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M市的时候,天气转晴,是这几天里难得的好天气,原来连天气也懂得人间的喜事。
吴栀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飞M市,一个劲的问她为什么。她也是绞尽脑汁糊弄过去,免得吴栀又要一惊一乍的,喋喋个不休了。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耳朵微微会痛,不过持续时间不长,她也就没怎么在意。等飞机稳稳飞在高空时,林昆自然的握住她搭在扶手上的手。她看了看相握住的两只手,心里生出一股勇气,微带力气的反握住那只修长白净的手。
林昆察觉到了她的力道,不说话却转过头来看着她。她出神的望着两只手,小声的嘟囔:“比女孩子的手还好看。”
“扬一芥。”他轻轻喊她的名字。“什么?”她猛的抬头。然后他在她的唇上覆下一个轻柔的吻。
离开唇的时候,还带着点不舍。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却下意识心虚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是在后排,旁边的位置没有人。等等,他不会是故意订的这个位置吧,“喂……”然后他又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现在是在飞机上。”她不满的小声抗议,“好心机。”他瞥了一眼略带不满的小脸,不出声。
他还是不要戳穿这个现在笑得像偷吃了蜜糖又口是心非不承认的小孩子好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扬一芥突然觉得耳朵很痛。是起飞时疼痛的千百倍扩大。她痛的紧紧皱起了眉,使劲用手捂住耳朵,接下来要干什么也不知道。看她不对劲,还用手捂住耳朵,林昆大约是知道了,连忙把她的手拿下来,“你现在试着咽口水,多反复几次,或者喝水,保持吞咽的循环。”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凑到她嘴边,“含上一大口。”扬一芥乖乖照做,“有没有觉得好点?”她感受了一下,艰难的开口:“好点了,还是痛。”连说话都有点吃力,脑袋昏昏的。
“那你再捏着鼻子闭紧嘴巴轻轻吹气,把鼓膜鼓一下。但是不要太重。”他紧张的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她试着这么做了一下,效果还不错,“你反复多做几次,马上就降落了。下了飞机还痛,我们就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楞楞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林昆,一时忘了吹气,但是耳朵好像不那么疼了。
下了飞机,她坐在靠椅上才真正觉得解脱,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才慢慢缓过来。她一边拧上盖子一边说:“以前都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大概是上飞机前吃了什么。”
“那耳朵现在还痛不痛?”他递给她一张纸,“擦擦嘴。”
“嗯,不痛了。”接过纸仔细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我们快点搭车过去吧。”这个时候正好和吴栀她们拉开一大段时间,她们应该早到了,被看到也没关系,就说是路上正巧遇见的。想好了她站起来,“我们去外面招车。”
来到四季酒店,直上五楼。
一出电梯,她就看到站在门口迎客的一对新人。女的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容得体的招呼着来的每一位。Vivian的笑和平时无论高兴还是怒极时的笑,都不一样。这个笑容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包含在里面,是属于要结婚的人,一种特有的归属感。
至于揭开神秘面纱的Vivian老公。挺高的,也瘦,看起来稳重大方,还不时侧目和Vivian低声说着什么,Vivian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都是白色礼服。Vivian是人鱼尾露肩的白色婚纱,有繁琐的蕾丝纹样,头发高高盘起,扎了一条白色的丝带,除了耳朵上的珍珠耳坠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她丈夫的白色西服是力求洁简,裁剪恰到好处。两个人站到一起,手挽手,看着简单又舒服。
她几乎是羡慕着送上祝福。“新婚快乐。”她递上红包,“钱不多,一点心意。”“没事儿没事儿,分量都在你后面那位的红包里面,两人份儿绰绰有余。”Vivian话有所指,她听得明白,脸上不好意思起来,这才是货真价实的人精呐!林昆不理她话里有话,也递上红包:“祝白头偕老。”
“好了好了,也不站在门口了,先进去吧。”Vivian接过林昆和扬一芥的红包,再由旁边的伴郎伴娘接去,记上来宾姓名和金额。她往里走才注意到,正在写金额的伴郎不是那个画家吗。画家这时在认真记账,没注意到她。
他居然是伴郎,和画家这个身份搅起来,违和感十足。
也不多加打量了,随着林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