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的先生姓周,江苏A市人。我们的婚礼在下个月举行。现在是星期六下午三点。周为正在陪我试米兰定制的婚纱。
我们要结婚了。这是真的。
我要讲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并且到现在这个还未完待续的故事。
one
那时我们只是重庆芸芸众初中生中的一个。我和他,除了是一个班的同学外,再找不出其他交集。而那时对他的印象,不过是一个比我高小半个头,长得稍微好看些的同学。
真正彼此的关系有了改善,还是因为一节体育课,发生在初二上期的尾末。
我们的体育老师姓王,是个又矮又胖的光头,被班上很多同学讨厌着。大家私下里都叫他王胖子。最开始我还不明白他们的讨厌从何而来。后来想想,并不紧是因为他油腻的肤貌,粗黑的小腿,还有事没事将衣服卷上一半,露出讨厌的啤酒肚,更是因为他每次命令般的口吻吧。
这种态度对于青春期的我们心中实在反感。所以讨厌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了。
也亏得这样的体育老师,在第一次上课时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管你们以前怎么弄的,以后我带你们班,谁上课不穿运动裤和运动鞋的,给我蹲一节课马步再说!”
他黑厚的唇片一张一合,带动着冒满胡渣的下巴,整张脸显得格外讨厌。
那是那天最后一节体育课,他就穿了双帆布来,被眼尖的王胖子看见后,自然没能幸免,被罚去一边蹲马步。
夏日的重庆从来不乏闷热,繁茂的枝叶间,是冗长的蝉鸣,一声连着一声,将这节体育课的无聊漫长冗杂进沉闷的空气中。
一开始还认真蹲着的他,也渐渐有些吃不消,便想趁着王胖子不注意偷个懒,谁知才起来,就被正好转过身来的王胖子看见了,几步过去,大斥一声:“你干什么!给我蹲下去!蹲好!”说完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按。
“呲啦”一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某些莫名的躁动,我站的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在同班的窃窃私语中,我听出了个大概——他裤子破了,还破在裆处。
青春期男孩子自尊心特强,当他被同学们或疑惑或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时,脸上终是挂不住,骂了句“我x”便不管不顾的往教学楼走,他的几个玩得好的哥们儿也从列队中出身追了去。
班上其他同学一阵交头接耳被王胖子的一句“继续给我做操”吼住,没人再说话。
two
一下课我便被语文老师叫去帮忙,再回到教室时人已经所剩无几,他和他几个哥们儿就是其中几个。我抬腕看表,已经下课大半个小时了。
这大夏天谁也不会有多余的衣物,难不成他们是想全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再离开?本着助人为乐的态度,我把抽屉里的裤子拿出来。自从上次例假给了我个措手不及,就一直心有余悸,总备了条裤子以防万一。
这裤子全黑的,男生穿应该也没问题,大小……差不多吧。
“干净的,先借你吧。洗干净了还我就是。”他怔了怔,似是在想什么,但片刻之后,还是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
嘿,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我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欲说话,却被他先一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