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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山

清晨,一缕缕阳光射入紫霄大殿内,华山派掌门华阳子道人突然召集座下七大弟子前来,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大殿上,阔别重逢的七位师兄弟们相聊甚欢,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好不热闹。

“好了,人都到齐了,为师今天先宣布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华阳子从中央的太师椅上走下来道:“你们的小师弟闭关十年,今日出关,已将我华山绝学华阳太极功突破第十层达到圆满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讶的看着张华山,都围过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是摸又是抱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仿佛都是在求证一般,把个张华山弄得浑身不自在。

张华山冲着众位师兄们一抱拳道:“师父所言不虚,师弟我确已突破,达到圆满。”

话虽然很平常,但是在众师兄看来这话既有分量又让人内心激动,华山派的势力从此又上一层楼。

“奇怪,我怎的没看出来小师弟已经突破第十层达到圆满,师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六弟子纪毅围着张华山转了好几圈摸着头问道。

“你还在第八层混着呢,离突破到第九层还差着一截,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五弟子诸葛智人给纪毅来了一记暴栗。

“好你个死诸葛,又敲我脑袋,都被你敲坏了,难怪我无法达到第九层,就是你这厮给我敲的。”纪毅摸着脑袋道。

只见诸葛智人笑道:“我敲你脑袋是让你变的更聪明一些,把你脑袋里的笨虫驱赶出去。”

“不对,明明是你故意敲我脑袋,还居然说的这么有理,不行,我得还回去。”纪毅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嬉笑怒骂,完全不顾师父在场,追逐打闹起来。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再不安静下来就把你们扔出去。”大师兄宋承彦很严肃的说道:“真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师兄,都几十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两人一见面就掐,就跟小孩子一样,若是两人不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二弟子牧承允笑着道。

看到大师兄一脸的严肃,两个人顿时安静下来,又向师父敬了礼,道了错。

不过华阳子对此没有丝毫介意,笑着道:“你们之所以看不出华山修炼至圆满,一来是你们还未达到第十层,二来乃是第十层功法比较深奥。”

“我华山修炼功法‘华阳太极功’乃为师二百年前所创,不敢说是天下绝学,可也是一等一的法门,其由来实为道家传承。道家教派所讲‘天下皆道,道法自然’。所谓自然,既是指有型的外界自然然环境,又是指顺应自然法则,顺应天道,切不可逆天而行。”

“‘华阳太极功’最后一层口诀为:九九归一,一归零,零为天下道,道而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阴阳,阴阳始,万物出,出而长,长而破,破天下而成自然。”

“第十层口诀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和功法总纲有些相像,其中看不出有任何修炼招式,更像是总纲或者结尾,但是其蕴藏的力量却是无法看到的。修炼突破第十层圆满后,能达到返璞归真,因此看上去和常人一般无二。”

华阳子看着众位弟子,简短而又精辟的进行了解说。

“师父,这第十层心法口诀我们都已经熟记于心,却无论如何也未能参透其中玄机,这该怎么修炼下去呢?不知道七师弟是怎么突破,可有良方交与我们,我们也好从中学习一二。”几位弟子向华阳子问道。

“怕是此法行不通啊。”华阳子道。

“却是为何?”众弟子都一脸疑惑。

华阳子解释道:“这第十层功法乃在一‘悟’字,悟道自然即是如此。你们七个人脾气秉性、思维心境都不尽相同,于悟道自然也会截然不同,因此每个人的方式方法也会不一样,这是需要历练,需要时间,更是需要超凡智慧。”

最后华阳子着重的强调了一点:“我反复告诫,修炼一事要持之以恒,切不可急于求成,走火入魔,反害了卿卿性命。”

“是,师父,我等都记住了。”众弟子恭手施礼。

华阳子摆摆手道:“罢了,今天招你们前来不是为了给你们讲道,也不是指点你们功法,而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去办。”

原以为七师弟破关而出,师父特招庆贺,但真正的却并非此事,众弟子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华阳子。

华阳子接着道:“十数日前,你们的风云子师叔西出太白山,路遇一山谷,却不巧撞破一伙魔教人密谋的计划,与魔教人打了起来,然你师叔势单力孤受伤而回,将此事对我言明。”

“什么?师叔竟然遇到了魔教中人,师叔伤势如何,可说魔教在密谋什么计划?”宋承彦问道。

华阳子道:“你师叔是碰巧路过,只是怀疑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魔教人向来生性多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于是便对你师叔痛下杀手,这伙魔教人至少有百十来人,你师叔拼死抵抗才回到华山,好在没有伤及筋骨、经脉,多养些时日就可痊愈。”

“自师祖通华前辈再世时魔教退去至今一千年未有大的动作,一千年来,最多也就是几人一伙偷偷潜进我中原骚扰,不过也都被我们消灭掉了。但如今百十来人在一起出现,且其中不乏高手,这阵势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宋承彦问道。

“这个不得而知,我思来想去,不管魔教是不是有大动作,我们都要去探查一下,做到有备无患,况且伤你师叔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华阳子道。

“师父所言极是,魔教妖人********,风师叔这个仇我们必须得报,只是师父这次由谁去呢?”几位弟子跃跃欲试,都想着师父能派自己,好好的和魔教人大战一番。

华阳子看了看座下七大弟子道:“这次魔教人来头不小,况且我们还不知其中底细。承彦,你跟随为师闯荡江湖多年,经验丰富,这次前去就以你为首,智人、纪毅、华山与你前去。智人、纪毅稍有些经验,但是华山,自入门以来未曾出过远门,为师有意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你们三人要多加指点。太白山是西川门户,乃唐门势力范围,掌门唐天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们要小心行事。另外,你们可以挑选几名门下比较机灵的弟子与你们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承允、振霆,你二人即日起各种挑选门下精干弟子于华山百里内进行巡视,要特别注意山下华阴县城,那里人口众多,人员复杂,要一切小心。怀远,你分别前往中原几大门派,通知各个掌门都稍加留意,早作准备。你们即刻去准备出发,临行时也不必向我道别,自行下山便是,这就走吧。”

魔教死灰复燃,且有大举进攻中原之意,这事非常重要,耽误不得,于是几位弟子都准备去了。

当日中午,众人都准备完毕,不说其他人如何行事,单说张华山一行人,吃罢午饭,挑选了六名精干弟子以后,一行十人带好应用物品之后离开华山。

因为要下山了,众人心情都非常激动,一行人都放开心来,自山顶一路下来有说有笑。诸葛智人手拿折扇,一路上不停得煽着,这个动作呗一旁的纪毅看着很多次,笑着道:“我说猪(诸)兄。”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猪兄啊!”

“我叫诸葛,不叫猪,你想找打是吧。”

“嗯嗯,诸葛兄,诸葛师兄,我想问你件事。”

“说吧,什么事?”

“为什么人家的折扇都画着山水啊、花鸟啊、美人赏月什么的,可看你这折扇,居然是白纸一片,什么都没有,这也太不雅观了,要不要我帮你画一幅。”纪毅在一旁邪笑着问道。

诸葛智人顿时跳出老远道:“给我打住,上次让你给我画一张百鸟朝凤图,你可倒好,居然画出了一幅老鹰捉小鸡,害得我在师兄弟面前出尽了丑。”

纪毅笑着道:“师兄,上次是我的灵感没有发挥出来,这次绝对不会了。”

诸葛智人道:“你的灵感?你还是赶紧吹你的笛子去吧。”

纪毅道:“师兄,你还别说,我最近又新学了一曲,吹给你听听。”

“大师兄等等我,老六又要杀人了。”诸葛智人飞一般的向前奔去。

“别跑啊五师哥,我还没开始吹呢。”说着纪毅也向前飞奔过去。

诸葛智人和纪毅这两个活宝一路上依然是掐个不停,要是两个人突然不言语了,仿佛像是缺少了什么。虽然两人不断的吵闹,但是众人并未觉得烦心,反而是给这紧张的气氛中中增添了一分乐趣。

为了不引起更多人注意,一行人到了山下后便都收起法宝,改为步行。先是到了华山脚下的华阴县城转了一圈,由于终年随着师父在山上修行,张华山很少能够下得山来,这次到了县城后算是开了眼界,看什么都稀奇,瞧什么都新鲜,不停的问这问那,几位师兄弟也不烦不恼,统统的给与解释。

在华阴县城转了两圈,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众人买了一些干粮以及应用之物后,径直往西去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三日后来到了华山西部的第二大县城——西山县。

西山县因地处华山西部而得名,此县城原是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庄,先后经历巫妖大战、妖人大战、巫人大战以及人魔大战之后逐渐发展壮大起来。因地理位置重要,在人魔大战时曾一度被魔教人占领并作为进攻华山乃至中原的前沿阵地,后来魔教退去,中原各个门派逐渐发展壮大,西山县归为华山派势力管辖范围。

因地处西部边陲,是中原进出西北的必经之地,而又与魔教势力相接壤,平民百姓走亲访友,各种商旅公务人员,各个门派修行之人以及当地的家族势力等等三教九流无一不在,因此县城内种种情况变得非常复杂,平日里有个小打小闹的会经常发生,不过好在有强大的华山派加以管制,倒也相安无事。

进了西山县城,张华山的眼睛就不够用了,虽然在华阴县城已见过一些,一路上几位师兄弟们也都不断讲着奇闻异事,但是这西山县城的另一番景象着实让张华山看不过来了。在华阴县,人们都是中原服饰,极少看到有奇装异服,而在西山县则不同,这里满大街的奇异人士,有大热天头戴毡帽、反穿皮袄的,有赤膊纹满纹身的,还有白皮肤蓝眼睛的等等,还有些人说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张华山倒是多了很多好奇心,反观几位师兄弟他们的脸上却是很平常,张华山便问道:“师兄,怎的你们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么?”

“没有啊。”诸葛智人道。

“这么热闹的大街上,怎么看不出你们兴奋的样子?”张华山问道。

“哈哈,你说这个啊。”纪毅笑道:“不瞒你说,我们可不像你整天都待在山上没日没夜的练功,只要是闲暇时,我们俩和大师兄就会经常出来溜达,像这西山县我们都已来过好几次,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有你是第一次来吧。”

“说的倒也是,我确实是第一次来。”张华山道。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三五日,管饱你看个够。”纪毅笑着道。

“师父不是说让我们直接去西川找魔教的人么,为何要住在这里?”张华山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诸葛智人道:“这城里中原各大门派的弟子都有,唐门中人也不例外,我们来这里是与唐门中人见面的。唐门的那个掌门唐天则可是个老混棍,不好相与,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但念在此人作风正派、尚与我正道同行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要去西川寻找魔教踪迹,事先来和他们通报一声,老混棍也算有了面子,而后到了西川我们会少很多麻烦。”

“哦哦,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师父说咱们华山派实力可比唐门大了好几倍呢,何必如此怕他。”张华山道。

“咱们华山自然不会怕他唐门,只是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江湖的水很深,是我们永远也看不到底,以后的各种江湖道道你都会见得到的。”诸葛智人道。

就这样,一行人又说有笑的在大街上走着,晌午时分,宋成彦找了一家相对安静的客栈,吃完午饭,安顿好一切之后,留下纪毅照看房间,与诸葛智人、张华山离开客栈向着唐门中人经常活动的地方而去。

“五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张华山问道。

“去找唐门的人啊。”诸葛智人道。

“我还没见过唐门中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样子,到哪里去找。”张华山问道。

“你当然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和大师兄是非常清楚的。”诸葛智人道:“这西山县虽然大,看上去也比较乱,但却是乱中有序的。整个西山县的势力都归咱们华山派管,换句话说咱们华山派才是这里的老大。在这个老大下面还有若干小弟,当然不是真的小弟,而是几派势力,他们都有各自的活动区域,所以说我们找唐门的人会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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