仰望着星空,继续说道:“我想学些经验,开上一家店,然后振兴玄家。”

噗嗤一声,明钰心笑出声来,这个男人的要求还真是简单。

笑过之后,忍不住继续问道:“那开了店,振兴玄家之后呢?你想做什么?。”

玄晔自己也轻声一笑,想了想说道:“之后再做什么,我还真没想过。”

“没出息,这些愿望我一次就能帮你实现,不过如果让老头知道你学了道法,想的就是这些,不气死才怪。”明钰心眨巴着眼睛,缓缓说道。

玄晔皱了皱眉,咬着一根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和老头又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他要生气气他的好了;倒是明姑娘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想做什么?”

明钰心俏皮一笑,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呗,我都答应前辈了。”

“啊!明姑娘你不是认真的吧,你不用跟着我的,老头敢找你麻烦,我就找他麻烦,你还是想想有什么事要去做吧。”玄晔吓了一跳,说道。”

明钰心却似生气了,“你说什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本姑娘、、、。”

明朗的夜空下,两人胡乱的扯着,最终明钰心还是决定和玄晔一起去西荒城,理由就是顺路。

玄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男人和女人要在一起呢?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喜欢了就要做爱么?或者就是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他不知道。

看着无垠的星空,一轮弯月慢慢爬上,他再一次想起了晨曦,不自觉的默念出几句话来。

“年年岁岁,朝朝暮暮,分分秒秒。寒月上梢时候,遥望南斗思路。憔悴损,瘦了衣衫,伤了心肝,冷风吹梦回。残梦惊蛰,夜夜思晨曦!独对残月,笑把天问,不知几时能安睡。情难断,话已成古,覆水难收,肝肠寸断,难解相思!天涯陌路,最思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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