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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但曾相见便相知

陌晚晚突然地就喜欢上了《步步惊心》这部剧,看着若曦在四爷和八爷之间徘徊,感叹真的是步步惊心,也被若曦和四爷那小心翼翼却又珍之重之的爱所感动。里面最经典的一句话便是“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陌晚晚从未想到,这句话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了自己最真实的写照。生命就是这样的,在不断地与你开玩笑,总是要达到让你惊大于喜的目的才肯暂时停手。人生是一盘棋,说白了,人就是一颗棋子,下棋的人,是我们都不愿承认的命运。就像是陌晚晚从没想过自己会遇上原浅忆,但遇见了;陌晚晚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原浅忆,但爱上了。

陌晚晚这学期读高二,也是遇上原浅忆和林雨寒的这一期,就如陌晚晚之前所想,她可不认为自己会和原浅忆,林雨寒有什么交集。但是,命运的齿轮怎么可能如陌晚晚所想的那般转动。

一转眼,这学期就过去了一大半了,陌晚晚认了叶辰为哥哥,总觉得叶辰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个大哥哥,偶然的一次提及,叶辰就真的成了陌晚晚的哥哥。辰语黛和明千诺的关系日益亲密,陌晚晚作为旁观者,觉得只要辰语黛幸福就好,自己会一直站在辰语黛的身后。至于感情中的伤害,陌晚晚便无力触及了,毕竟,感情,这东西是相当的复杂与麻烦。陌晚晚完全不曾想过自己的感情问题,只是一如既往地对自己认可的人好。韩沐言是那种温柔沉默的男生,给陌晚晚的感觉是唯一的温暖。陌晚晚对韩沐言的好,全班的人都看在眼里,甚至有些同学误会陌晚晚喜欢韩沐言呢,不过陌晚晚也没有否认,自己的确是喜欢韩沐言的,不过此喜欢非彼喜欢。正因为陌晚晚的不解释,才会有后来发生的让陌晚晚愧疚一生的事。陌晚晚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她自己都不清楚,话说,这个世界上,足够了解自己的人又有多少呢?我想不多吧。

林雨寒倒是在班上愈加的如鱼得水起来,陌晚晚说不羡慕林雨寒,那是假的。不过,陌晚晚和林雨寒,依旧是半生不熟的状态,陌晚晚也没想过要改变什么。陌晚晚对原浅忆的记忆,还是基于兔子和魔术师的那段,对原浅忆谈不上讨厌,但小女生的好奇心是有的。

这学期的某一天下午,还没上晚辅之前,陌晚晚从后门进来,被原浅忆叫住,

“嘿,陌晚晚,你记得我的吧,我是原浅忆。”

陌晚晚眨了眨眼睛,对这句话表示很奇怪。

“都是同班同学,我当然知道你是原浅忆了,怎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原浅忆笑了笑,将自己的眼睛往上推了推,

“没有啊,我知道你是班长,可也是陌晚晚不是吗?”

陌晚晚听了这话也尴尬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会生气吧?”

原浅忆看着陌晚晚小脸红红的,又急着向自己解释的模样,不禁笑着说,

“陌晚晚,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陌晚晚愕然了,貌似原浅忆是第一个夸自己可爱的家伙,当下还不知怎么回答他。

“原浅忆同学,叫住我该不会只是为了调侃我吧!”

“自然不是的,陌晚晚,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叫我原浅忆就好,不必那么生疏的,我就叫你晚晚,怎么样?”

原浅忆镜片下的两只眼睛里,突然地散发出光芒,亮晶晶的,熠熠生辉,注视着陌晚晚。此刻,陌晚晚觉得,天上的星辰在原浅忆面前也失去了原本的光辉。原浅忆就像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沉沦。陌晚晚回过神来,看着原浅忆打着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好似他与自己很早以前就是挚友一般。

“好的,原浅忆,你的名字真好听!”

陌晚晚轻声说到。之后谈了些什么,陌晚晚也就没记住多少了,反正就是聊一些原浅忆为什么转到这个班学习的原因。后来的后来。陌晚晚也就没怎么理原浅忆了,因为陌晚晚总觉得原浅忆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陌晚晚能感觉到原浅忆藏在内心的寂寥,但,往往就是这种男生最可怕。陌晚晚不喜欢这种超出自己掌控范围的感觉,所以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尽量地避开原浅忆。

陌晚晚与辰语黛之间,总是小闹不断,但陌晚晚并未觉得这有什么好烦恼的,感情深了才会吵闹,感情不深的,自然就不会计较那么多。辰语黛和明千诺之间,无形中的默契,让陌晚晚很是羡慕。

陌晚晚总感觉爱情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它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牵连到了一起,或许爱情会把两个人牢牢绑在一起一辈子,虽然,陌晚晚并不是特别相信这种看似很伟大的力量。这天,陌晚晚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了去吃早餐,在楼梯转角下去的路口,陌晚晚看到了一个背影,穿着蓝白休闲服。陌晚晚差点就追了上去,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心中的那个人,不过,想了想也不可能,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学校里的。这个人,便是凌袭兮。

凌袭兮是陌晚晚初中时候的玩伴,算不上很好,因为某些原因,阴差阳错的就失去了某些东西,不论是陌晚晚自己,还是凌袭兮。可以这么说,若是陌晚晚对初中还有些念想的话,估计就是凌袭兮了。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一个人甚至是几个人,会与自己不经意地擦肩而过,当回忆起走过的路时,再来后悔懊恼也于事无补了。

眼看着快期末了,却因为结业考把这学期的期末考推到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进行,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儿了。陌晚晚心里那个纠结啊,留到下学期初考,就陌晚晚那假期里的颓废劲儿,能指望自己记住多少啊。算了,陌晚晚也不纠结了,反正有整个年级的人作陪,自己瞎担心个什么呀。

不过陌晚晚最近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老是心神不宁的,总感觉不对。打电话回家,家里人也没仔细说,可越是这样,陌晚晚就越是不安。终于,在陌晚晚再三逼问下,奶奶才告诉自己,家里出事了。陌晚晚的爸爸遭人陷害,被关进了拘留所。家里人都忙着找警察局了解情况,又怕陌晚晚和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妹妹陌月担心,就一直瞒着,没想到陌晚晚会再三追问。陌晚晚拿着手机,听到奶奶说的话,当场就愣住了,只觉得心里的天都裂开了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陌晚晚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措。陌晚晚的一家人很幸福,偶尔也会吵吵闹闹,但那并不影响家里人的感情。陌晚晚的父母只有陌晚晚和陌月两个女儿,可谓是掌心里的宝贝。陌晚晚和妹妹陌月在学校里也是努力的,从未让自己的父母操心过自己的学习。陌晚晚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明白这祸事的由来,后来陌晚晚知道了,每一段幸福的周围,总是围绕着那么几个小人,无时无刻不在嫉妒你,趁机毁了你。

陌晚晚这段时间很压抑,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不能。陌晚晚把这件事告诉了好友辰语黛,辰语黛告诉陌晚晚不能哭,要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陌晚晚和辰语黛都不知道,在这句话的后面,还有现实二字。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陌晚晚总是暗自流泪,陌晚晚觉得自己很没用,担心爸爸,却什么也做不了,听妈妈说,要保释爸爸中间花费的功夫和钱肯定必不可少。

陌晚晚发誓,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地恶心厌恶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假小人,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这天晚上,陌晚晚趁着还未上课,来到教室外的走廊里,看着眼前无边的黑夜,想着爸爸还在那个未知的地方受苦,陌晚晚的心就一阵阵地抽痛,眼泪顺着脸颊滴滴地溅落在青石板上。这时韩沐言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见陌晚晚在哭,又返回教室。陌晚晚心情糟透了,也就没有理会什么人。不一会儿。韩沐言再次出来,手里多了几张餐巾纸,递给陌晚晚,陌晚晚没有接,此刻,陌晚晚只想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流。韩沐言拿着纸,小心翼翼地为陌晚晚擦去眼泪,

“这是怎么了?”,

陌晚晚只是流泪,什么也没回答。韩沐言守着陌晚晚好一会儿,陌晚晚还是无言以对,因为不知道怎么对他说。韩沐言见到陌晚晚这样,也不逼她,转身进了教室。陌晚晚还在走廊里站了好一会,才擦干净眼泪,进了教室。陌晚晚刚进教室,坐在后面几排的明千诺和辰语黛叫住了陌晚晚,辰语黛让出中间的位置给陌晚晚,一开始,明千诺看陌晚晚的眼睛红红的,便知她哭过,

“姐,发生了什么事”,

陌晚晚还是不说,可陌晚晚心里愈加压抑,趴在明千诺肩上便大哭起来,可陌晚晚真的不知如何向明千诺说明此事。辰语黛在旁边没有阻止,可心里仍是有些吃味儿,辰语黛也知道陌晚晚对明千诺的感情只是单一的姐弟情,可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安慰自己的好朋友,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的。辰语黛也没计较什么,只有自己知道,最近发生在陌晚晚身上的事实在是太残忍了。陌晚晚的父亲被陷害拘留,爷爷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冤枉气急了病情加重,还有那些虎狼般的邻居们落井下石,让家里的两个老人怎能承受得住。陌晚晚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老是咳嗽,感冒似乎就没好过。此刻的陌晚晚,能找到谁说说自己心里的难过呢,这段日子,是陌晚晚记忆中第一次惊慌失措的时期。

元旦节到了。学校里放了几天假,这是2012年的元旦节,新的一年了,陌晚晚和辰语黛打算去新开的那家大型超市去看看。爸爸的事情还没解决,陌晚晚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和辰语黛没逛多久,给爸爸妈妈买了些用的东西便坐上了回家的班车。陌晚晚打开QQ,发现有一个陌生人要求加自己为好友,打开一看,是原浅忆,陌晚晚想了想便加了。之前也有听同学们谈到过,原浅忆的父母均在外地,他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寄住在亲戚的家里,寄人篱下的感觉,陌晚晚想,任谁都不会好受的,况且还是那么多年。

陌晚晚其实可以理解原浅忆给她的感觉了,陌晚晚想着,也许,自己和他是同类人。

“是原浅忆吧?”

“嗯,晚晚”

“其实咱俩不熟,你还是叫我陌晚晚吧!”

“这话可真伤我心,晚晚”

“甭装了行吗,你和我是一类人吧,所以你怎么会伤心呢?”

“..。”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窗口弹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同类人?”

陌晚晚想了想,也不知该不该说,

“因为我能感受到你嬉闹的表情下,藏着深深地孤独与不甘。”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陌晚晚突然就觉得,自己太残忍了,陌晚晚突然就很想,很想成为那个人独有的温暖,她想关心那人,肯定那人,不想看到他戴着那后天形成的面具,一个人苦苦地挣扎求存。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陌晚晚是真心的心疼那个家伙呢。

“原浅忆,做我哥哥吧,亲哥哥一样的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

陌晚晚鬼使神差地把这句话发了过去,半天没得到回应,陌晚晚想,还是自己自作聪明了吧。不一会,对方发来消息,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可以么?”

“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陌晚晚莫名的兴奋。之后的事也就带过了,就这样,原浅忆成为了陌晚晚的哥哥。2012年的元旦节,是陌晚晚一生中最不后悔的一个元旦节。

元旦节刚过,陌晚晚就准备着结业考试,这个倒是不难,陌晚晚担心的是自己的爸爸,对自己的身体也是无能为力,差到极点了。20天后,陌晚晚接到一个电话,说爸爸已经被保释出来了,刚好一个月零一天,陌晚晚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咳咳..”

陌晚晚又在咳嗽了,唉,陌晚晚对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吃了两个月的药了,还是没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因为父亲的事,自己也没告诉家里人,怕他们为自己担心。转眼,寒假到了,好友苏净邀请自己去他家玩儿,貌似苏净请了不少人,陌晚晚原本打算一个人去的,林雨寒突然找上自己,问陌晚晚这个寒假准备怎么玩儿。陌晚晚想了想,说到,

“下个周六苏净请了一些同学去玩儿,你要一起去吗?”

林雨寒看样子很感兴趣,便答应了,和陌晚晚约好一起去。时间过得很快,这天早晨,陌晚晚很早便起床了,拉着自己的妹妹陌月,准备一起去苏净的家里。陌晚晚不知道的是,苏净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妹妹陌月,不过没有说出来。相约到了苏净家里。陌晚晚才知道,被邀请的除了自己,陌月,还有叶辰,韩沐言,辰语黛,原浅忆,至于明千诺,林雨寒是跟着辰语黛和陌晚晚一起来的,还有其他的几个男生和女生,总共加起来有15个人左右。这是陌月第一次见到林雨寒,看着林雨寒可爱帅气的脸,温柔绅士的模样,心里产生了一些念头。然后大家就一起做午餐,也倒是很自在。吃午饭的时候,苏净拿出一箱啤酒,男生就开始劝酒了。

明千诺是个可爱的家伙,一喝酒脸就腾一下变红了,连带着两只耳朵也变得红红的,让大家笑得不行。眼看着明千诺不能再喝酒了,辰语黛夺过杯子,说,

“我替他喝,你们就别再为难我徒弟了。”

当下大家的起哄声就更大了,陌晚晚也跟着起哄,只是没有人发现叶辰眼里那深邃到极致的双眼。中途还发生了一件趣事,陌月是大家眼里的小妹妹,云瑾,一个和女生一样漂亮白皙的男生,打趣着让陌月给他盛饭,陌月也不客气,狠狠地给他盛了一大碗饭,还给压紧了再压,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好吧,苏净他们的焦点又转移到陌晚晚身上,说什么陌晚晚是班长,好歹得喝一点,陌晚晚推脱不了,只得接受,真的就只是一点。陌晚晚身后是原浅忆,陌晚晚也不知怎的,靠在了原浅忆身上,原浅忆把陌晚晚扶正,当下,原浅忆就尴尬了,旁边还有个韩沐言看着呢。陌晚晚自己比较大条,不知道韩沐言对自己的心思,可其他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陌晚晚,你靠着我干嘛?”

陌晚晚也不知说了什么,后来,原浅忆告诉陌晚晚,那天,陌晚晚对他说,“我就要靠着你..”那天的记忆,似乎很清楚,又似乎很模糊。陌晚晚也不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

喜庆的春节到了,陌晚晚随着父母走亲戚,大年初一去外婆家的路上,陌晚晚想着那人的父母在外地,一个人的春节肯定很失落吧。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原浅忆”

“哦,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新春快乐,怕你孤单,就给你打电话了,好歹你可是我哥!”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是陌晚晚第一次听见原浅忆不加伪装的大笑。之后两个人闲聊了几分钟,陌晚晚也就挂了电话,心情貌似变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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