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站着冷眼观看不说一句话的两位,这才意识到现在事态发展的严重性,急忙上去将撕扯的两人分开。
很快,尴尬和狼藉,以及内心的屈辱,在冷静下来后,如浪潮一波一波袭来,带走冲动和怒气,留下不知名的东西,走近一看,那东西竟是破碎的心,在阳光下,红亮得刺眼,红得眼睛痛。
“我没事,”扬一芥从豆子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豆子温厚的掌心透过皮肤传达给她的触感,于她只剩下反感,“我会尽快搬出去的。”怎么可能再在一个寝室下,这只会给另外两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面,如果她和安静当着面对着要干起来了,另外两个人站在哪头?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安静在阿然的怀里,低低咽呜起来。她那身板,动气手来自然吃亏。头发散乱的糊在白净的脸上,左边脸颊红了一大片,一红一白对照特别明显,衣服领子也很乱,皱成一团。
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扎头发的皮筋儿早不知什么时候断了,过肩的黑发散在肩上,手臂上的抓痕一条条的,很醒目。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用手当梳子理了理头发,又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又返回来,对安静轻轻说:“我和你不是朋友了。”再也不是了。
不论我们曾经经历过多少感动,给予彼此多少温暖,都不会再是朋友,一切都不存在了。
走出寝室门没几步,豆子追出来了,拉着她的手臂:“芥末,没必要这么绝吧,大家认识这么久了,闹僵了有必要吗?”她不说话,率先抽出自己的手。
沉默了一阵,她缓缓开口:“这不是明摆着吗?”豆子还要说什么,她先豆子一步说了:“我不想跟你吵,安静就算了,你……其实没必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眼也不多看,不回头流露留念。
豆子说话里那么多的不确定,听在她耳里,有多么刺耳只有她知道。这并不像平时豪迈直爽的豆子,她对自己关心是有,藏了几分真心多了几分试探豆子自己知道,难不成还真要她又来吵一架,算了吧,不嫌累啊。
豆子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她明白扬一芥,在寝室不争不抢的看着脾气不错,可是一争就会必争到底,平日里她看似不管不问也不计较什么,心里比谁都清楚某些事,只是不点明罢了。敏感如她,很多事怕是早就看出来了。一想到这个,豆子心里就空悬得慌。
她不想跟安静吵,不想跟任何一个人吵。她一直都很清楚那些刻薄尖利的语言,对人造成的伤害,比动作行为来得更伤人,更刻骨。所以她一直很小心自己的语气语言,为的就是不在无意间语言中伤。有时候,你以为的不在意,都会一不小心,成为别人心里的一根刺,卡在那里,时不时的痛一下。
可是今天的失控,完全不应该。
安静犯了一个错,那就是她提到了扬一芥的父亲,以及她的家世背景。这一直是她不想接受,不想承认,藏在心里的那根刺,还在。如果她嘴不那么欠,不那么没脑子的把这种问题扯出来作为针对她排挤她的工具,她只会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