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有了,但生活还要继续。春燕在家休息了几日,又去超市上班了。工作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只要一到超市,她都会精神百倍。认真地指点着同事们的工作,其他同事,累得时候都会瞅准功夫,休息片刻。可是她在超市常常像一架不停运转的机器,她一直那样转。看到商品哪摆放不整齐,她就亲手整理一下;看到同事们聚在一起闲聊,她会冲冲她们微微一笑,说上班时间一定要认真,同事们会不好意思地散开;收银员忙不过来时,她会在旁搭手……
同事们都说他变成了工作狂,性情变了很多。听了他们的评介她往往报以微笑而不进行辩解。她平静地让人吃惊。可是在看到某个妈妈抱着孩子在超市或者在路上的时候,她的情绪都会异常激动。她呆呆地看着孩子,慢慢凑近人家使劲地瞧着,忍不住时竟然伸出手去摸孩子的脸,“要是我的宝宝活着也有这么大了。”孩子的妈妈见她失常的神态,赶紧惊疑地抱着孩子逃离她。她只有怅然若失地看着人家的背影离去,最后流下两行清泪。
一日晚上,她又看着宝宝用过的物品一动不动的沉思。
李阔想让她从悲痛中赶紧走起来,心疼地说:“燕子,我再要个孩子吧!她一定会和我们的儿子一样聪明,更会健康成长的。”
她看着自己的老公,悲伤地说:“我不敢要,我怕孩子又遭受厄运。”
“不会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这次会很小心的。咱们三个月都禁酒,在要孩子之前我们去医院进行检查。一切都准备好后,我们再要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他温柔地劝慰着她。
“这样就能有个健康的宝宝吗?你说得是真的?”她怀疑地看着他。
他使劲点了点头,肯定地说:“这样一定能有个聪明健康的宝宝的。开心点,情绪也会影响孩子的健康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开始为要孩子做准备,好不好?”
“好的。为了有个健康的宝宝,我也要快乐起来。”她强装着笑脸说。
“那咱们这样,把这些以前用过的东西收起来,以免影响情绪,好不好?”他慢慢给她做着思想工作。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物品。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最后她擦了擦泪,说:“好吧,你收起来吧!我要把以前的事情忘掉,迎接新的生命。”
他抱了抱她说:“燕子,乖。这样做就对了。我相信你是最坚强的。”他把那些东西赶紧叠好放在一个袋子里收藏起来。
从那天以后,春燕变了,变得开心了,变得注意营养膳食了,也变得滴酒不沾了。她要迎接自己新的宝宝健康出世。她搜集着所有怀孕之前的常识。她用它们规范着自己的言行,同时也规范着李阔。
四个月里,他们都滴酒未沾。李阔抽烟特别厉害,可是为了要个健康的孩子,他强忍着烟瘾,硬是抗过去了。
一个秋月高照的晚上,他们互相依偎在窗户前遥望着月空。李阔柔情地在她耳边说:“我们和烟酒斗争了这么长时间,咱们是不是实施咱们的计划啊?”
她瞪了他一眼说:“不行。明天我们都得去医院检查身体计划才能实行。”
“好的。听你的。”说着,他轻轻地吻了她额头一下。
自从孩子去世后,悲痛拉近了他们的心的距离。他们之间产生了互相依赖,互相关爱的亲情。
检查很顺利,他们的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医生说:“完全可以要第二个孩子!”听到医生的话,他们欣喜地离开了医院。
就在这一天晚上他们实施了他们的计划。春燕很快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公婆开心,搬过来和他们一块住。一家人小心地呵护着这个萌芽中的生命。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个夏天雨后的早晨,一个新生命“呱呱”落地。
护士抱过小生命让春燕瞧:“好可爱的宝宝!是个小公子。你瞧他的小嘴一鼓一鼓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准是饿了。”
春燕看着自己的宝宝欣慰地笑了。可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的笑容消失。她转头恳求地对医生说:“医生,给宝宝好好检查一下,是否健康?”
医生精心地给孩子进行了一个全身的检查,明确地告诉春燕:“宝宝一切都是正常,而且是一个很健康的宝宝。各种营养的水平恰到好处。”
“真的吗?医生。我有一个健康的宝宝了。我又做妈妈了。”她惊喜地说着。
“孕妇不宜情绪太激动,好好调养身体。你健康了,宝宝才会快乐成长。”医生看着激动不已的春燕说。
听了医生的话,她的情绪渐渐趋于稳定。为了宝宝,她也要控制自己。宝宝是自己的心头肉,她的健康成长是自己所期盼的。为他做任何事,她觉得都值得。
姥姥,一直在盼着看到的孩子出世。上次孩子的早逝也让她悲伤不已。当听到春燕又怀孕的消息,高兴得逢人便说:“我的外孙儿再有几个月就出世了。”当母子都平安的时候,李阔忽然想起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远在乡下的姥姥。
他拨通电话。
“姥姥好!我是李阔。你还好吧?”
“是李阔啊!算着燕儿该生了。是不是在医院啊?”她原来一直在心里挂念这事。
“我就是要告诉你,她们母子平安。你放心好了。”
“真的?感谢老天爷。我就知道老天爷会可怜这个苦命的孩子的。真好!真好!”她激动地老泪纵横,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