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冲进办公室,拉住陆井的手。“校长,你误会安老师了,安老师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我自己的男朋友,虽然我知道你并没有接受他,但还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校长,陆井是我的男朋友。是他一厢情愿喜欢安老师,和安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为爱冲动的人,我知道只有在这一刻,陆井才是属于我的。
他会听我的吧,他这么聪明,为了安老师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我踮起脚尖,亲吻了陆井。这是我的初吻,就像蜻蜓点水一般,那么美的须臾时光。
四最温暖的事
我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我只明白,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要离开我,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情。
安老师留下来了,我知道校长并不是完全相信我,但是有人给他台阶下,平时他对安老师的宠爱,是舍不得让这么优秀的教师离开学校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
陆井把我拉到操场上,如此激动的表情,放大的瞳孔,我眼底的泪滴,大滴大滴的落在他抓住我的手掌背上。
我拿出手机,按下一排字,发送到他的号码中。
“陆井,我相信,你不希望安老师离开学校。”他看着手机,眼神停留在安老师的字眼上,眼角泛着点点星光。
“我不希望她是我的老师。”陆井冷漠的说。
“我知道安老师学生是你打的,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名誉有多重要,你明白吗?”我发简讯给他。
“那么你呢,你这么做,老师会怎么看你。”他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离我的距离,这么近,却感受不到我的心。
“我不怕。”我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们沿着学校一直走,这是第一次陆井送我回家,走在秋天的记忆中,陆井的气息就在周围萦绕。
街灯身影那么长,我的思念也那么长。
空气很稀薄,却无法整理阴霾的思绪,今天的夜色,月依旧圆,我停下脚步,等待陆井慢慢地走向我。
“谢谢你。”
他的手机亮起萤火虫一样的光,他看了一眼,对我说:“唐一一,该说谢谢的是我。”情根在我心苗上茁壮地成长,疯狂地沿着缝隙向上蔓延。
我抱住陆井,虽然他听不见,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每天看着你,就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事情。”
陆井没有推开我,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朋友,这样的拥抱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我给他挥挥手,走进了楼道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成一个黑点,我只想记住这个永恒地瞬间,像流星的坠落,一闪而过,却灿烂地点亮了我的世界。可刹那过后,唯剩下无尽的苍穹和静谧的深夜陪伴着我。
五气势如虹的爱
有一天,安老师找到我。和我说了一长段我至今无法相信的话,那是我从未见识过的气势如虹的爱情。
那年,安老师是一所华师的大四学生,她为人善良,相貌出众,能写一手好字。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陆井。
当年陆井的耳朵并没有失聪,比安老师小五岁,五年的差距一直是安老师内心越不过的隔阂,那时候陆井只是一名面对中考的学生,安老师是他们家的家教,每天晚上7点准时补习。日久深情,陆井对安老师的感情越来越深。
中考完之后,安老师在一所高中教书,陆井跟随安老师考来同一所高中,可是,安老师没有什么经验,事业上的不顺利让安老师有了轻生的冲动,那个时候安老师并不知道陆井对她存在除教师之外的感情。安老师选择了跳海,陆井一路上跟着安老师来到海边,陆井高一那一年,为了救安老师,从此再也听不见世界的声音。
“所以后来,你转到我们学校,陆井也成为转学生?”我看着安老师的眼神,悲愁垂涕。
可是我很生气,我生气的是,为什么陆井奋不顾身的爱,在安老师眼里却一文不值。安老师拉着我的手,嘘唏着说。
“唐一一,我看出你很喜欢陆井,陆井是个好孩子,你可以代替我好好照顾他吗?”
“安老师,你喜欢他吗?”
“之前我是答应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们并不能在一起的。唐一一,你能明白的。”
我真的能明白吗?我不能,我以为陆井对安老师的感情只是和其他男生对安老师的感情一样,也许也就是比其他男生多那么一点点,这样,我才有击碎你们爱情的信心。
可是,现在,谁能让我明白,这般气势如虹的爱情。
陆井,我就要放弃你了吗?
六感受爱
也许是安老师找陆井交谈过了,分手的话也委婉地说出了口。陆井消失在了我身边,已经三天。晚自习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去找安老师。
“安老师,你能告诉我陆井,去哪了吗?”这是我第一次来办公室,为了私人的感情。
“陆井不见了?”看来陆井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找过安老师。
“他平时都去哪?”
安老师慌张的拿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
“别打了,关机。”
“安老师,你一定知道他会哪里。”
“去六酒吧。”她焦急过后,思考之后淡定下来,开始翻阅手里的课本。
“老师,你不和我一起去吗?”我看着她,仿佛看到陆井身上的伤痛。
“我手里还有很多工作。”她没有抬头看我。
我冲出学校,外面的夜色已经黑了。六酒吧在哪里我不知道,我打了一辆车,告诉司机我要去六酒吧。
酒吧门口一对对男女搂着拥抱,有人在门口卖花,卖荧光棒。我胆战心惊地推开门走进去,此刻地心情比考试还要紧张一百倍。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井,你到底在哪里。
乌烟瘴气的环境,光怪陆离的灯光,酒精的气味,穿进我的身体里。庆幸地是,我并没有放弃寻找陆井,他在角落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陆井”我像看到一束光,朝他奔跑。见到他,我激动地抱住他,他被我吓住了,推开我说:“唐一一,你怎么会来这里。”
“跟我回去好吗。”我在包里拿出笔和纸,认识他之后,纸和笔是我每天都会带着的工具。
“安老师,还好吗?”他紧张的还是安老师。
“难道你就要这样放弃自己的爱情吗?”我好想大声说话,我好想大声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他摸摸我的长发,牵起我的手。我明白牵手的含义,和抓住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的心还是疯狂的跳动。如果时光可以停止,就让我在这一刻永远不醒来。
如果是白天,应该很美吧。
只是夜里,我还能感受到海边的空气。水天相接的美丽,和多多白云在天空飘荡的美景。一个大波浪卷起,海水拍在沙滩上,溅起浪花打在我的小腿上。
“就是在这片海。”陆井放轻声音。
金黄色笼罩着整个海面,笼罩着我和陆井的脸,他侧脸的轮廓那么深刻。我的思绪,一下子,就像海一样,宁静。
“我买了明天早上7点飞机票,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唐一一,你喜欢我吧?虽然你没有说出口,但是你每次走近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强烈的感觉到了爱。你的爱让我变得好温暖,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潸然落下的泪,永无止境。直到他低下头亲吻我,然后转身离开。我的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中,爱,爱,爱,这就是爱情吧。
陆井,如果离开是你最好的选择,那么我就这么看着你,走远。
七记忆中的少年
多少年过去之后,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少年,我的心事安静地像记忆里的一场南飞的雁。大学的生活过的很惬意,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需要慢慢实现的梦想。
“唐一一,有你的信件在楼下宿管哦。”寝室的小米上完选修课。
“信?别闹了,谁给我写信啊,想骗我门都没有。”
“不信你下去看,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
我穿上外套,走下楼。
“宿管阿姨,这份信我查收。”
“好,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
拿到信之后,我打了一个冷颤,外面白雪漫天,深冬时节的校园里变得有点冷清,一阵瑟瑟冷风吹过,眼角的泪不知觉地滴落在信笺上,在陆井的姓名上晕开成一朵花束。
于是,就这样看着看着就触目恸心。
信笺里,一言以蔽之。
我回来了,想见你。
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让我跑出宿舍大楼,夜幕降临,明亮的月光在空中挂起。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呼喊着我的姓名。
“唐一一。”他张着大大的手臂,等待着我的奔跑。
我傻傻愣住了。
“傻瓜。”他见我惊吓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才傻瓜呢。”我淘气地回答他。
“我好想你。”真的是他,陆井。
“你……”我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他的耳朵……
“傻瓜,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我们相拥在一片大雪之中,隐匿在时光背后的爱,一直活在我记忆中的少年,我的想念一直像阳光一般温暖着我的心脏,那么温柔。
偷车记
——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