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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曹锟的家居生活(2)

另外,曹锐还经营着利丰大米庄、被服厂、同福饼干公司等。从各地采购米面和被服原料,不出运费,不纳捐税,以高价售给行军,从中牟取暴利。

恒源纱厂是1919年曹锐任直隶省长时办的,他是董事长兼总经理,拥有资金400万元。1946年曹锐之孙曹郁文任恒源纱厂经理时,拥有112142股,曹锐之妻严淑君也是恒源纱厂的股东,有2394股。曹郁文还有天津蕴宝斋古玩店等。1949年天津解放前夕,他将店里值钱的珍玩玉器装了100余箱携逃香港。

在曹锟的几个兄弟中,曹锟与曹锐感情最厚,曹锟又把自己的独生子曹士藻(曹少珊)过继给了曹锐,因此曹锟对曹锐十分信任。曹锟执政期间,现金多由曹锐经营,连同曹锟的私蓄大部分存在美商花旗银行、英商汇丰银行和法商东方汇理银行。这些存款都是用的假名字,由曹锐经手主管。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逮捕了曹锐,目的是要曹锐吐出贪污赃款,报销一批军费开支。曹锐误以为冯玉祥要杀他,所以吞了生鸦片自杀。

曹锟五弟曹钧,原在大沽美孚油庄任职,曹锟任直隶督军后,他当选为安福国会议员。曹钧还是天津证券物品交易所理事长及天津同福饼干公司、北方航业公司董事长,在北京航业公司入股10万元。此外,他还在北京廊坊头条开设宝权珠宝店,在天津开设了大信诚五金行,曹钧的儿子曹士杰还任保定电灯公司董事,曹锟在该公司有股票10万元。

曹锟的七弟曹瑛,清末秀才,后入测量学校,曾任陆军测量局长、二十六师师长等职。他以采办军需为名贩运烟土,获利累累。因他在曹锟面前最不得宠,所以自称曹家“最穷”的一个。1924年春节,曹氏家族因经济矛盾,曹瑛对其内弟发牢骚说:“我们曹家现在就是四哥(曹锐)手内钱最多,三哥虽当总统,还不如他。大哥、五哥财产已过千万,还嫌不够……”而这个自称最穷的曹瑛,当1939年天津发水时,旧英租界烟台道他的两个姨太太所住的公馆楼下被水浸没,仅细毛皮货就有50箱。

此外,曹家几兄弟除经营各种企业外,在各地还拥有众多的田产和房产。

三、曹锟与袁世凯的关系

1892年,曹锟30岁时,有一次他贩布到保定,受到守卫城门的清兵侮辱,使他气忿难平,但同时又羡慕吃官粮当兵的威风,觉得做小商小贩难成大事,便投淮军当兵。曹锟相貌堂堂,体格魁梧,又粗通文字,于是不久被送到天津北洋武备学堂学习,毕业后往宋庆的毅军充任哨官。

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曹锟随军去朝鲜。战后清廷鉴于旧式湘淮军已不足恃,有意改练新军。当时袁世凯以浙江温处道留京,充“督办军务处”差委,抢先上书朝廷,提出练新军的策划。经多方钻营,他取得西太后之亲信荣禄和军机大臣李鸿藻等人的推荐,1895年底被派接管“定武军”十营,以之作为改练新军的基础,这支使用新式枪炮的队伍驻扎在天津附近的小站,有4700余人,袁接管后增募2000多人。

曹锟随即投奔袁部,参与军训工作。由其亲戚将他辗转介绍给当时为小站练兵处提调(相当于参谋长)的徐世昌,徐则将曹推荐到袁世凯总办身边听差。由于他在社会上东游西荡,厮混多年,渐渐学会一套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本领,因此他对袁世凯极尽恭顺奉承之能事,受到袁的赏识。1902年袁任曹为右翼步兵一营管带。此时曹锟与徐世昌、段祺瑞、张勋等均成为袁的心腹。于是曹对袁更加效力,袁亦对其更加宠信。袁好以貌取人,认为曹具“虎形而有福相”,有意栽培他,便送他到第二期军官班学习,毕业后即任命为亲兵管带。

不久,曹锟听说天津宜兴埠曹克忠,是清季水师提督和陆军提督,曾随左宗棠到新疆镇压回民起义,卸任后住在天津北门里,人称“曹大帅”,与袁世凯祖父袁甲三是把兄弟,两家时常往来,世交甚密。曹锟认为机会来了,便备购厚礼,以同宗名义到天津拜见“曹大帅”,认宗攀亲,竟被曹克忠认做族孙,并由其姨太太向袁世凯说情,让他给曹锟加官晋爵。曹锟并不是真傻,而是很识趣,为了讨袁之欢心,将其胞妹献给袁,为袁之第二妾。从此曹锟官运亨通,从北洋第三镇管带(相当于营长),很快升为北洋陆军第一混成协统领(相当于旅长)。1907年初又被提拔为新军第三镇统制,率部驻扎北京城。

曹始终在袁的身边,从未上过战场,未闻过枪声,但却能晋升为统制,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同年末,经东三省总督徐世昌奏调,曹锟率北洋陆军第三镇随行保卫,移驻长春。此时正值严冬,天气奇冷,大多关内士兵不适应关外气候,耳朵生冻疮。曹锟忙命军需处为每个官兵缝制一个毛皮耳套,深得人心。贝勒郡王衔亲王载洵到东北巡视时,曾传令嘉奖曹锟。日俄战后,东北三省人民面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加剧和封建势力的残酷压榨,广泛开展各种形式的反抗斗争。曹锟因对人民进行血腥镇压“有功”,屡获清朝统治者嘉奖。1911年4月,授他以副都统衔,不久又“补总兵后以提督升用”。

武昌起义爆发后,清廷被迫重新起用袁世凯。曹锟受袁之命率第三镇全体官兵,由长春移驻直隶娘子关一带,镇压革命。

1912年2月,在南北议和的默契下,袁世凯被选为临时大总统。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被袁窃取。这时第三镇改为第三师,曹锟继续任师长,驻北京南苑,成为袁的得力爪牙。南京临时政府派蔡元培、汪精卫、宋教仁、唐绍仪四名专员到北京,迎袁南下就职。由于袁本身的势力均在北方,不愿南下,他表面上装作准备离开北京南下的样子,却在暗中让其大儿子袁克定唆使曹锟在北京、保定等地发动兵变,然后借口北方需要他坐镇,以作为拒绝南下的借口。

2月29日晚,曹部之第三镇借减饷问题先行举事,蜂拥进城,抢掠东城市面,纵火东安市场,次日驻丰台第三镇第五混成协在京保道间哗变,动掠百姓,接着天津也发生兵变。这就吓得四位迎袁专使不敢留驻北京,甚至也不希望袁世凯立即南下,唯恐京城治安无人维持,影响外国使节的安全。曹锟深知袁事后绝不会嫁祸于他,反而会受到重赏,所以干起这些勾当特别卖命,果然事后获得“白鹰勋章”一枚。曹锟因替袁制造拒绝南下的借口而“崭露头角”,其大名始为世人关注,人们才明白曹锟是袁世凯手下的一个忠实鹰犬。1913年9月,袁见曹办事对他特别忠心,遂任命为长江上游警备司令。曹率第三师进驻岳州,与湖南都督汤芗铭共同监视南方革命势力的动向。

从此,曹锟大耍各种权术,周旋于各派官僚之间,纵横捭阖,权倾一时,横征暴敛,当老军阀冯国璋一死,他便成了北洋直系军阀的首领。

在中华民国史上,袁世凯上演了复辟帝制丑剧,曹锟作为忠实鹰犬,积极劝进献媚,并以武力扞卫主子。当袁帝制美梦破灭,曹锟又摇身一变,投靠段祺瑞,遂在黎段、冯段“府院之争”中见风使舵,首鼠两端,其用心良苦,到底获得了什么?

袁世凯上台后,一心追求独裁专制的统一,镇压民主力量,妄图把已被推翻了的封建君主制重新加在人民头上。为此目的,他采取一系列倒行逆施的手段,先是派军警胁迫国会选他为总统,接着解散国会,公然宣布废除他曾宣誓效忠的《临时约法》,炮制《中华民国约法》,自己独揽大权。为复辟帝制,极力提倡尊孔,通令全国恢复祭孔。1914年9月28日,袁世凯亲率文武百官祀孔,12月23日又仿效历代皇帝到天坛祭天。

袁图谋称帝,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孙中山发表讨袁宣言和檄文,痛斥袁逆历史潮流而动,蔡锷在云南首先宣布起义讨袁,组成护国军。

为了实现称帝梦想,袁世凯早就培植了大批亲信。他在小站训练新式陆军时,提调的徐世昌是个擅长诗词的翰林,并不懂何为军事,袁却对其倍加重用。他主要依靠的还有所谓“北洋三杰”龙、虎、狗。龙指的是王士珍,为人聪明,不与人争官、搬弄是非;虎是段祺瑞,性格刚强,好争权夺利,从不让人;狗指冯国璋,为人庸俗,嗜财如命。再就是曹锟乃袁氏之心腹大将,被任命为袁的王牌军第三师师长。

是时,袁的另一员大将冯国璋,早已统领北洋陆军第二、四、六各师进驻长江诸省,冯以江苏督军的身份,坐镇南京,变成了外藩。他不知袁欲称帝的底细,特地赴京谒见袁世凯。袁对他讲:“华甫(冯的别字),你我朋友十几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事,我的大儿是名士,二儿是残废,三儿是未达时务,哪个是能成气候的东西?我早已托人在英国伦敦买房,如果真有人逼我做皇帝,我就出洋。”冯国璋听后觉得总统的话与外界所传大有出入,便找曹锟摸底。

曹已是虎威将军,坐镇保定,其弟曹锐任直隶省长,曹瑛任第二十六混成旅旅长,驻在袁的身边。曹锟哪能不了解袁世凯的心思。见老上司冯国璋询问帝制问题,他并不知袁瞒冯说的假话,居然把袁克定和筹安会“六君子”们怎样筹备洪宪帝制说了个一清二楚,并说:“我奉命率一个师和五个混成旅坐镇保定,就是保驾的。倘若有人胆敢反对袁大总统做皇帝,我就出兵讨伐。”

冯国璋听后大吃一惊,这才知袁对他说了假话,预感自己要大祸临头,况且段祺瑞已被罢免,失去兵权,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遂急匆匆向袁辞行。冯是极聪明之人,临别时向袁表示:“如果将来总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要千方百计援助曹锟,不让他独力难支。”袁世凯点头笑道:“仲珊(曹锟)忠诚可靠,可惜书读得太少,你出身秀才,以后对仲珊要另眼相看。”

袁世凯训练了三十六镇的新式陆军,分布南北各省。最亲信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等镇留守北京外围,第一镇一直驻北京紫禁城,第三镇驻北京城内外。曹从第三镇的下级官员升到高级军官,始终是徐世昌身边的亲兵,徐任军机大臣、协办大学上,曹率第三镇驻北京城,被讥为吃太平粮的统制。曹本人还自我解嘲地说:“咱家是无用之人,只好在大树底下遮荫。”

曹锟死心塌地依附袁世凯,成为袁复辟帝制的支柱之一。1915年9月,他领衔和张绍曾等254人以直隶代表名义上书劝进,请求袁世凯改变国体。10月,袁授予曹锟“虎威将军”的称号,袁称帝后封曹为一等伯,可见曹和袁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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