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咯!买报咯!五个铜钱一份!……宫廷秘闻版,‘燕苓国三妃夺凤座,杜德妃辛美人率先怀龙种’,内容绝对精彩,不精彩不要钱!!”
黎芷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位手上捧了一大叠‘报纸’正在大声叫卖的中年男子,什么叫“燕苓国三妃夺凤座,杜德妃辛美人率先怀龙种”
不自觉间,黎芷桑已走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跟前。
中年男子看到黎芷桑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报纸不放,以为她是要买报纸,立马满脸堆笑的望着她,一颗金镶的牙齿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姑娘是要买报纸吗?今天的内容很精彩的哦~”。
黎芷桑确实很想买,可是……“请问你能先给我看看吗?”
卖报的中年男子一听,满脸笑肌瞬间垮了下来,这种想看报却没有钱买的人他见多了,“姑娘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个报纸不免费赠阅的,要看,得先付钱才可以。”
黎芷桑闷闷不乐的回到客栈,发现一大群人正围着张老板娘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她也好奇的围了过去。
“话说那个辛美人啊,果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三年间已经题皇帝生下了两个公主,现在又怀上了龙种。如果这次她诞下的是皇子,那凤坐怕是非她莫属了!!”。
“非也,非也,辛美人那人虽然美则美矣,可是她性格泼辣,毫无贤良淑德可言。我看,很难。倒是那位德妃娘娘,不是听闻她也怀上龙种了吗?说不定她的机会才大些呢!”
“是啊,是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谈的不亦乐乎。甚至还以为注,赌了起来。
黎芷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她的大表姐已经生了两个可爱的娃娃了!!!现在又快要生第三个了!
打从司马景泉回房里的时候,他便瞧见今天的黎芷桑有些不对劲来。她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傻笑不已,一会儿又深深失落,仿佛在想念某个人……
司马景泉走过去把黎芷桑圈在怀里,“小家伙,在想什么?表情这么丰富。”
黎芷桑看了一眼司马景泉,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他,这个东西嘛……就是刚刚在楼下的大厅里,她趁着大伙打着口水战疯狂‘押注’之际,顺手给‘牵’来的“宫廷秘闻版”报纸。
司马景泉拿起报纸拧了拧刚俊的剑眉。看了几眼,把报纸扔到了一边,对上面的内容似乎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把手收回来,又圈在了黎芷桑的柳腰上。
“小家伙,今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黎芷桑眼眸里顿时眸光一闪,一下子就把刚刚报纸的事情仍到比九重天外还要天外的地方去了。
“真的吗?去哪里?”
黎芷桑兴趣满满。
“这个嘛……”
司马景泉突然发现逗他的小妻子挺有趣的,故意托长音调,不告诉她答案。
“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你你你…”
“你什么?”
“你讨厌!!”
司马景泉俊眉一挑,不再逗她。却突然扭过头对着窗外大声道:
“听够了没有?听够了就进来!”
司马景泉话落,一颗脑袋就从窗外探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副谄媚的笑颜。
“我先声明,我没有故意要打扰两位情话绵绵。只是……”
窗外的人正是司马清翎,只见他话还没完,一只臭鞋突然风一样飙了过去,司马清翎机灵的往右一闪,鞋“叮当”一声铿锵有力的掉到了楼下的泥里。司马清翎庆幸的抚了抚自己的胸脯。抬头看向屋里的司马景泉,七分哀怨三分委屈。
“只是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马上给我闪人,顺便给我拉上窗子,谢谢!”
“只是……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脾气坏的没话说,你就不能改一改吗?”
司马清翎话落。又一只臭鞋倾力而出,这一次司马清翎学乖了,他“嗖”的一声飞离了窗户。
“只是,我只是想通知你一下,司马潇仁已经知道你回京来了!…”
皇上已经知道她们回来了!黎芷桑盯着司马景泉看了看,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猜测着今天的司马景泉将会带她去哪里。
是夜,司马景泉果真带了黎芷桑去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便是燕苓国的皇宫。只是,令黎芷桑没有想到的是,司马景泉为什么要在夜晚,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带着她来。
黎芷桑看了一眼走在前头有些贼贼的司马景泉,快步跟了上去,戳了戳他的背瘠,“夫君,我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司马景泉问的漫不经心。
“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要去做贼啊?”黎芷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司马景泉身形敏捷的抱着黎芷桑跳下一堵石墙,咧开嘴反问她:“不然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呀!”黎芷桑一愣,原来还真被她猜中了,她家夫君半夜三更带着她出来真的是『动机不良』。
司马景泉好笑的轻轻抚了抚黎芷桑的头,拉着她走进一间堆满了食物的屋子里,从蒸笼里拿出一只又肥又壮的鸡递给黎芷桑。“趁热吃吧。”
他家娘子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黎芷桑咽了咽口水,接过『鸡』,把它揣在怀里。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乖乖的,别乱走。”
黎芷桑乖巧的点了点头,刚想问他要去干嘛,司马景泉一个飞身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黎芷桑捧着烤鸡在黑暗中等啊等,等啊等。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司马景泉回来。黎芷桑不禁开始心慌乱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借着微暗的月光,她觉得四周的景物有些熟悉。不远处有一间房间隐隐约约射
出一晕昏暗的灯光。里头似乎有人影在闪动。还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因为隔的远了些,黎芷桑听不清楚。
这时的黎芷桑正在担心她的夫君。她凭着直觉,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走去。
“什么!爹爹,你要我……”
“没错,我要你尽快怀上『龙种』。”。
“可是皇上……”
“没用!既然你留不住皇上,不知道用其他的办法吗?我不管你用什手段,反正我要你尽快怀上『龙种』,皇后的凤座只有我们柳家的人才佩坐!”
黎芷桑躲在暗处不敢发出任何的响声,只听见门『咯吱』一声,一个黑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欺君’么!,她得告诉她家夫君去。黎芷桑愣愣地想着,手里还抓着一只肥肥的『烤鸡』。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从身后捂住了她,腰身一紧,她被腾空抱了起来。熟悉的气息让她很安心,毫无慌乱之情。
“不是叫你乖乖站着等我吗?怎么乱跑!”司马景泉把黎芷桑放了下来,手臂却依然紧紧的揽在她的腰上,只要她离开他的范围半步,他就莫名的慌乱,他怕极了那种感觉,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我…我…,我刚刚听到…”
司马景泉点了点头,“我也听到了。”
原来他也听到了,黎芷桑抚了一下有些喘息的胸口。抬头望向司马景泉,“我想……我想…”
“想干什么?”
“我想去见我的大表姐。”
“不许!”司马景泉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黎芷桑,还突然涌出来的两行清泪,心一软,不忍心吼她,改而温柔的抱住她,“乖,这么晚了,你大表姐肯定睡了,对不对?”
黎芷桑枕在司马景泉结实有力的匈堂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以后再来看她。”司马景泉继续劝她到。
黎芷桑依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点了点头。
“乖,不哭了。”
却不想司马景泉这么一说,黎芷桑哭的更大声了。
“怎么了?”司马景泉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就知道不能带她出来。司马景泉开始后悔今天的一时冲动起来。
“呜呜呜呜…你吼我…”
司马景泉额头一黑,“乖,不吼你了,我们回家。”
“真的吗?”
“嗯。”
“不骗我?”
“就算想骗,也舍不得啊!”
黎芷桑终于停止了呜咽。灵动的眼眸里光亮一闪而过。
“那…带我去见我表姐。”
司马景泉本想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可是一看到她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再也不忍心了。
“好吧,答应你这次。不过,如果她睡了,我们就马上回家。”
“嗯。”黎芷桑欣喜的点了点头。
原来这招这么管用,看来以后要『善加利用』了!黎芷桑因为这个认知而兴奋不已,却不知道她的夫君此刻脸臭的跟个咸鸡蛋似的。
司马景泉揽着黎芷桑利索的穿梭在黑暗当中,巡查的士兵毫无察觉。
辛茜儿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也就说明她还没有睡。黎芷桑欣喜的走过去敲门。却突然听到里头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哦,轻点…轻点…”
这…黎芷桑狐疑的看向司马景泉,马上反应过来,脸一阵烫红,她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情。正想离开,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黎芷桑本能的惊呼了一声。他…他…竟然还光着上半身。
傻子都知道了他们刚刚是在干嘛。
黎芷桑忽然无限同情起那个『皇上』起来。为什么他的妃子门都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男子刚想上前掐住黎芷桑,司马景泉立马闪身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锐利的目光射向一旁的男子,男子打了一个哆嗦,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被司马景泉的眼神给震住了,那么犀利,惊骇人心,仿佛不用动手就能把人毁灭于无形之中。
“什么人在外面?”辛茜已经理好衣服从室内走了出来。见到黎芷桑,她惊呼了一声。
“桑儿,怎么是你!”
“我…大表姐,你…”黎芷桑看了一眼一旁的『光膀子』陌生男子,又看向辛茜儿。
知道黎芷桑想说的是什么,辛茜儿脸上却意外的没有出任何的慌乱和惧怕。反而轻笑了两声。“皇上那老儿病央央的,说不准哪天就归西了,总不能叫我下辈子都为他守寡吧?我当然得找一个靠山。”
黎芷桑很是不解,对辛茜儿的不以为然也非常非常的气愤,“可是,皇上是你的夫君啊!就算她不在了你也不能和别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你能做到吗?你和夕绰国那个狗皇帝的故事在我们燕苓国可是被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啊!”
“啊!”黎芷桑脸色突变,一脸无措的看向司马景泉。
“泉王爷都能这么心胸宽广的疼爱你如初,我只不过是为我的后半辈子找一个靠山而已,为什么不可以?”
司马景泉突然毫无征兆的闪到聒噪的辛茜儿面前,掐住她的喉咙警告道:“你要怎样我管不着,以后不准对桑儿乱说话,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辛茜儿惊恐的看着紧紧掐住她脖子的司马景泉,痛苦的点着头。以前听闻他生性懒散不务正业,又听闻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厉害无比。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如今才发现,不仅后者是真,而且是大大的真!。
“你说皇上病了,是真?”司马景泉放松了掐在辛茜儿脖子上的手,眼睛却依旧锐利的盯着她。
辛茜儿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从西绰国回来,就慢慢的…”
司马景泉放开辛茜儿,眸子里一丝莫名的情绪飞闪而逝,他没再说话,走到黎芷桑身旁,揽住她的身子消失在了漫漫月色之中。
清晨的鸟叫聒醒了睡梦中的黎芷桑,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身旁,被窝已经凉了。
昨晚的事又毫无征兆的窜入了她的脑子里,司马景泉是在听到了皇上生病的消息后带她回来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从皇宫里回来后,司马景泉就一言不发,没再说任何的话。直觉告诉她,肯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黎芷桑的心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起来,她担心,担心司马景泉会不会有什么事。梳洗好,黎芷桑便下了楼。杜若和杜辛已经在楼下备好早饭等她了。黎芷桑左右瞧了瞧,没有看到司马景泉,再看杜辛和杜若,发现他们两面色都有些凝重。本来就是两个不善言笑的人,整日板着脸四处招摇,这下看上去更像两个鬼面罗刹。“怎么了?你们知道夫君去哪里了吗?”
杜辛和杜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示意她快些过去用早餐。见黎芷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杜辛开口说道:
“夫人,快些过来用早餐吧,爷一块儿就会回来的。”
黎芷桑点了点头,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却没有任何的食欲。“请问夫人,饭菜是不是不合您胃口?我叫小二给您换。”
黎芷桑摇了摇头,正想说不用了。忽然从店外走进来一群衙毅。佩着长刀,横冲进来,拿着封条一下子贴满了整个餐馆。“皇上病危,举国悲痛,所有的酒店餐馆青楼歇业戒斋三天,慰以悼念!不得违抗!”
坐在柜台上的老板娘差一点吓晕过去。她慌忙走过来,抓住那领头衙毅的衣袖求他,“官家,能不能宽恕点,少歇两天行不?歇三天,我这店子要损失好多呢!”
说话间,老板娘还不忘悄悄塞给他一锭银子,并附带一个媚惑的笑容。只见那衙毅心一酥,把银子放到兜里,差一点就答应了她。正在老板娘使出浑身解数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时,那衙毅突然清醒了过来,他马上恢复一脸的严肃,“此事非同小可,燕京城内可不止你一家要歇业。岂能姑息你一家。我们走!”衙毅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他身后那群尾巴又风一样的卷走了。老板娘愤愤的跺了跺脚,“该死的!白白给了一锭银子!那昏晕的皇帝,病危就病危把别人了拉下水!”,老板娘为了她的那锭银子整整抱怨了一个早上。黎芷桑也为司马景泉担心了整整一个早上。直到午饭过后,司马景泉才满身疲惫的回到客栈。他看了一眼杜辛和杜若,吩咐道:“收拾一下,我们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