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出洪琮是个好商才,对此大是满意。于是对他明言道:“这些兵器大多算得上神刀利器。在乱世之机,需求者应该只会多不会少。产量嘛,洪公子也无需担心。然而我所顾虑的是:东平不过是弹丸之地。若是其他的豪强得知刀兵出自东平。只怕到时生意不成,反而惹来祸事。所以现在东平需要的是一个出得了台面的合作伙伴代为销售兵器。而你们益州洪家正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洪琮闻言,欣喜若狂,心头电转间已是在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终又是对王浩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大人放心,我虽然在洪家地位卑微。但是任了是谁也不能小看了这洪年七少爷的名头。若是大人将此事交给在下去做。在下发誓一定不让大人失望。只不过他日要是洪家有其他人来与大人商恰此事,大人,您看?”
“洪公子,多虑了。”王浩知道他怕洪家其他兄弟争了他这桩美事,轻轻摇了摇手让他放心道:“这兵器的来源,我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任何人自然也就包括了你洪家。如此你可明白?”
听王浩这么说,洪琮微微一楞,反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说,一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兵器来自东平。二又要以洪家的名义出售兵器?”
“正是。”王浩肯定道:“此事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什么方式。我只管把兵器交到你手上。然后由你卖出,再秘密将我所需的东西运回东平。其他的我不理会。中间的差价全凭你自己作主。”
最后一句话几乎让洪琮当场失态,这巨大的利润搞不好能一把将他推上家主之位!不过洪琮也不至于就此失了心志,想了一下,洪琮有点为难道:“大人,这事若要做得稳密,一时半会还成。可是待到生意越做越大。天下人都将目光盯在这兵器上时,只怕这事就瞒不住了。而且就洪家的商业网络来说,想长时间瞒住他们也是不现实的。”
王浩也觉得洪琮说的有理,不由得眉头紧皱。他原想置身事外,只管造兵器收钱就好。现在听洪琮这么一说,看来真不可能了。现实总是比想像残酷啊。王浩捏起酒杯,小小喝了一口,一时也没个更好的主意。不管怎么说,这么好的兵器一出现,天下众强一定会双眼紧盯,到时东平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洪公子,依你来看,若是作得稳密。此事能瞒住天下人多久?”王浩只好退以求其次的问道。
“多则一年,少则三四个月。大人,此事在下觉的根本不需要如此小心。”洪琮见王浩有点犹豫,生怕这事黄了,连忙抛出一句莫明的话。王浩果然好奇问他:“为何?”
这时洪琮才一站而起,慷慨陈词道:“一来:如今大人有利器在手。若是换回大量钱粮,再召兵买马。足以在短时间内组建一只自保的大军。二来:这东平陆路只与郑州、青州相连。郑州大乱而兵散。青州刘充一向以仁义示人,也不可能明着来攻东平。水路嘛,天下还没有一支军队能来去自如。如此大人自可暂时高枕无忧。日后大人再积粮扩军,只需要聚集个数万大军屯积东平。天下人就算知道了大人能出产神兵利器,谁又敢掳您虎须?”
听到洪琮隐隐的猜到了他的打算,王浩对他更是放心了几分。当下也不置可否,只是呵呵笑着打了个哈哈推脱了过去,又说了二句无关紧要的话,王浩这才对他正色道:“此事事关东平生死。王浩不能等闲视之。若是洪公子真心相助。需得服上一物。此物有剧毒,每三个月须得服用解药一次。若是不然必定全身溃烂而死。不知洪公子敢否?”
王浩说完,一旁的洪明(也就是无双)就从身上取出一个黑色小木盒。轻手一甩手,那小木盆呼的一下就飞到了洪明的桌上。滑出少许,到了他的面前正好停下打开。洪明这一手让还在发楞的洪琮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俊俏公子还身手不凡。洪琮赞叹的看了一眼洪明,接着就连一丝考虑也没有,伸手捏起盒中的绿色小药刃,张嘴就吞了下去。到了喉咙还用酒水引药盒入到肚中,好似吃了大补丸一般,畅快的呼了口气。
“好,好。洪公子果然有胆有识。”王浩拍了拍手,对这人更满意了。“如此一来,洪公子就是自家人了。王浩自然也就有话直说……”
日近中午,王浩设宴款待青州特殊廖元。东平众大小将领文职管事一一到场。席上,王浩与廖元天空海阔,闲话家常,说了有小半天话,廖元多次想把话题扯到东平的刀剑上,却都被王浩给岔开了问题。又因为廖元被胖子忽悠,以为王浩是那种谈笑间杀人的疯子,当下也不敢过份相逼。眼看酒宴过半,廖元心中急燥正不知如何说动王浩才好。就在此时,厅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不多会就见二个少年公子强闯进了大堂。廖元一看,一时心中暗叹,好个少年公子,这二人,一人少有贵气,一人貌赛潘安。
“好啊,王浩。你自己在这里好吃好喝,却把我洪家公子丢在客房里吃冷菜冷饭。”那有点贵气的公子一闯进来,指着王浩的鼻子就指责道:“你不要以为对我洪家有点小恩,就可以轻视于我。要是把我给惹急了,小心我把你东平的兵器……”
“洪公子!”王浩突然一声急声大喝将他的话打断,接着马上换了个笑呵呵的脸色和气道:“洪公子稍安勿燥。在下并非忘了公子。而是这会接待贵使乃是公事。自然不方便请公子出来相伴。不过如今公子既然到了,不如就在王浩身边坐下喝上几杯,以消消火气吧。”
“哼,算你识相。”那洪公子蛮横的说着,回头对那俊俏公子道:“明弟,走,咱也去尝尝这东平宴请贵客的酒菜是个什么味道。不知道会不会也一样很难吃。东平这破地方,连吃个饭都吃不好。”
“慢!”那俊俏公子却一抬手止住洪琮,接着向王浩行了一礼肃然道:“大人莫非小看了我洪家不成?在宴中不另设一席,却叫我等吃你这残羹剩汤,岂不是对我等的轻视,对整个洪家的轻视!”
“啊,好你个王浩,你果然看不起我们。”洪琮醒悟过来,当即大喊大叫道:“不要以为我们洪家是作生意的就小瞧了。这次众匪围城,要不是有我洪家提供的新式兵器,只怕你早就城破人亡了。你还敢叫我们吃你们吃剩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廖元从这洪家公子第一句话开始,心眼就开始转了起来。如今听到这里,哪里还想不通个中关窍。眼见王浩一脸尴尬正想说话。廖元连忙起身行了一礼抢白道:“王将军,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廖元虽是客使,但是这洪家公子也不是凡人,天下人哪里不敬上几分。怎么待慢了?”说着廖元不等王浩说话,直接面向那二个公子,“二位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于在下座旁设下一席,在下对洪家也多少有些许旧情,正好相谈。”
“感情好。”那贵气公子直接无视了王浩的欲言又止,直接走到廖元旁边席地而坐。又高喊道:“王大人,这便设席吧。”
主位上的王浩似吃了只苍蝇般一脸古怪,最终还是依言给那二个公子哥再设了一席。如此一来,廖元很快就从“大大咧咧”的洪琮嘴里得到了他所要的“全部信息”:一,王浩现在所用的兵器全部出自洪家之手,二,王浩早些年对洪家有点恩惠,所以洪家把新制成的兵器中转站设在了东平,算是带动东平的商业,以报答他的恩情。三,这少年公子一个是洪家七子洪琮,一个是洪琮的结拜义弟洪明,洪明身手不凡而又机灵,洪琮为人轻浮而有点不成器。
收集了这几条信息,廖元小声对洪琮道:“洪公子,我青州早与你洪家有所往来,如今这刀剑新出,如何不先卖上一批给青州,在下必从中相助,给公子一个好价钱。”廖元意味明显的眨了下眼。
“哎,廖大人见外了。”洪琮眼中一亮,看了一眼王浩又摇头小声道:“这有钱我当然想赚。只是……说白了。这刀剑天下人都可以卖。唯有这郑州与青州不能卖。”
“为何?”廖元举怀相询。
“喏,”洪琮同样举怀,嘴角朝王浩一呶,“那王浩怕死。怕两州有了好兵器对他不利。所一开始就明说了,这两州不能出售新兵器。”说着,洪琮又小声加了一句:“要是你能说服王浩,我也可以卖给你们。价钱我定!”洪琮丢给他一个我要拿回扣的眼神。
二人心知肚明,相对呵呵一笑。接着廖元遥摇敬了王浩一怀,起身就朗朗说道:“在下与将军一见如故,有些忠言逆耳之话,不吐不快。将军可愿一听?”王浩示意请便,廖元再道:“请恕在下直言,将军这东平地小,目前虽有刀兵之利,可惜一来强敌环视,二来名目不正。依在下看来,王将军这东平只怕是坐不久了!”
“胡说八道!”廖元这话刚出,东平在场众将就怒目而视,一个个纷纷喝斥起来。要不是王浩在场只怕早有人抽刀冲过去将他砍了。但是廖元却丝毫不惧,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在深思的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