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代号231失去了反抗能力,林夕将其扶起来塞进吉普后排座,以免有热心人开车经过这里误以为出了什么事而报警。
随后,林夕用从代号231身上找到的匕首割下安全带,给这个家伙来了个五花大绑,这才安心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准备掉头去找迷失在荒郊野外的老刘三人。
吉普刚起步,老刘的手机又跳动起来,是跟老刘在一起的其中一个中年人打来的电话。
林夕接听电话,戏谑地说:“哟,大叔,可算联系上你们了。”
“小伙子,你还好吧?”
林夕听出中年人的嗓音有些沉重,笑容当即收敛起来,正色道:“你们还好吧?”
“没大碍,我们在水坝附近遭到了伏击……”
林夕心中一沉,看来极光实验室的人也推算出了代号231的逃离路线,只不过对手比他慢了一步,没有找到代号231,只是跟老刘三人遇上了。
“现在你们怎么样?”林夕紧张地问。
“没事,对方只有五六个人,已经被我们打退了。我和老刘受了轻伤。”
中年人说得轻描淡写,但林夕能够想象出这场暗夜中的遭遇战一定十分激烈。中年人又说:“对了,刚才老爷子打来电话说你已经控制住目标了,你直接回城里吧,不用管我们。汽车目标太大,要是被对方的人盯上就麻烦了。”
林夕答应下来,连忙提速,驾驶吉普向S市的方向赶去。至于老刘三人,他相信他们宝刀未老,当初在中东武装集团的猛攻中他们能活下来,如今这点儿困难只是小意思。
吉普在公路上疾驰,林夕一边开车,一边还得不时瞄一眼内后视镜,看看后排座上的代号231的情况。
随着止痛药发挥作用,代号231的五官渐渐舒展开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被绑成了粽子,连忙扭动身子试图挣脱。
林夕暗暗吃惊,正常人吃了这种止痛药之后要么犯困要么乏力,而这个家伙一口气吃了十几次的药量,却生龙活虎,犹如服用了兴奋?剂,莫非极光实验室在代号231身上进行过某种基因改造实验?
林夕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红巨人、蜥蜴人、急冻人之类的超级英雄里的反派人物,如果极光实验室真的掌握了漫画里虚构的基因改造技术,那么他就真的只能祈祷绿巨人、蜘蛛侠、蝙蝠侠什么的统统灵魂附体了。
“别动!”林夕沉喝一声,拿起手枪,小心提防代号231变身或者开大招,但两分钟过去了,代号231没能在挣脱中释放出某种科幻能力,只累出了一身臭汗。
最终,代号231放弃挣扎,改为语言攻势,开口就是穷凶极恶的威胁加诅咒:“小杂碎,劝你乖乖放了老子,要不然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林夕对语言攻势完全免疫,嘲笑道:“呵呵,王叔可说不出这种话。真是奇了怪了,一母同胞的兄弟,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听林夕提到王叔,代号231更加激动,“别他?妈跟老子提那个冷血的王?八蛋!”
“呵,冷血的王?八蛋,怎么看也不是在说王叔,倒像是说你自己吧。”
代号231说不过林夕,气得面目狰狞,恨不得跳起来用脑袋撞向林夕,但林夕轻轻一踩刹车,代号231就被甩下座椅,再也爬不起来,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林夕看了一眼代号231那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样子,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就算他将二十多年前的变故转述给这个家伙,代号231也不会听,毕竟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不高。这是代号231和李老先生的恩怨,就交给老爷子去解决好了。
半个多小时后,林夕在城外一个僻静处与李老先生碰头。老爷子亲自出面就是为了尽快见到代号231,不过代号231可一点儿也不友好,刚见面就破口大骂,李老先生的部下连忙一拥而上,给他来了一针镇?定剂,然后拖进一辆装有医疗设备的小客车里。
望着其他人忙碌的身影,林夕耸耸肩膀,对李老先生说:“看来你们有很多话要说。”
“我会让他和我好好谈的。”
“如果他不愿好好谈呢?就像刚才一样。”林夕望向李老先生,目光中充满疑问。他帮助李老先生找到代号231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叙旧的,而是希望能从代号231口中挖出极光实验室更多据点的下落,以便营救王叔。
“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李老先生用一个坚定的眼神回应了林夕。
随后,李老先生安排了一支小队带上急救工具去接应老刘三人,又让其余车辆则分批离开。在这过程中,林夕第一次见证了老爷子的指挥官风范,沉着,冷静,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扰乱他的思维。
李老先生特地安排了一名部下开车送林夕回城,临行前,他告诉林夕随后的事不需要他参加了,不过有另一件事要托付给他。
“什么事?”林夕愕然,以为老爷子这是要念完经打和尚,得到代号231就要把他踢出局。
“小芮,我的人刚发短信说她的情绪似乎很低落。”
“您派人跟踪监视组长?”
“这不是重点。”李老先生苦笑道,“你是她信任的人,替我去照看她。代号231这边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从极光实验室手中救出你们的王叔。”
李老先生提起何芮,林夕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心急火燎地从老刘吉普里找出他的手机残骸,然后向老爷子借了个手机换上自己的卡。
从林夕用手机丢代号231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游枭那边有没有突发情况,以及倩倩有没有又一次在最紧要的关头对他实施电话轰炸。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紧张又复杂,这就是传说中的手机焦虑症,而且他觉得自己病得很重,基本上等同于癌症晚期。
开机,全身石化等待了一分钟,没有未接电话短信提醒,林夕顿时如遇大赦,差点就要手舞足蹈,但及时刹车改为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对等在一旁的李老先生说:“代号231交给您,我放心。组长交给我,也请您放心。”
李老先生拍拍林夕的肩膀,“去吧,小芮就交给你了。”
听了老爷子这句话,林夕更是觉得责任重大,自豪感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