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的蒲公英总是在空中飘舞着,偶尔停歇却又即刻起程,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不是自己最喜欢的,直到有一天累了,停歇,想要留在一个还算安逸的地方,可是偏偏当它想留下来时,风却又把它吹走,最终把它吹入泥土之中。
我累了,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吗?
每次点开他们的主页,过往发言总是该用户好久没发言了,一遍一遍地点开,一次又一次灰色的字体,一秒又一秒的失望,像是一个腻不掉游戏,被我玩了好久。可是我现在腻了,怕了,怎么办?海贼王吧的首页已经没有熟人了,满眼的陌生ID,好酸肿。水笔们换了一批批,有时候真的觉得好准,他说海吧三个月更新换代,我数不清认识了多少,又走了多少,那些ID都陌生的忘了。
我已经水不起来了,该走了,我答应你的约定完成了哦,橘子。
——有人说大家注定有一天会离开,我就想问问你们会不会走,大概什么时候会走,走的时候会一声不吭地走,还是说一声再走,你们讨厌不辞而别的家伙嘛。
——至少会呆一年。
一年的时间到了哦,我走了,我真的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所以再见,呵,再也不见。
突然就想起园子说的一句话:
世界太大我还是遇见你,世界太小我还是丢了你。
真是讨厌的家伙,谁说的你在,我便在混蛋,死哪去了?
你们在哪?过得还好吗?
【如果你准备匿了,你会跟我说再见吗?】
@渐渐的开始匿了
@不会
@可能不会
@恩,我刚刚发了**说想匿啊哈哈哈
——很多人都匿了
——其实我觉得我不该匿,我三次元都那么无聊了,真的还想在这玩,但是好忙啊
@再见阿噬,我也打算匿了
【失踪人口报到处,来这里寻找失踪的人】
@......你们最近还好吗?
@.......想你了
@失踪很久了,特别是第一个
@傻瓜呆,你去哪了?
——傻瓜呆说他以后很少发帖了
——小玲(呆呆)
——傻瓜呆傻瓜呆
多久以前的贴了,呵,一年前的啊。水笔的话,大部分活跃三个月左右,大水比,一般两年也到头了。也有老水笔和我说,回来以后,满屏的陌生ID,水不起来了。
真的累了,我要走了,或许你们某一天回来会发现我不见了,但那也只是或许,或许你们根本就不会回来。很久以前,当我发现一些人开始匿的时候,前辈对我说离开二次元是因为三次元太幸福了,所以,那些离开了的人,现在都很幸福,这样子想,是不是会开心一点呢。我走了,但我不幸福。你们以为我很幸福。
如果,在我不认识他们之前就匿了,会不会不会这么割舍不掉呢?使劲摇头,甩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认识了,就不那么简单了。
有些人匿了,还会回来,只是呆不了多久。我匿了,还会不会回来?不想匿,匿了他们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我了。可是真的呆不下去了。咬牙终于还是按下那个键,他们退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海贼王吧,再也不见
并不像前辈所说的那样幸福,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很难受,好难受,好像用力挤压心脏,碰碰的跳着,双手紧握地挤压着,我听见血浆迸射的声音,黏黏的,暖暖的,干涸的血管一根根缠绕着,青色的,紫色的。
那些我们一起互相挑逗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里放映着,黑白双色,模糊了视野。我们曾经嬉笑着骂对方撒比,又嫌骂不够似的不停的刷新等待对方骂过来,最后都成了撒比。我们曾经为了圆寸和方寸争得面红耳赤,我们曾经不止一遍的发着早安晚安贴,发着百不厌烦的求认识贴,我们曾经龌龊的看着别人秀恩爱进去说别人作死,转眼间自己又在发着告白贴,走的那天你们说腻了,匿了,你们说过的你在,我便在呢?你发的那天我不在,几天后像发疯似的到处发帖找你,被关小黑屋,继续发,继续问,像个傻子。他们告诉我说你匿了,心好像抽了一下,重重的呼吸紧缩,全身在发抖,匿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在这茫茫的二次元中,我们相遇,相知,相熟,最终无可避免的走向相离。
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我以为我已有足够坚强的心去面对,还是被他伤的猝不及防。
戴上耳机,一个人听《蒲公英的约定》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
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不觉间,已是潸然泪下。
哭吧,大声哭吧,没有人,今天是我唯一和最后的任性了。
明天回到那个属于冰冷墙壁里的我,就不再是我了。
迷蒙视线里,漫天蒲公英在风中飞,不情不愿,你们是在哭吗?
人生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笨拙的怜人,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去。
“所以同学们一定要珍惜时间,不要做浪费光阴的默默无闻的小丑,象某些人样的浪费时间,最终无所获。”
听腻了她这套老套的台词,我的脸皮不知不觉也变厚了啊。所以说你烦不烦啊,每天不是莎士比亚就是某些人,这么诗意去当作家算了,跑来当什么老师。
还是勾下嘴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课铃声适时响了。
把头撇向左边藏在空调后的插座,没有?啊,怎么可能还有。
还是那么不自觉的摸摸口袋,手机已经没有了,海贼王吧也没有了,眼睛好酸。
同桌扭过头问我,你家老婆呢?
我家老婆?丢了。我面无表情的回答。
什么?她尖叫着站起身,你竟然把你家手机丢了?
环顾四周,没什么人注意这边,都在低头做作业。是啊,丢了,全部都丢掉了,没有了。
她看我表情不对,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低头。
明明是春天,为什么莫名一阵寒意呢?
人生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笨拙的怜人。那我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世界不符合我的梦想。我要去寻找我的真实,我要去海岸边,跳下去,然后尸骨无存。
水仙,你真的找到了吗?
水仙怎么样了?我在纸上写下给同桌。
撒比,她转学啦。她家那么有钱,出国留学了,不像我们还要高考。同桌大声回我,好像出国留学的是她一样。
都是官方语言吗?真是可笑,死了的人还要为有助于学习为借口当一回骗子。真是不公平。
礼崩乐坏的时代,当所有的人都有病的时候,最正常的那个往往是患病最深的。
当一切都已注定,谁都不能逆转乾坤,抑或是连存在都无法确定的神。
我不像你,我有要执着的东西。如果这个世界我不能与绘画相拥,那我宁可去地狱猖獗。
水仙,我们生性不同,这是事实。
呐,陌陌,你知道吗?我看到了漫天的蒲公英和满地的蓝色玫瑰,好漂亮啊。
撒比,玫瑰和蒲公英的花期不同,又做白日梦了。
呵呵,那画面真想让你也看看。
我记得,最后的时候,她让我听海浪拍击崖岸的声音,很美很动听。她说,人生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笨拙的怜人,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去。再见,水仙。
我以为我不会哭,我以为因为她幸福所以我不会哭,还是有液体滑落,是下雨了吗?
水仙,你在地狱还好吗?我想你了。
终于熬过了上午的课,一个人去食堂,呵呵,又回到了高一军训那会儿,谁也不认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作业,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一个人跑步,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去教室,一个人回寝室,一个人睡觉,没有聊天的人。
除了水仙和手机,我还剩下什么?
食堂一如既往地还是水泄不通,走进去好像又是水仙拉着我跑到最前面去插队,无视后面人气极又不敢抱怨的眼神,还是乖乖排队好了。插队的不在少数。
打完饭,习惯性地又排在最右边的窗口打饭,她说最右边窗口的芋头很好吃不放香菜,当时我们还为为什么芋头里可以放香菜争论了好久,好怀念那个阳光满地的午后,可以听见知了无尽的酣眠声,她还说右边窗口的阿姨人很好,只要甜甜的叫她几句阿姨就可以打三个荤菜,有时再说句谢谢还能多打一个菜,当然只要她那么做了,我看着周围人妒忌却又不那么去做的眼神无可奈何,毕竟我也拉不下那脸,为了几个菜去叫食堂工作人员阿姨。
走向左边靠近大门的座位,无视掉前面那些空位,去后面。她说后排有几对情侣,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亲吻。我想说,水仙,那些情侣不见了,听他们说分手了。
那个角落阴冷,好像有一双眼睛窥视着。
我们曾在无数个午后,自认为有所谓的永远,殊不知自己成了这句话的牺牲者。
有什么可以走向永远?
连我们这种卑微的可以被世界无视的友情,都在时间的洪流中冲刷的一干二净,何所谓被很多人羡慕的爱情呢?
你军训的时候就说过你要在高一谈一场恋爱,不用惊天动地,不用痛彻心扉,不用刻骨铭心,但求一尝恋爱的感觉。你说小学的爱情太过幼稚,大学的爱情太过现实,高中的初恋可以让一个人记住一生。那个前辈毕业了,他临走的那天来找过我,对我说他很喜欢你。可惜他说得太晚了。你们分手的时候,你哭了,我第一次见你哭,你抱头在厕所哭了好久。第二天你依旧那么没心没肺,但你是不是真的不痛呢?你说你没相信过爱情,你一直坚持自己是这场爱情的主导,却在温暖中不知不觉交出了自己的心,爱情里从没有胜者,爱了就输了。
你说这个世界疯了,你没有病。为什么要说我有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明明就装得和你们一样,假装我是你们之中的一个,和你们一起吃饭,逛街,上课,睡觉,可是现在我累了,真的累了。当我真正想做一回自己的时候,我找不到自己在哪儿,你们都说我疯掉了。疯的不是我,是你们啊。用人际关系这些美好的词遮掩你们的虚伪,用败类没出息掩藏他们的纯洁,就因为我们做得事和你们不一样,就因为我们活得张扬,我们活得桀骜,我们说自己心底想要说的事,我们做自己心底想要做得事。而你们用礼貌来遮盖自己那颗虚伪的心。什么时候虚伪这么晦暗的东西可以如此张扬得活在蓝天下,什么时候真心变成了一种病。如果正义与邪恶没有一定的界限的话,人的一瞬间迟疑可以跳过鸿沟,正即使邪。但真正毁灭了世界的不会是我们这些有病的人,只会是你们这些礼貌的绅士,你们这些双面人。只有你们才会有足够大的野心,足够强的能力去征服世界。只是社会底层像蝼蚁一样活着,不会妨碍你们的我们,为什么还有来破坏我们的人生。这个世界全都疯了,但当疯的是大多数人时,那一小部分注定被污蔑成社会的蛀虫。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需要由这个有病的人来戳破。这个世界疯了,以至于我们都无从知晓它什么时候开始被侵蚀。
你是在说你的父母吗?
你的身上带着许多我无法了解和碰触的痛苦,你说你的身上全是禁点,所以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深夜了,自动屏蔽掉她们激烈的讨论。仰躺在床上,伸出右手,好像微弱的夜色中有点什么,你说那是蒲公英。
夜本应是暗的,可以看见手指是因为有隐形的蒲公英在飞,夜里充斥了落泪的蒲公英,它们在寻找它们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