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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料事如神

汉明月又道:“然后便可查探此人是否为陛下软肋,借此挟制皇帝,方便以后行事。”

“汉明月。”公孙简突然出声,温润的眸子盯着她,一动不动。待看的她几乎要汗毛倒立的时候,他缓缓起身,沉声道:“我虽不如看上起像个君子,却也不屑利用个女人成事。”

汉明月双膝及地,冷声笑道:“主子须知,当初若非段家要迫害陛下,松了庶出小姐过去,也不会弄巧成拙,使得主子失去帝位,从此以后处处受制于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杨妃柔妃主子下手俱不手软,如何对上了容妃便如此不清楚。”

汉明月笑了笑,眉眼弯弯,凸显几分精明算计。“主子若是心中无数,又怎会听我说这么多废话。”她盯着他的脸,皱了皱眉,又问道:“莫不是主子也如皇帝一样真的对那公主动了心。”

“当年出使大秦,元康皇后曾亲口许婚,若不是公孙卓抢了我的皇位,她本就该是我的女人!”

公孙简俊颜冷冷,盯着她的脸,冷笑道:“我隐忍六年,万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失了分寸。只是公孙卓的狠心,你又怎么知道。当年便是段惜罗病死在床他都可以不闻不问,你以为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暴露本意,笑话!”

他说完此句,在不停留。修长手掌一动,推开了藏在床帏上的开关,打开了暗室的门。

临走进去之前,他微一侧首,冷声道:“我会让小雅带她出来,到时候他们若来了你这里,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惹的公孙卓出手,失了根本。要从熙和公主身上套些东西,我自有主意。”

汉明月并不答话,只是微微垂了眼帘。

等到暗室的门合上,她又跪了良久之后,才从地上起来。屏息查探,发现四周并未藏匿暗人,她转到桌案之后,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首五言绝句,卷起放在锦囊之中。

准备好之后,她取出一只银质勺子,打开窗子吹了吹。

这勺子出自东海,不是本地之人听不到声响。

半响之后,一道黑影扑来,倒挂在暗处。

汉明月将锦囊递过去。那人吞进口中,身子一动便没了踪影。汉明月等他走了,仰首看了看天上明月,想起今夜之事。不由感叹。

“情之一字,果真难过。”

“你真是料事如神!”

她满腹感慨之后,心中不知是激赏还是难过,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名字,缓缓的堙没在风中。

再无痕迹。

日子过得飞快,秋后炙热渐渐退去,不知不觉便进了九月。天瑞偏南,这样的日子到还不很寒冷,蓝天高水,秋高气爽,说的便是这样一个季节。

摇光宫里的菊花开的正好,富贵堂皇,最是人间求不得。

绮罗提着竹篮在花丛中采摘花瓣,后面跟着个俏丽少女,喋喋不休的求着什么。这样半响过去,她听不到回答,索性把自己手中的竹篮往侍女手上一抛,气哄哄的跑到桌椅后面支着下颌坐下,再也不看她一眼。

笑语看的好笑,凑到绮罗身边,小声笑道:“娘娘,奴婢看公主是真生气了,您在劝两句,估计着公主还是要告到陛下面前去的。”

绮罗手一顿,墨色的眸子情绪不明,她暗暗叹了一声,直起了身子。

自那日清晨她故意触怒公孙卓被禁足之后,太后赶来探风,旁人也跟着落井下石。可不料皇帝在第三日的晚上便回转了心思,虽说没有当即就解了她的禁足,可这十几日来倒真是日日都宿在摇光宫中。惹的后宫嫔妃诸多红眼,只因太后与杨贵妃都不曾说什么,众人又都进不了摇光宫的门,是以她过倒还是悠闲。

唯有这个公孙雅,自杨妃怀胎之后日日都来叨扰绮罗。可孩子心性的她如何过的了绮罗枯燥授医的日子,每每都急的要哭,赶上皇帝在的时候就跑上去告状。公孙卓见她陪在绮罗身边倒是让绮罗开心,也不在手下留情,总是欺负妹妹为乐。

他虽有心,但绮罗还是心结未解,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笑语就怕她两人这般,是以总是接着公主的由头暗中撮合两人,只求能让他们两个过得融洽写,她们这群服侍的人也少遭些罪。

绮罗自是不知这些九曲弯弯肠子,她把手中竹篮放在石桌上,坐在公孙雅对面的锦凳上。玉白的手指拨弄着那七彩的花瓣,她淡淡笑道:“御花园里虽五彩缤纷,但人影杂乱,我不见外人,你不是不知道。”

公孙雅瞥了她一眼,又哼了一声。

“那么今天不学医了,我下厨做点心给你们吃。”

绮罗瞧了瞧她的脸色,刻意放柔声音,似乎是在哄劝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一旁的人都掌不住,低着头淡淡笑出声来。绮罗还在看着公孙雅,只听身后穿来一声清音:“爱妃要做膳食,不知道朕有没有这个口福?”

一如既往的清冷尊贵,但似乎有有什么不同。大抵多了些温柔,总显得柔和。

公孙雅像只小猫一样乍起来,也顾不上行礼了,扑上去便狠狠告了绮罗一状。

“皇兄皇兄,臣妹想去御花园看花练剑,可求了罗姐姐半响了,她就是不肯答应。”

公孙卓看着站在身前一脸气愤的皇妹,眸光落在坐在石椅之上的人身上,他拖长声音,淡淡道:“容不喜见外人,与你着咋呼性子多有不和,你若想去,自己去便是了。为何非要拖上她。”

皇帝和公主在这里说了半响,她身为帝妃,到底还是要给皇帝些面子的。

方绮罗放下手中花瓣转过身来,对着皇帝微微行礼,“见过陛下。”

她身上依旧是一件淡蓝色的宫装,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似乎爱上了这种颜色,一应全是。公孙卓自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计较,依旧呵护备至的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来,淡淡笑道:“你不是说要去亲手备膳么?朕才从上书局回来,还饿着呢?”

绮罗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回之一笑。

“如此,臣妾先下去准备,烦劳陛下与公主等了。”

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疏远与客套,公孙卓默默颌首,任由她带着宫人下去小厨房准备。公孙雅眼见着她带着宫人进了小厨房,脸色一白,心中呼道“惨了惨了”,踮着脚尖便往后退。

谁知还没退几步,那魔音便入耳而来。

“公孙雅。”

“在。”

公孙雅一张小脸惨淡,缓缓走到皇兄身后,低着头似乎要把自己埋进地下面。

她自小长在段皇后膝下,身边是四哥六哥这样的开怀明朗之人,是以与这位向来便稳重厉害的皇兄并不亲近。再加上皇家本就情薄,她一个没有母亲依靠的公主,只能仗着先帝驾崩前给沈太后的托付,尽量从哪个乖巧公主坐回那个稳重些的公主。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公孙卓冷冷瞟了这个自小便有着心疾却活的比那个都欢快的妹妹一眼,冷然道:“说吧,又给容妃出了什么鬼主意。”

绮罗对公孙雅的纵容宠爱他看在眼里,就连杨妃之事她都能请动绮罗出手,没道理说出去逛个御花园她倒是不肯了。

公孙雅对这个哥哥料事如神的本事最是清楚,闻言,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头垂的愈来愈低。

“回禀皇兄,臣妹向着阿罗姐姐学医,知晓人总是闷着便是没病也要生出病来。您看阿罗姐姐身子本来就不好,又终日困在宫中不出,怎么会开心。她整日里郁郁不乐,皇兄也不开心不是。”

其实最终要的是,她整日里不出去,我便要整日里吃药学医,这些日子来你们闹别扭,我可是无辜受累,被折磨的虽生犹死……

她说着说着便抬起头来,还甚狗腿的笑了笑。

可惜圣明的陛下是绝迹不会想她的痛苦的,闻言,公孙卓只是剑眉一挺,冷声道:“说重点。”

公孙雅抖了一下,弯下眼睛讪笑道:“臣妹,只是看阿罗姐姐自入宫以来之出去过一次,未曾赏识过我天瑞盛京美景,是以……”

“是以你便要求着她同你一同出宫鬼混?”公孙卓冷冷看着她,沉声接道:“太后不准你出宫去,你便从容妃身上打主意,公孙雅,总跟着老六混,倒是把他的泼皮性子学的十足!”

在公孙述面前,公孙雅便是再没有样子,那也是天瑞最骄纵的小公主,可一到了旁的这几位面前,哼哼……这公主的样子自然是一点都不剩的。

“皇兄……”

她惨兮兮的唤了一声,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像是小鹿一般无辜,“皇宫里规矩这么严,别说是我了,就连阿执姐姐有时候都受不了。更何况长在明秋山庄的阿罗姐姐,难道皇兄一点都不心疼她?”

提到绮罗,公孙卓的面色总算是柔和了些。公孙雅再接再厉,又道:“臣妹与阿罗姐姐乃是至交好友,她身份尴尬,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我自当要替她说出来,省的她积郁在内,伤了根本。”

公孙卓脸上冷厉已经完全褪去,听她说的像模像样,不由得笑道:“你倒是学了医术,满口的医术道理。”

见一向冷肃的皇兄终于笑了,公孙雅瞬间开怀,立即大着笑脸问道:“此事皇兄是答应了?”

公孙卓看着她脸上几乎开出一朵花的形容,心中忽起恶念,一甩宽袖坐在锦凳上,淡淡笑道:“再议。”

开满花的眼,瞬间凋谢。

秋风爽朗,满园飘香。

俊朗男子优雅坐在石桌之旁,一身的闲适,对面坐的的少女皱着眉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是斗败了的小狐狸,好不可爱。

绮罗从小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心中欢愉,便能忽略些东西,她唇瓣微微一动,淡淡的笑了笑。

眉眼才沁出些迤逦的笑纹,便对上一双看过来的眼睛。

沉寂深远,幽冥如海,却在触及她的那一刻,瞬间的热了起来。似乎有心真的东西在心底拔丝做茧,将谁的心束缚在内。

绮罗猛人转开了眼。

她向来淡然,从未这般狼狈而逃。

自从绮罗进宫以来,两人那一夜相见之后,她再也没对他笑过一次,每次或是淡淡的,或是惨烈的,再也不是当年春风一度相见的样子。

当年相见,她带着面具,但只是一身的气度,一双温如泉水的眼睛,就把她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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