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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血糊鬼

其实这件事,怎么说呢,真的挺惨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我放弃了当护士。你说有些人活了一辈子,熬了一辈子,但是最终竟然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你说这算的个什么呀。我从未谈过恋爱的,有些人视恋爱为全世界,但是我情愿当灭绝师太。那个女人,为了那个男人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这样惨死,说实话,我真的还是觉得世界挺悲凉的。

那个时候,我在一家医院里面当护士,以前在卫校的时候,也见过人的器官,受过夜,后来工作了,半夜的时候在医院里面也听过病人的哀嚎,但是也没觉得恐怖。自从遭遇了那件事之后,确实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天半夜的时候,送来一个孕妇,孕妇一个人来的,躺在担架上,抱着肚子不停地哀嚎,然后立即被送进分娩室了,当时助产护士小丽也进去了,也正是从小丽那里,我得知了整件事的真相。

现在医院的技术比过去发达了,几乎很少发生难产死亡的事情,特别是大人和小孩儿都死掉这件事。不过,被送进去的那个女孩儿却难产死了,腹中的胎儿也死了,当时我问小丽怎么回事,小丽阴沉着脸,说什么大出血,婴儿又卡着出不来脐带又绑住了什么的,乱七八糟的……然后就没多说什么了。

当时吧,我也没多在意,医疗事故嘛,也总是有的。有两天晚上,小丽值班,不过她的神情却显得很惊慌,说家里有事,让我帮她值班。当时呢,看她那表情,我觉得肯定不像装的,于是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值班室玩手机,后来忽然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呜呜呜”这样的,声音尖细,拖得蛮长的。我当时以为是哪个病人身体不适发出来的,于是就跟着这声音去看。

我们医院的走廊很长很窄,下面刷了浅绿色的墙漆,晚上一个人走着还是会有一点渗人。不过四周都是病人,有时候还有病人的家属,所以没什么好怕的。顺着这个声音,我一直往前走,不过这声音似乎是从三楼传来的。不过是待产和分娩的地方,住的一般是孕妇什么的,难不成是要生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抬头忘了一眼楼道,漆黑一片,可能是盯得太久,忽然感觉楼梯在无限地往前延伸。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万一病人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踏着步子缓缓地往上走,走动了三楼,待产室内的一些孕妇和陪伴的家属都已经睡下了,于是我四处寻找这声音的源头,后来竟然走到了分娩室前面。分娩室内怎么会有哭声呢?当时我是这么想的。站在分娩室外面,看着门上的两扇玻璃窗,我仔细往里看。

里面一片漆黑,也没什么好看的,至于那声音,好像也变弱了,变成了那种“咿咿”声,拖得很长的“咿咿”声。我瞪大眼睛,凑近脑袋,没想到,一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时候,我就吓呆了,身体好像被什么给凝固了似的,就是动不了。

那个女人全身一片鲜红,好像被血给泼了似的。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脑袋,就好像有一根线在拉扯他的脖子似的,我逐渐看清了她的煞白的脸,血红的嘴唇,还有那诡异的微笑。

“嘻嘻……嘻嘻……”

看不清眼睛,被头发给遮住了。她的双手缓缓地穿过这扇大门,又白又长的指节缓缓地扼住我的脖子,我感觉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这个时候,保婴室的婴儿忽然大声哭泣起来,听见这个声音,她好像受了惊似的,消失在我的面前。那晚之后,可能受的惊讶太重,我生病在家,卧床了两天。

我给小丽说了这件事,她说是我的幻觉,然后敷衍过去了。轮到我值班的时候,我一直在二楼,无论三楼有什么声音我都没有上去。不过,有一天,恰巧一楼的厕所坏了,迫不得已,我才要去三楼上厕所。我拿着电筒,步子跑得很快。就在我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走廊上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他拖着一块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鲜红的一坨,在地上拖出一个很长很长的血印子。

我正盯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忽然回头,露出半个侧脸,一直对我微笑:“嘻嘻……嘻嘻……”

那笑声吓得我站在地上根本不敢动,一直等到一个病人的家属出来上厕所她才消失。我问那个男人看见什么没有,他说什么都没看见。这件事在医院内变得越来越轰动,不仅是我一个人看见了,其他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也看见了,但是唯独病人没有看见。因为担心病人不来我们医院,所以这消息也一直封锁着,只有医院的内部人员才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小丽是不是知道什么,因为她明显表现得比其他人恐惧。一个月之后,她离职了,离职之前我问她医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对我说,那女鬼竟然是那日在产房难产死亡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难产死的,是院长叫王医生弄死的。

那女人也比较可怜,她高中的时候和他们同班同学相恋了,两人家境都不太好,因此也有了聊的话题。不过女孩儿没考上大学,男孩儿考上了,男孩儿家里穷,女孩儿就出去打工支付男孩儿的学费生活费,一直支持他读完硕士。

男孩儿读完硕士之后,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身价倍涨,买车买房,就在女孩儿以为自己终于要和他修成正果的时候。男孩儿和院长的女儿订了婚,那个时候,女孩儿已经坏了男孩儿的儿子。男孩儿叫女孩儿打掉这个孩子,女孩儿舍不得。

女孩儿快要分娩的时候,男孩儿担心女孩儿日后会用这孩子缠着他,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他的未婚妻,于是他未婚妻就要求他父亲在女孩儿分娩的时候弄死他们母子。目的达成了,女孩儿连同他的孩子全都死了,而男孩儿功成名就,还娶了院长的女儿。结婚那天,便是女孩儿分娩的日子。

这是我后来自己调查的,女孩儿很可怜,租了一间二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连衣服都是放在一个行李箱上面。桌子上有一罐奶粉,床上还有两件小孩儿穿的衣服。那天,我谎称是她的朋友,房东才让我进去的。房东说见女孩儿一直没回来,还以为是她回老家去了,房东太太都不知道,女孩儿已经死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闲着没事干才去调查这些的,只是觉得吧,她很可怜,想找个方式化解。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每当我看见那一对夫妻来医院的时候,我就恨得牙痒痒。刽子手!为什么女孩儿没找他们寻仇。

先被寻仇的,并不是这一对夫妻,而是给女孩儿分娩的白医生和小丽。我还记得我问过白医生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是害人命,但是白医生竟然说这年头为了晋升,谁不会做一点伤天害理的事。他的死,我并不感到伤悲。

白医生死在分娩室的手术台上,是在晚上,我没值班,所以没看见画面。听说肚子被剖开,白花花的肠子掉了一地,很惨。至于小丽,出车祸被撞死了,送进医院的时候,满脑袋都是血。她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吱声。

报应终于来了。

周院长的女儿来我们医院分娩,她的丈夫自然也陪在她的身边。那天,我在一旁助产,分娩室内的灯闪得厉害,院长立即让人去检查电路。检查电路的人被电死了,医院内一片漆黑,然后是院长女儿的惨叫……那男人的惨叫……院长的惨叫……

我就像在看一部3D立体电影似的置身其中,当时,倒并不是觉得很恐惧,就是觉得心凉。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事,也没想到自己出事了家人怎么办,只是觉得我没有欠她什么,希望她释怀之后能够离开。

忽然间,灯亮了,尖叫声也戛然而止,我站在血泊当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地上全是血,就好像漏水的地板似的。院长女儿躺在手术台上,腹部被剖开了,婴儿落在地上,鲜红的一坨,感觉没成型似的,只是一块肉。院长和那个男人特躺在地上,都死了。

然后,其他人进来了,报了警,我被带走了。调查了三天之后,又把我放了。这件事上了报。人们讨论了一阵之后,结束了。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那女人,她在哭,她说她真的很爱那男人,她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了那男人,她现在还舍不下他。

谁叫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那个男人了?

(好吧,感觉不是特别恐怖呃,那就是我叙述能力的问题了。好吧,这些故事确实不怎么挑战你们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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