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初出茅庐的我是不该趟这个浑水的,可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只能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反正我又没答应他一定要去,我先听听他想说些什么,省的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接着,海叔跟我讲述了一个近乎神话一般的秘密。
这次要盗的墓,应该是三国时期一个南蛮王的墓。这个墓主人的先祖据说是得到了关于长生的秘密,后来举全族之力找到了一块所谓的上善之地,开始大兴土木的建造墓穴,不知道用了多久方才建成。墓里面不仅有大量的金银珠宝作为陪葬,还有记载下来的长生术。
我根本就不信有什么长生之术,于是便对海叔说道:“古人里,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达官显贵,中间还有一大群的炼丹术士,哪一个不追求长生?又有哪一个成功了?这种虚无缥缈之事,海叔你万万不能尽信,听一听也就得了。”
海叔看我不信,辩解道:“若是没有长生之术,那墓里的那两个……”说道这里,海叔突然闭口不言。
我很是奇怪,他刚才还想尽办法想要说服我去帮他盗墓,怎么说到一半突然就不说话了呢。
屋里虽然被月光照的明亮,可是因为海叔背对着门窗,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海叔??你刚才说两个什么?”
海叔身躯一震,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慌乱的敷衍道:“没什么!我是说那南蛮王手下有两员大将,有翻江倒海之能。既然能有翻江倒海的人存在,未必就没有长生之术。”
我心中暗想:海叔这是有事情瞒着我呀。按理说,你要形容一个普通人,可以用一个两个来说。
可是如果用来形容有翻江倒海之能的大将军,似乎有些于理不合吧。
本我也没打算掺和这件事,现在他既然有事情瞒着我,那我就更没有去的必要了。
于是我跟他说:“海叔,我这是第一次下山背壳子,你这件事又如此重要,我还是不要跟着瞎掺和了吧。”
虽然我看不清海叔的表情,可是我面对着门窗,脸上的表情他是肯定能够看得清的。
估摸着他看到了我脸上的狐疑,赶忙又劝道:“贤侄,不是我想要瞒着你,实在是我也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我跟你讲的这些也是听那几个香港佬说的。”
我立刻就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香港佬?”海叔有求于我,此刻自然是知无不言,于是,他又把关于香港佬的事情也告诉了我。
这几个香港佬是前几年找上他们的,来的时候什么黑话切口都不懂,比我第一次到邪肆还不如。
他们只说是有人告诉他们,凡是挂那种幌子的就是邪肆。伙计一看这些人连切口都不知道,就赶紧往外哄他们,可他们死活不走。
邪肆这东西上不了台面,谁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最后只好把海叔请了去。
海叔跟那几个香港佬一搭话,才知道这几个人有些门道。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个宋墓的位置,想要找溜子帮忙去盗。他们带路,溜子干活,拿到的东西五五分成。
海叔当时就说不行,兄弟们可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你们干活,万一死了人,五成还不够抚恤金呢,至少也得七三。
其实海叔这明摆着是敲竹杠,五成那可真不算少了。毕竟盗墓这行当里,最难的就是找墓,现在有了现成的位置,还有什么难的。
可是海叔就吃定了他们,这也难怪,南派和北派里的人盗墓都有各自的目的,根本就不会接纯粹求财的生意。
再说了,想让他们动手,首先得是熟人介绍,其次还得让他们感兴趣,最不能忍的是他们可能会拿走最值钱的三件宝贝,这三件还不能算到分成之内。
所以这群香港佬也就只能等着挨宰,除非他们不打算盗这个墓了。
最后香港佬也不得不咬着牙说出了他们的底线,四六分成,行的话就成交,不行的话他们宁愿不盗了。
海叔也就非常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后来,少则半年,多则三年,这群人就会来做一次生意。每次分赃也大多是选一些记载记录什么东西,海叔也乐享其成,毕竟书面的古董,一来不好保存,二来不好脱手。
可我的心里并不那么认为,墓主死了之后也要带进棺材里的记录,必定是极其重要的信息。
恐怕那些香港佬这些年总是能找到古墓的位置,和这些资料肯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说实话,这时候我已经有些心动了。小时候师父教我解密古文字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那种猜字谜的感觉特别的有趣,尤其是解密出来信息之后,更是让人有一种成就感。
海叔看我意动,狠了狠心又加了一句:“早些年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把青铜匕首,这些年一直收藏着,也没有看出来它的朝代,或许是哪个失落的文明留下的。贤侄若是愿意帮我,事成之后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我毕竟还是不太愿意牵扯到江湖纷争里,有些犹豫的说到:“这个嘛……”
海叔再次打断了我,说道:“贤侄,你可对枪感兴趣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我的枪法绝对比炮头的要好。”
年轻人哪有不喜欢枪的,终于,海叔教我学枪的许诺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海叔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多留,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又如同来的时候一般,无声无息的从地道里走了。
第二天,我刚吃完饭,掌舵先生就过来找我了,说是总把头要见我。
我便跟他来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院子两侧放着武器架,上面摆放着武器,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院子的角落里还立着一个用木头做成的靶子。
海叔此时正站在院子中央,他身穿大褂负手而立,颇有一些宗师的气度。
他转过身看着我,严肃的对我说道:“这次你跟着我下去,虽然只是历练,但是古墓里危机四伏,你还是学一些自保的手段为好。今天我就教你枪法,时间不多,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吧,多练习一些总不会有坏处。”
说着他就开始教我枪法,如何瞄准,如何卸力,如何调整角度。
当年师父也曾经教过我怎么发射暗器,其实原理也是大同小异,只是一个靠人力,一个靠火药爆炸的力量罢了。海叔教的细致,我也学的用心,很快的,我就基本上掌握了枪的发射。
不过由于后坐力的关系,所以精准度掌握的还不是特别好。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才彻底适应了后坐力,固定靶可以算得上百发百中了。
下午的时候我又开始练习移动靶,有发射暗器的功底做基础,再加上习惯了后坐力,我的精准度提升的很快。
眨眼间就到了出发的时候,出门前海叔送给了我一个非常小巧的盒子,我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放着一把特别精致的金色左轮手枪,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此次行动事关重大,马号不方便给我们安排车辆,只好提前帮我们买好了车票。
这一处小院地处偏僻,距离车站有些距离,正在我疑惑我们该如何赶过去的时候,一辆漂亮的汽车开了过来,缓缓地停在了我们面前。
我没怎么见过汽车,这种车更是第一次看见,不禁细细打量了一下,只见黑色的车身反射着幽幽的光芒,显得异常华贵,线条粗犷硬朗,看起来特别的剽悍。
我上了车才发现掌舵和炮头早就坐在了后座上,也不知道海叔是怎么把这两个老狐狸骗来的。我也不去深究,跟他俩打了个招呼就坐了下来。
有人代为打点,一切就变得十分的方便,我们来到火车站就直接上了车,马号的人给我们几个人订的全都是卧铺票。
反正在火车上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我索性就直接爬到床上躺了下来,无聊的翻看着师父留给我的那张手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