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窗外的弦月散发出淡淡柔光,将这整座皇宫笼罩,从遥远处山上传来阵阵似狼似虎的悲鸣,勾勒出寒冷黑暗的夜景。
在这冷清的皇宫小路上,独自走着一白色坠地长袍的男子,男子墨发松散地绑着,直垂到袍角。
他身上的气质孤冷、淡雅,似乎与这整个尘世格格不入,冰凉的月色泄在他身上,也似乎为他只平添了几分空灵出尘。
他静默地走着,走着,终于走进了一间昏暗的宫殿。他推开门,门内有着他心心念念的人。
忽然一阵杀气袭来,一只黑乎乎的物事迎面扑来,带着血雨腥风。他微一侧身,轻松地躲开那只……绣花鞋?
反观屋内,泷琏手捧莲灯,在她胸前置着,昏黄的灯光向上照去,让她的幽幽目光更加鬼气森森、
泷琏幽暗地盯着他,忽而惨淡地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说,这么晚回来去哪鬼混了?”
阡十月看了她半晌,悠然叹了口气:“也没去哪儿,那些姑娘们的胭脂粉味儿太呛得慌,呆了半晌便回了,阿琏,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一只绣花鞋再次带着劲风呼啸而来,他再次无奈躲开。
泷琏瞅了他半晌,气呼呼地把灯一砸桌子,光着脚丫就往里阁走。
阡十月忙追上去,无奈笑道:“阿琏,生气了?”泷琏脚步一顿,忽然一笑,笑容艳丽无比却说不出的有点瘆人:“哪有,本宫是不嫉不怒不醋的端庄典雅的六宫表率皇后娘娘啊,怎么会生、气、呢?”言罢继续向前走去。
阡十月莫名的心情大好,上前把泷琏打横抱起扔到榻上,邪笑着欺身上去:“醋了还不承认,皇后气着朕了,该罚。”他将唇覆上去,不等泷琏躲开便撬开她唇舌,长驱而入,勾勒出她唇内的形状,直到把泷琏堵得喘不上来气才罢休,了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魅地像个妖。
泷琏红着一张脸瞪他:“本宫还是喜欢禁欲的仙气飘飘的卿子暄!阡十月你个死流氓!”
阡十月“啧”了一声:“原来如此……”他忽然红了脸,从榻上爬起来,坐在旁边咳了咳道:“歇息吧。”紧接着挥灭了灯烛,贴着床沿躺了下来。
泷琏小脸一囧。这什么情况?
阡十月流氓大叔改邪归正了?还是他今天忘记吃药?
她怀着疑问,拽了被子和衣躺下,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阡十月,索性眼睛一闭,准备会周公去。
半晌……
泷琏眼睛再次睁开,明晃晃的目光像只狼崽子。她看了看右侧一动不动的阡十月,不禁奇怪,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心里那股傲娇劲儿上来了,眼睛狠狠一闭。不管他,睡觉!
又过了半晌……
泷琏气着脸睁开眼睛。啊啊啊啊不问清楚睡不着觉啊怎么办!她目光再次投向阡十月,脸都纠在了一块。
闭眼!睡觉!
再次过了半晌……
泷琏睁开眼睛,满脸苦相地望着床顶,心里问候了阡十月的祖宗十八代,最终认命了似的悄悄侧过身子,伸出手指戳了戳阡十月的肩膀:“喂,你睡着了没……”
过了许久,就当泷琏以为他已经睡熟的时候,从那边传来了阡十月幽幽的声音:“还未,阿琏有何事?”阡十月转过来,一双水波似的凤眸亮晶晶地盯着泷琏,一副引狼的模样。
泷琏:“……”
她咳了咳,说道:“你刚才……”
“刚才是我冒犯阿琏了,对不住。”
泷琏:“……”闹……闹哪样?
便又听见那人魅惑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原来阿琏喜欢禁欲的类型,那我以后便做卿子暄好了,只要阿琏别恼我,我做什么样子的都无所谓……”
泷琏:“……”
“阿琏怎的不说话?”
还是许久无人应答,过了一会儿,便听一阵磨牙的声音传来,泷琏如同索命女鬼的声音幽幽道:“阡十月,你再装大头蒜信不信我现在立马把你轰出去?”
阡十月轻轻笑道:“阿琏早些说话不就好了,刚才见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如我们做些有趣的事,也免得漫漫长夜没了乐趣。”言罢便翻身欺上,便听乌黑的宫殿里传来泷琏的怒骂:“你个流氓,快滚下去!”
男子带着揶揄的语气道:“阿琏这般傲娇真是让我爱的不行……”
…………
据当晚守卫宫人提供的情报说,皇后娘娘的寝宫里一直传出很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从皇上进去之后就未消停,直到二日天空冒出鱼肚白,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